這是一場持久戰。
忽然,江行舟眸子一凝,“那是什麼?”
只見黑水河的對岸,一大片空地上密密麻麻放了許多木條,有的還在地上,有的已經嵌入地上,離魔宗帳篷最近的地方,一名魔宗弟子正拿着木錘一個一個往裏敲。
“什麼?看不清”
江行舟見三人臉上都是茫然,他才後知後覺,他已到達天人之境,自然比他們聽得遠,看得遠。
“哦,我是說對面的那名魔宗弟子”
葉衡:“聽聞對面每天都有一名弟子,蹲在地上走走停停,不知在幹什麼?有真人說可能是在佈陣,以防我們突襲”
“我們要去大帳嗎?”
還是每日只等着各派掌門調遣。
葉衡笑道:“我們不能經常去,仙門人數衆多,大帳根本盛不下,不過你是玉池宮少主,還是可以進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由於門派衆多,仙門便推舉天玄閣,空桑山,長與山主事,安排各派弟子守住上游,中游,和下游”
“大賬外圍是各派嫡系弟子等候命令的地方。”
江行舟笑了一下:“早知道學些排兵佈陣了,來到這發現自己什麼也幹不了”
白落落指向離大帳最近的一頂小帳篷:“吶,排兵佈陣的在那裏,小一輩的弟子裏無人能及,就連師叔輩的都在私下誇讚”
江行舟眉峯一挑:“哪位師兄?”改日可要觀摩觀摩。
葉衡一笑,江行舟知道是誰了?
“出身尊貴是不一樣,回去繼承家業得了”
白落落糾正:“人家現在不是繼承家業了,姜王爺已被立爲太子,他現在不只是皇孫了,而是太子之子了”
江行舟訝異,這他倒是沒想到。
白落落又道:“咱們還是沾了他的光,你看這延綿數十里的一個顏色的帳篷,還有源源不斷從後方送來的物資,哪個門派有這麼大手筆?聽我師兄說,原來駐守在的仙門那帳篷叫一個五顏六色”
葉衡:“說不好就是一場持久戰,也只有朝廷能供養的起了,走,先去下方熟悉熟悉,不然你有緊急事都找不到人”
江行舟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魔宗的大帳,眯了眯了眼,他有一種直覺,那裏,好像有人在窺探着他。
黑水河中河水奔騰翻涌,夜間更是驚濤駭浪,彷彿真有什麼怨靈在下方咆哮。
·····
鳳羽一行人已經到了朝雲國邊境,這一日,他們在客棧住下後,鳳羽擰着眉頭坐在榻上,她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越靈清送來了果子。
“怎麼了?”
“對於魔宗的記載,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靈清,你記得有什麼特別的?”
越靈清自從知道鳳羽要去西南,一路上就開始準備各種丹藥,做好萬全的準備。
“魔宗是從百年前開始對仙門發難的,具體的原因也沒有記載,還有一個就是,我們過不了黑水河,他們卻能···”
鳳羽眼睛一亮:“對,就是黑水河!”
她就說自己總忘了點什麼。
“我不去”她是怕江行舟去。
“我要去趟蒼梧淵”
越靈清疑惑:“你去那裏做什麼?”
“蒼梧淵有件靈器,我去借來用用,或許可以不受黑水河影響”
“我們跟你~”
“你們就在這等着,我兩日就回了”他們跟着太耽誤時間了,鳳羽說完就喚道:“樂歸!樂歸!”
樂歸嘴裏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在喫什麼,跑進來鼓着腮幫子:“阿~姐!”
“我外出兩日,很快就回來,這兩日你們就在客棧裏,別外出了,你保護好靈清”
不知道魔宗的人還會不會跟來,不過那些人對於樂歸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對於越靈清就不好說了。
樂歸看了越靈清點頭道:“嗯,我們~不出去”
鳳羽看向越靈清囑咐道:“先不要亂跑,要買草藥什麼的等我回來,這裏已經是朝雲國地界,說不好就有魔宗的弟子”
越靈清點了點頭,他知道攔不住鳳羽,“那你注意安全”
“好”
一日後
鳳羽一身紅衣站在蒼梧淵上方的崖上,不遠處有幾間竹屋,這就是落落住的地方吧?不知道她有沒有到西南?
鳳羽走到崖邊,伸手摸了摸屏障,她閉上眼,凝神至眉心處,眉心光影一閃,下一刻,她已經身在蒼梧淵境內了。
小橋流水,鳥語花香,沒想到崖下的蒼梧淵這般清雅。
鳳羽順着琴音到了一座亭子處,影影綽綽的有兩個身影在裏面。
絲絲縷縷的茶香從裏面飄出來,一人彈琴,一人煮茶,鳳羽脣角勾了勾,好生自在。
忽然,琴音一滯,兩人擡眼向鳳羽看來,眼裏閃着不可置信。她,怎麼進來的?
司齊看着外間那名清冷的絕色女子,還有她眉間的印記,第一眼他就知道是誰了。
“是你啊?”
司齊掀開從裏面走出來,白亭淵只覺得震撼,蒼梧淵不是封山了嗎?怎麼會有人進來?
鳳羽也不拐彎抹角,“司靈在哪?”
司齊眸色一變,眼中泛着冷意,“你若是問這個就請回吧,我不知道”
白亭淵走到司齊身邊:“她是誰?”
鳳羽掃了白亭淵一眼,道:“看來你在這裏過得不錯”
白亭淵神情一怔,她說話怎麼好像認識自己一般?可他從來不記得自己見過如此清冷的女子。
白亭淵看向司齊,後者臉一冷,說道:“除了長生殿的殿主,誰還能進來蒼梧淵”
白亭淵轉頭看向鳳羽,一臉訝異:“鳳姑娘?”,他着實沒想到,鳳羽變化這麼大,他竟一點沒認出來。
鳳羽微微擡眸,對白亭淵道:“我有話問他”,司齊不待鳳羽開口,依舊道:“我說了我不知道,請回吧”
鳳羽眸子眯了眯,清清淡淡道:“是嗎?”
隨着她話音落下,她一隻手擡向後方的屏障上,往虛空處一抓。
咔嚓一聲,屏障上方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縫。
司齊大駭,聲音都變了調:“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