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實則已經這樣陰天一整天了,一直是隻見風,未見雨,反倒是讓人覺得涼快不少。
話說自從謝星闌來到府城後,謝星瑜是又開心又生氣。
開心的是菀菀和哥哥終於要修成正果了,菀菀以後也會是她的嫂嫂;
生氣的是原本屬於她的位置被搶了,就很氣!
以前每天都是她和菀菀在一起走路,偶爾還可以挽着手挽,現在卻變成她哥每天和菀菀在一起。
而且他走路還時不時摸摸菀菀的頭髮,菀菀則回以甜甜的一笑。
兩個人着實膩歪的很,中間彷彿根本插不進去別人一樣。
哥哥和菀菀在前面走着,接着是形單影隻的麥冬,她和楚鈺跟在後面。
本來心裏還很難受,但是一回頭看到身後孤孤單單的裴謹之,突然覺得他好像纔是最難過的一個人。
她是有一些猜出來的,裴謹之應該是喜歡菀菀,只是不清楚爲什麼沒有說出來,反而讓他哥哥追到手了。
現在看到菀菀和她哥哥這麼親密,他心裏應該很難受吧,但是每天又不得不保持微笑。
她動動嘴剛要說話,腦袋就被身側的楚鈺一下子掰了回來,“好好走路。”
“奧。”
算了,她瞎想這麼多事做什麼呢?感情這種事最是難說。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句話她還是懂得的。
今天她們要去看一下那些姑娘們的培訓效果如何了。
如煙已經來了一段時間,十八般武藝都使了上去,希望能讓她們脫胎換骨。
酒樓的改造進度很是喜人,想必下個月就差不多可以竣工了。
接下來就是軟裝,這個更簡單,因此給她們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來到租的宅院,麥冬直接上前開門。
訓練的時候她們所有人都在後院裏,前院也沒有人幫忙開門。
因爲太靠近路邊的話,這裏聲音會比較大,再被人誤會成什麼不當的行業就不好了。
幾個男人留在外面等候,林菀和謝星瑜麥冬三個人單獨進去,
不得不說,如煙的能力確實很強,這些女孩子們全都進退有禮,動作幅度幾乎一致,待人接物熱情又不諂媚,讓人看起來很是舒服。
“好了,暫時休息一下吧,你們心心念唸的菀菀小姐來看你們了。”
如煙看了眼對面的林菀,率先走了過來,自信道:“菀菀小姐覺得怎麼樣?”
“很棒!”林菀豎起一個大拇指。
若是換做以前,那些女孩子肯定會一窩蜂的涌過來。
但是現在都牢記如煙的教導,紛紛蓮步輕移,快速而優雅地走過來,將林菀團團包圍。
林菀笑着說道:“你們都好厲害啊,短短時間頗有成效,現在走出去,和那些大家閨秀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得不說林菀的肯定對她們來說就像是興奮劑一樣,每個人都激動的不得了。
“都是如煙姐姐教得好。”
“是呀,如煙姐姐很厲害呢。”
“我過來除了看看你們的學習進度,還有一些事想要說一下。
二是你們的福利制度也出來了,都寫在這裏了。”
林菀說着遞過去一張紙讓她們傳閱,所謂的福利制度其實和青山村的作坊大同小異。
相同的是都是輪休,每個月排一次表,爭取讓每個人都能公平。
而且每個月都會評選出幾名優秀員工進行獎賞,當然,比作坊的獎賞多一點,每年年底還有年終獎之類的。
不同之處在於這個評選中,客人的態度也佔了一部分。
畢竟是服務行業,肯定要以客人爲先,當然,故意刁難的客人除外,林菀還是比較心疼自己人的。
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林菀的手裏,都是被買來的下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福利,有那情緒敏感的人瞬間就哭了出來。
糖糕就是情緒敏感的那種,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她哽咽道:“菀、菀菀小姐,你、你也太好了吧.......嗚嗚嗚......”
看到她這樣,林菀連忙拿着手帕給她擦眼淚:“你哭什麼,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嗎?”
“就是好事兒我纔想哭,嗚嗚嗚,我控制不住......”
“別說糖糕了,我們都想哭了。”
冰清掏出帕子在眼角點了點,可以看到她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林菀沒想到不過是一件小事兒,這些人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她笑着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只要好好幹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謝星瑜贊同的點點頭,“是呀,快別哭了,沒看菀菀都有點手足無措了麼。”
實際上她還是頭一次看到下人和主子關係這麼和諧的,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將心比心吧。
“菀菀小姐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幹的!”
“沒錯!”
糖糕也抽噎着,滿臉認真道:“菀菀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廚藝,讓那些夫人小姐們一天不喫就想得慌。”
“成,那你要好好努力哦~”
林菀其實只是說笑而已,根本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沒成想糖糕卻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底,並且在未來的某一天,真的做到了。
在這裏沒待多久,又和如煙寒暄了一會兒,林菀就在這羣姑娘們戀戀不捨的眼神中離開了。
剛一出來,就見到眼神揶揄的謝星闌,林菀眨了眨眼睛:“怎麼這樣看我?”
“沒想到菀菀這麼受人喜歡啊。”
畢竟院子不隔音,他們從外面是可以清晰地聽到裏面的聲音的。
其實不止是沒想到菀菀這麼受人喜歡,更沒想到菀菀對她們這麼好。
她給出的福利實在是太好了,就連謝星闌都有種來酒樓做工的衝動。
聽到他的這句話,林菀則俏皮的轉了一圈,歪着頭問道:“難道我不值得人喜歡嗎?”
陰天一天了,終於出現了太陽。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映在林菀的臉上,能清晰的看到臉上那細細的絨毛,以及她明媚的笑容。
謝星闌心裏一動,颳了一下她俏挺的小鼻子,認真道:“值得,當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