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啊,你晚上介意和小楓一起睡嗎?”
“奶奶,我不介意的。”
林文楓:“……”我介意,可以不在一起睡嗎!
事實證明,家裏根本沒有人在乎他的意見。
鬱睿明來到林文楓的房間後,他發現——
這間屋子雖然沒有自己的大,沒有自己的豪華,但是很多東西竟然都很是別緻,而且他也是頭一次見。
屋子不大,但是窗戶很大,月光的餘輝從窗口灑進來,將屋子照的很亮。
裏面只有幾張傢俱:
一張造型有些特別的桌子,上面有一個像是小書架的傢俱;
一把椅子,上面還有個繡花的靠墊,摸起來軟軟的;
旁邊則是一個立式書櫃,書櫃有些空,目前沒有太多書,這點鬱睿明很是理解。
畢竟書是很精貴的東西,就林文楓目前擁有的書,加起來都五十兩銀子不止了。
牀的旁邊是一個衣櫃,和他家裏的完全不一樣,門推不開。
經林文楓介紹才知道這是推拉門,左右一滑就打開了。
這個衣櫃裏面也大有乾坤,裏面的空間被分成幾個不規則的格子。
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是爲了分門別類放東西。
比如褻衣褻褲、襪子、衣服都可以分開來放,只是小楓的衣服不多,看起來有些空蕩。
衣櫃上方有個欄杆,甚至可以將衣服掛起來。
鬱睿明看得十分眼熱:“這個櫃子也太好玩兒了吧!我也想讓我爹給我打一個。”
林文楓正在溫習功課,聽到小胖子的話,頭也不擡地回道:“隨便你啊,明天你可以問問我姐那家鋪子在哪裏。”
“真的可以嗎?”
“嗯哼。”
屋子最裏面是一張牀,牀上則墊了幾層褥子,睡起來非常軟。
被子竟然也非常柔軟,他輕輕一按,被子就會癟下去,裏面不知道裝了什麼。
摸起來薄薄得一層,不知道睡覺蓋着會不會冷。
躺在牀上打了幾個滾,鬱睿明這纔看向林文楓,有些疑惑和不解:“林文楓,你家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窮呀,你之前爲什麼不讓我來你家?”
林文楓:“……”
不想讓你來就不想讓你來呀,你還追問個不停,那肯定要編一個藉口。
林文楓撇開頭,嘟囔了一句什麼。
“什麼?”鬱睿明好似沒有聽清。
林文楓臉倏的一下就紅了,“不說了,睡覺!”
“哈哈哈哈哈……”
“我其實聽清楚了,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想!”
鬱睿明笑地前俯後仰的,幾乎直不起身來。
林文楓剛剛說的是“你總是甜言蜜語忽悠人,夫子都讓你忽悠個遍,我可不敢讓你來。”
事實證明,林文楓的擔心是對的。
這不,鬱睿明纔來沒多久,就連最難搞定的奶奶都搞定了,跟親祖孫一樣。
林文楓被笑的面色通紅,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睡着了……
沒錯,學堂和肥皂作坊兩個一起建,這樣進程比較快。
林家出的工錢不低,每天能拿到不菲的工錢,還包一頓飯,村子裏的男人們幾乎都來了。
附近的幾個村子的人,全都羨慕眼紅的不行。
這要是自己村裏的人多好啊!
又是帶領他們村子養鴨子掙錢,又是要建學堂讓村裏的孩子們免費讀書。
現在又要建一個作坊,到時候肯定是要在村子裏請人做工。
有的託和林家有點關係的熟人來問,能不能讓他也來幹。
但是林家表示,只優先聘用他們青山村裏的人,只有村裏人不夠了,纔會用外村人。
這件事兒意外的讓村裏人知道了,心裏十分熨帖,紛紛感嘆林家人都是厚道人啊,發達了也不忘本。
前來做工的人都由林老二負責登記姓名,畢竟他也是上過一年學堂的,還是寫的來村裏人的名字的。
“下一個。”
剛寫好名字,一擡頭就看到荷花的爹孫寶全也來了,林老二臉瞬間就拉了下來,臉黑的像鍋底一樣,但是他也沒說什麼。
低頭“唰唰唰”地寫了孫寶全三個大字,就接着說道:“下一個。”
看到名字被登記上,孫寶全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林家人會不用他呢!
自從荷花被流放了之後,他在村子裏一直挺不直腰桿做人。
可是現在家裏又沒錢了,兒子每天吵着肚子餓,他也只能厚着臉皮過來掙點兒錢花。
在後面排隊的賴老三看到孫保全從林家走出來,眼珠子一轉,便揚聲說道:“喲,這有的人啊,那臉皮就是厚,他女兒都差點把人家的女兒害死,現在還有臉上人家這裏來掙錢,嘖嘖嘖,真是長見識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村子裏的人都知道說的是誰,有那心思活絡地便想踩着孫保全討好林家。
“就是啊,這臉皮啊比那牆還厚!”
“嘖嘖嘖,真就是時間久了,以爲人家都忘了唄。”
“要我說,這老林家也是厚道啊,要是我啊,我纔不讓他來幹活兒呢!”
......
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句句話如利刃一般刺入孫保全的耳中。
他被說的面紅耳赤,此刻雙手緊緊握成拳,青筋畢露。
他緊咬牙關,眼睛發紅。恨不得上去給這幾個人一人一拳。
賴老三看到他這副樣子,還走上前挑釁道:“瞅你那個慫樣兒吧,怎麼滴,你還想打我?”
說着伸手就推了他一下,孫保全當即被推了一個趔趄:“慫樣兒,打我啊?瞧你跟個縮頭烏龜似的......”
“啪!”
“夠了!”
這羣人嗶嗶賴賴個沒完,就算林老二平日裏脾氣再好此刻也繃不住了。
他猛地拍了桌子一下,站起身來,“誰要是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院子裏霎時一片寂靜。
有一些之前沒說話的,看着剛剛那幾個陰陽怪氣的人,心底嗤笑。
林家人厚道,纔不會那麼沒下限,這羣人真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