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楓葉林,湖心島。
主持曹承玉他們這窩餌料的人,正是白髮老者,元嬰修爲完全夠用了。
羽化遺址內的情況,他們並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哪怕這位魔道祖師已經死了,獨留一塊仙骨等待復活時機,也不是那羣最高紫府初期的小修士能對付的。
可能連血屍都對付不了。
這會估計已經成了前菜。
眼見湖心島中央的血色虛影越發凝實,白髮老者見狀,詢問另一位女徒弟。
“羅琳,羅魔那邊凡人抓捕的怎麼樣了?”
“回師尊,已經準備就緒,原計十萬人左右,羅魔控制了一整座凡城,凡人足有二十多萬。”
“不錯,開始打窩吧。”
“這個數量足夠徹底激怒上清太虛道的那羣人了,血河教祖那邊呢?”
“全部準備妥當。”
“一名內應,兩名化神魔修前輩都就位了,就等我們這邊開始行動。”
“哈哈哈哈哈。”
“不錯,很不錯,開始血祭吧。”
白髮老者眼神火熱,計劃如果順利,不僅能打擊上清太虛道的勢力,也能爲血河教增添一位魔道老祖。
傳說中,這名血刃魔祖,精通刺殺和隱藏,不求完全復活,只復生一部分殘魂也是極好的。
那些失傳的古法,有很多都是太古傳下來或者演變的絕祕之術。
窺一斑而知全豹,對他們血河教重現曾經的輝煌有大用。
好不容易等來一個魔道修士的羽化遺址,謀劃其中,幾乎是他們這一代魔修的本能。
沒辦法,正道迫害魔修也就算了。
古魔煉體宗也以魔修爲修煉資源,這誰受得了,所以栽贓古魔煉體宗,也算魔修的傳統藝能,不管幹什麼壞事,都打他們的名頭。
久而久之,仇怨幾乎濃得化不開。
……
距離羽化遺址不足五十公里的一處城市,羅魔按照計劃,佈下迷神陣後,突然接受到白髮老者的消息。
內容不多,就四個字。
血祭開始。
羅魔瞭然,拿出特質的玉符,傳導一段文字過去,面無表情的開始集合一百位輔佐他行動的魔道修士。
對此,其他人很不滿。
囔囔着不開始行動,還集合幹嘛,時間緊迫,每耽誤一些時間,計劃就有可能產生變化。
因爲有人不滿質問。
“羅魔,陣法節點需要有修士主持,你召集我們幹什麼。”
羅魔詭異一笑,只說等人齊了再說。
不消片刻,人齊……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要是出了事,責任在你。”
“我知道。”
“問題是已經出事了。”
羅魔此言,讓衆人一驚,幾個機靈的已經開始想逃跑路線了,怎麼逃出玉橫洲,躲避上清太虛道的追殺。
“哪裏出了問題,我們怎麼撤退?”
一位魔修這麼問道。
“嘿嘿,當然是我出了問題。”
羅魔一把揭開臉上的森羅假面,這是一種輔助法器,薄如蟬翼般可以改變人的面貌、氣息,甚至法力都能模擬。
是化神道君專門爲這次反狩獵行動,賜下的寶貝。
“什麼!”
“你是誰?!”
“羅魔呢?”
衆魔修紛紛大驚,除了少數幾個問話的傻子,絕大多數都已經開始跑路了。
轉眼間似乎全都跑掉了。
羅魔卻不急不緩,站在原地靜等片刻後,一百具魔修屍體不多不少,全都被人送了回來。
他們屬於上清太虛道執法堂修士,本就負責攘外安內,除魔手段早就爐火純青,心機手段更是不缺。
又片刻後。
一名化神道君飄飄而至。
他名爲天虛道君,見到羅魔後友善的笑了笑。
“小祝山啊,許久未見,這次你又立了大功。”
“道君謬讚了,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血河教的狩獵行動,我已全部知悉。”
說着,假裝成羅魔的祝山展開一份地圖,先指了指楓葉林湖心島。
“這裏,是玉橫洲失陷修士的地點,負責修士只有元嬰修爲,派出三到四人,可以完美解決問題。”
“血河老祖和青魔老鬼埋伏在落日澗,是趕往此處的必經之地。”
“另外,他們準備了六品虛神炮!需要格外小心。”
“虛神炮?”
一直笑意盈盈的天虛道君終於變了臉色,奉承上清太虛道一脈相承的習慣,他們總喜歡把某種東西的命名加上一個虛或者墟字。
虛神炮,正是太虛道的成名靈器之一。
擁有重傷化神道君的威力。
這玩意能到血河教手上,只有一個可能。
“有內奸,而且還是高層。”
“這可是大消息,此役不管成敗,你都有大功勞,執法堂下一任堂主非你莫屬。”
“道君前輩,咱們還是討論如何安排吧。”
“這次我們太虛道來了三位化神道君,您可以排除在外,至於另外……”
“小機靈鬼。”
天虛道君彈了一下祝山的額頭,平靜道。
“說吧,靈機還是庚祿。”
祝山頓了頓,解釋道。
“按常理來說靈機道君的嫌疑更大,因爲她有很大機會偷運六品虛神炮,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庚祿道君更有嫌疑。”
“理由。”
“呃……他爲難過我算不算……”
“這算什麼理由。”天虛道君皺眉。
“是一枚異火,屬下曾經僥倖獲得一種名爲【金絲玉帛炎】的金行異火,被庚祿道君以修爲強奪。”
“他修煉金木雙屬性道體,有天地異火相助,參悟規則會更加順利幾分,如果他與我公平置換,我還不會懷疑他。”
“畢竟此火對我沒什麼用,換來海量修行資源,還是賺的。”
“這種行爲和您完全不一樣,沒有宗門長輩風範也就算了,行事風格卻很有魔修風範。”
“他座下的幾個弟子也很神祕,常年在外歷練,哪怕回宗,也從來不參與門內比鬥,就像在隱藏什麼一樣。”
“這樣麼。”
天虛道君摩挲着下巴,仔細思考祝山說的可能性。
“說起來,你還從未跟我說過這種事,不如當我徒弟吧,有我當靠山,沒人敢算計你。”
祝山苦笑一聲。
“天虛前輩,我有師傅了,雖然她不在東域,外界也傳言說她死了,可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未經允許,我不可能轉投您門下的。”
“好吧,可惜了,還是那句話,我這裏還缺徒弟呢,你來隨時可以。”
“多謝前輩厚愛。”
祝山恭敬一鞠到底。
“無妨,通知執法堂同僚,開始行動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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