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等到大秦內部問題解決完了之後再去攻匈奴,你覺得可能嗎,要想等完全解決這些問題,至少得等到一年以後纔行。”
老趙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着重強調道:
“一年啊!一年時間,足夠匈奴佔領整個草原了,甚至都打到西域去都不是不可能,這兵力得多少萬?”
頓了一下,老趙又有些擔心的說道:
“據我所知,目前匈奴的兵力就已經有五十餘萬了,這還是沒有吞併東胡的情況下,如果加上他吞併了東胡,月氏,那兵力得強到什麼地步?怕就不是擁兵百萬能說得清了的了吧?”
老趙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蘇然的表情,見蘇然的臉上依舊是一副無比淡然的模樣,好像什麼都跟他沒關係一樣,這也讓老趙莫名有些煩躁。
喝了口酒,老趙好心提醒道;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一年以後,你覺得大秦還可能打得過匈奴嗎?”
聞言,蘇然笑了笑,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擔憂之色,還帶有一絲玩味之色說道:
“那就讓朝廷現在打不就行了麼,糾結什麼?”
老趙眼皮子跳了跳,怎麼感覺今天不是來解決問題的,是來受氣的。
“你好好說!”
老趙又給自己滿上,咕嘟咕嘟又慣了兩口,這纔將心中的怒火壓了幾分。
蘇然沒搭理他,而是將目光在桌子上掃了掃,感覺就這麼喝酒好像也沒什麼意思,整點喫的墊吧墊吧好了,下午還得去沙場看看玻璃情況。
“等會再說,餓了。”
蘇然端直起身,沒給老趙一點反應的機會,徑直就出了門。
‘砰!’
蘇然毫不留情的將門摔上,留下一臉懵逼的老趙在雅間裏面發呆。
看着緊閉的大門,老趙的眼神變了又變,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誰讓人家蘇然聰明呢,誰讓自己是主動來找他解決問題的呢。
過了約莫半刻鐘之後,蘇然這才重新回到雅間,還帶着幾個炒菜一塊進來。
蘇然隨意的坐在板凳上,招呼着老趙號說道:
“邊喫邊說,慌什麼,匈奴一時半會又打不過來。”
看着蘇然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老趙又能說什麼呢,饒是他蘇然能在他面前這麼放肆,老趙心裏也提不起一絲生氣的意思,要知道現在他的命都是蘇然給的,要是當初沒有他的提醒跟他的藥丸,自己還能不能坐在這裏都是個問題。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老趙也放開了,拿着筷子隨意的夾了兩口菜送到嘴裏,砸吧砸吧嘴說道:
“現在的問題就是,朝廷現在肯定是不能派兵支援的,不是你說的嗎,要是在國民經濟沒發展起來之前就出兵打仗,只能加快大秦滅亡的速度,這個想法我親戚說過了,親戚也深知這背後的利害,所以就準備去諫言皇上,但是另外一邊匈奴那邊鬧的正凶,朝廷也是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就這麼看着匈奴做大,這對大慶來說只會帶來更大的麻煩,至於你剛剛說的匈奴給大秦剷除了後患,這完全就是胡扯淡好吧,大秦需要他匈奴來幫忙剷除後患?所以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想派兵,但不敢派兵,你說說怎麼辦吧。”
“行了行了,也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這麼跟你分析吧,匈奴打下那麼多疆土,是不是得管理?”
聞言,老趙一邊喫着菜一邊答應道:
“沒錯啊。”
蘇然大手一拍。
“這不就結了嗎?匈奴一天忙着打仗嗎,他哪有那麼多精力去管轄?就算分出人手去管,那你覺得人心會向着匈奴嗎?本來草原就是多個部落存在的地方,大家各自發展各自的經濟生活,挺好的一件事情,匈奴非要挑起戰爭,誰願意?”
蘇然喝了口酒,砸吧砸吧道:
“沒人喜歡打仗,大秦不喜歡,草原上的部落也不喜歡,月氏不是還派人來求救嗎,這就代表了匈奴已經失去了民心,據我所知,月氏好像還跟匈奴求和過,但匈奴人根本就不願意求和,明擺着要用武力征服草原。”
老趙聽的聚精會神,連筷子上的肉都掉了都沒注意到,吞了吞唾沫說道:
“你繼續說。”
蘇然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趙。
“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的一句話吧,治國靠的不是武力,靠的是人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匈奴明面上的確是用武力征服了整個草原,看起來很威武,但實際上在背後已經暗流涌動了,那些被他強制收編的部落,一定會有怨言,有怨恨就會產生憤怒,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匈奴做大做強,因爲他早晚有一天會敗在自己人手裏。”
這話一說,老趙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是這麼想的?!”
蘇然呵呵一笑,眼裏閃過一抹得意之色道:
“據我所知,冒頓單于這個人的位置來的也不乾淨,聽說他是把他老子殺了之後強行繼承了匈奴單于的位置,你覺得靠武力奪來的王位坐得穩嗎?今天又一個冒頓,明天就會有第二個冒頓,你能保證冒頓身邊的人都對他忠心耿耿嗎?是個人都拒絕不了權利的誘惑,更別說冒頓還起了這麼一個好頭。”
聞言,老趙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極爲精彩,說老實話,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當即放下了筷子連連驚呼道:
“好像是這個道理啊!雖然他冒頓人多,但是人心不齊啊!不能保證他征服的每一片地方都對他忠心耿耿,這也是隱患啊!”
關於這一點,老趙是深有體會,他就是通過打仗才建立了整個大秦,而這些年來六國餘孽無時不刻不想着復仇,所以他現在的位置跟冒頓是一樣的,都在擔心手下有人會起兵反叛,一旦內亂,那就是大好的時機。
蘇然點了點頭道說道:
“所以你就讓他打,最好是打的越兇越好,他實力越強,將來反抗他的人才會越多,大秦纔有更大贏面去痛擊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