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也好,高官也罷,無不是被這四個字給深深的吸引了。
侯爺王爺在品酒,將軍使臣也在品酒。
而所有人無不是對這皇家特供叫好,美妙的滋味足以讓他們全部人跪倒。
這是連當今皇上都在喝的酒!
其身份有多尊貴,可想而知!
對他們來說,喝紅酒不重要,喝的是這尊貴的身份!
連當今皇上都能吸引住的東西,憑什麼這幫大臣敢例外?
能無限接近皇家,對他們來說那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當全城的貴族們都在震驚葡萄酒的時候,連皇宮裏面也不例外。
嬴政正在行宮裏面披着奏摺,掐着日子算了算,這兩天第一批酒應該釀好了,於是便頭也沒擡說道:
“這兩天葡萄酒應該差不多好了,上次帶回來的一瓶早就喝完了,你正好去看看,確定釀好了就帶個幾十瓶回來,宮裏人多,將來還要招待外賓,這東西喝一次就上癮了,好些天沒喝了還真有點想得慌。”
小宦官站在一側,笑着說道:
“奴才這就去。”
看着小宦官離去的背影,嬴政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又重新開始審視奏摺。
看着奏摺上的內容,王離說大澤鄉的災情已經得到很好的控制,家家戶戶都有糧有錢,包括瘟疫也被處理的七七八八,流民也被徵去修築運河,相信不久之後運河大澤鄉的運河就能徹底完工了,整個大澤鄉一片繁榮,對於朝廷的呼聲也是一天比一天高。
嬴政很是高興,眼看着一片死地被盤活,這其中少不了蘇然的功勞,前些天還想着專門去找蘇然一趟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可是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
搖了搖頭,嬴政暫時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先批完手裏這些奏摺再說吧。
“嗯……”
翻到下一本,嬴政剛看了兩行就眉頭就皺起來了,心裏略微有些不高興。
“又來了,這幫酸儒。”
嬴政沒好氣的把毛筆隨手仍在桌子上,斜着眼睛看着奏摺上的內容。
說着法家治國不好,要尊重儒家,儒家治國方能長久,儒家纔是正統云云。
一看到這裏嬴政就有些煩躁,上朝也是酸儒不停的給自己洗腦,煩都要煩死了,下了朝還不停歇,連奏摺上都是給自己洗腦的內容。
嬴政有些氣不過,這儒家哪裏好了?
“朕尊崇法家有何不妥?國家不一樣蓬勃發展?”
氣歸氣,但問題始終要解決,這些酸儒雖然煩,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儒家能被尊爲百家之首自然是有它的獨到之處,可是總不可能讓他放棄法家選擇儒家吧?秦國幾百年來都是以法家爲尊,立法嚴明,所以秦國才能發展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甚至最後統一六國,這裏面全都是靠法家的功勞。
嬴政搖了搖腦袋,不想再去想這些煩心事,等下次出宮去問問蘇然就行了,他這小子鬼點子多,肯定有好辦法,上次的事情還沒好好跟他道謝呢,想了想。
“等下次出宮的時候找他聊聊這事吧。”
繼續批閱着奏摺,時間一晃,已經是到下午了,派去買酒的小宦官也回來了。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人未見聲先至。
嬴政微微擡頭看着小宦官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心裏有些不高興。
“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嬴政一看小宦官兩手空空的模樣,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
“酒呢?”
小宦官一聽這話,瞬間臉色就白了,眼神無比驚恐,趕緊跪在地上說道:
“啓稟陛下!酒……酒……酒已經被搶光了!”
嬴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小宦官又重新哭訴道:
“啓稟陛下,奴才無能,奴才去的時候紅酒已經被搶光了!”
這一下,嬴政纔是徹底回過神了,騰的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瞪着眼睛看着他,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你說什麼?!酒被搶光了?!怎麼可能!”
小宦官見到嬴政這麼激動的模樣,嚇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嬴政眯着眼睛,已經有殺人的衝動了,等了好半天就等來這麼個結果?!我的酒呢!!
旋即一字一句問道:
“你給朕說清楚,朕這紅酒到底是怎麼被搶光的?!”
開玩笑,這酒廠是嬴政開的,天底下誰敢搶皇家的東西?不要命了?!
聞言,小宦官戰戰兢兢的說道:
“奴才……奴才剛剛去酒廠,就看到酒廠一片亂糟糟的,就趕緊問發生什麼事了,酒廠的員工說早上來了一大批貴族的人,爭着搶着買酒,結果一瓶都沒剩下。”
小宦官很是害怕,他害怕沒有給嬴政買回來酒嬴政會把怒火撒到他身上,於是趕緊爬到嬴政腳邊說道:
“陛下,奴才也不知道這酒已經被搶光了啊,奴才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一瓶都沒有了,全都被貴族們買去了啊!”
“混賬東西!!”
嬴政怒從心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怒喝道: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皇家特供嗎,居然連朕的東西都敢搶?!”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嚐到葡萄酒的味道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了,一天不喝酒感覺渾身難受,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葡萄酒發酵成功,正想着今天好好享受享受,去一去心裏的煩躁,可居然這幫不懂事的傢伙一瓶都不給留,直接搶光了!
嬴政不生氣纔怪了!
回到案几邊,嬴政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想要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小宦官跪在地上用餘光看着嬴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連半句話都不敢說,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等待着暴風雨的降臨。
可是等了好一會,並沒有等到預料的暴風雨。
嬴政深吸一口氣,先前的怒火似乎也被這清涼的茶水給壓了下去,緩緩道:
“罷了,買了就買了吧。”
嗯?!
小宦官彷彿聽錯了,一臉茫然的看着嬴政。
“陛下居然沒有大發雷霆?!”
這不合理啊!
陛下沒喝道自己想要的酒,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小宦官哪裏知道這背後的原因。
這酒廠有嬴政的資產在裏面,這酒既然能被槍光就證明有價值,而且賣出去了他也賺錢啊,一來一回雖然自己沒喝上,但是腰包賺足了啊。
五千文的起步價,幾百瓶酒是多少錢?
有錢還能使鬼推磨,更別說嬴政了,難怪能把脾氣壓下去呢,賺的盆鉢滿贏,誰還氣的起來?
小宦官試探性的問道:
“陛下……不生氣了?”
嬴政癟了癟嘴,雖然賺錢了,但是沒喝上酒,還是不高興!
看了眼小宦官,嬴政沉聲說道:
“他們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宮裏一瓶都沒了這如何能行?將來朕怎麼招待外賓?回去告訴酒廠,等下一批酒出來之後必須要給朕留二百瓶!”
小宦官傻眼了,陛下的酒被搶光了居然還不生氣,還說可以買?
這這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宦官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唯唯諾諾的應聲。
“奴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