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淵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完全不敢看着老師,忐忑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還衝着他笑了笑:“嗯,我發現最近丁淵同學十分的熱愛學習,每次做作業都是率先交的,而且寫的答案都是正確的,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丁淵咬了咬牙,對着老師假笑着。
幾節課下來,李亭受到了老師高度的表揚,但是同時,各科老師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什麼玩遊戲打瞌睡,通通不可能了。
丁淵生怕老師們一個不留神又叫自己來回答問題,而且前面那段誇他的話,搞得他現在心裏飄飄然的。
丁淵打起精神,聽着這些自己完全不懂的內容,半知半解。
李亭在一旁小聲的給他講着解題思路,還有一些高一的基礎課程,丁淵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得不說,李亭成績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卻是最適合做老師的。
他思路清晰,非常的有耐心,而且說話非常的活潑,不會讓人感到十分的乏味,丁淵這樣進行了幾天,竟然覺得自己真的有提高。
丁淵低頭做着數學題,一旁的顧洛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可思議的說道:“兄弟,你最近是怎麼了?魔障了嗎?我的天我竟然看到你在學習。”
丁淵捏着手裏的鋼筆頭:“我覺得我還是有學習的天賦的,我還有必要再搶救一下。”
顧洛撇了撇嘴角,嘆息的說道:“那好吧,本來還打算帶你去酒吧玩的,沒想到你改邪歸正了。”
丁淵笑了一聲:“你家楚離能讓你去酒吧?”
顧洛把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咳了一聲:“咳咳,他有什麼讓不讓的,我說了算。”
丁淵用肩膀蹭了蹭對方,好奇的問道:“喂,那什麼?你真的和楚離在一起了?自從元旦晚會結束後,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顧洛嘿嘿一笑,很是嬌羞的點了點頭算:“算,算是吧。”
丁淵一副我懂我什麼都懂的表情,朝他擠眉弄眼的笑了笑。
一旁的李亭正在埋頭寫着數學題,就聽到丁淵不解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兒,談戀愛什麼感覺啊?”
顧洛託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嘴角含着笑意的緩緩說道:“那什麼,感覺還不錯,楚離這個傢伙,挺會來事兒的。”
丁淵朝他眨了眨眼:“哪裏會來事兒呀!難道比你之前喜歡女生的時候還更心動。”
顧洛點了點頭:“就感覺他纔是對的那個人,其他人只能讓我做到有好感,只有他,才能讓我臉紅心跳小鹿亂撞”
丁淵抖了抖身體:“咦!肉麻死了。”
顧洛看了他一眼,用調侃的語氣繼續說道:“你要真這麼好奇,自己去試試唄?”
丁淵拍了拍胸脯,意氣風發的說道:“什麼,我可是直男。”
顧洛看了看一旁的李亭,好奇的問道:“那要是你的兄弟喜歡你呢?”
丁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吧小少爺,難不成其實你真正中意的是我?”
丁淵連忙擺了擺手:“不可能啊,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顧洛瞪了他一眼:“誰中意你啦,待會兒讓楚離聽到了怎麼辦?我問的是你其他的朋友。”
丁淵無奈的攤了攤手,沒心沒肺的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只能漸漸疏遠了,不然還真當他男朋友啊?不行不行,一想到和男的一起,我就怵的慌。”
顧洛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那連朋友都當不成嗎?”
丁淵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倒不是當不當的成朋友的問題,問題是他沒把我當成朋友了呀,所以還是少接觸爲妙。”
顧洛語氣裏有一絲遺憾:“這樣啊!”
丁淵點了點頭:“直男的世界你不懂。”
一旁的李亭仔細的看着興致勃勃的丁淵,眼眸暗淡了下來,逐漸地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丁淵對於這一切絲毫沒有察覺,興致勃勃的跟着顧洛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兒。
由於週末顧洛要和楚離約會,所以什麼所謂的酒吧,自然是去不了的。
丁淵等顧洛走了以後,拍了拍還在愣神的李亭:“喂同桌,要不我們週末出去玩?”
李亭眼眸閃了閃,語氣有一些低落,但還是揚起了手裏的卷子:“去我家吧,幫你補課,不是說要一起考大學的嗎?”
丁淵都不知道李亭心思如同過山車一樣百轉千回了一圈了,依然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嗯那行吧,學習就學習吧,看來祖國沒有放棄我,同桌也沒有放棄我。”
李亭伸手捏了捏對方軟乎乎的臉頰,語氣帶着一絲寵溺和無奈:“同桌真的快放棄你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說的是到底放棄了什麼。
丁淵扒拉着對方的手臂晃了晃,討饒道:“別呀同桌,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李亭語氣略輕,緩緩的點了點頭,對着丁淵說到:“嗯,再搶救你一下。”
或許我們之間,可以慢慢來,就算你不喜歡男生,也沒有關係,我喜歡你就好。
李亭神色複雜的看着一臉無辜的丁淵,在心裏默默說道:不掰彎你,自己足夠歡喜了就好,喜歡他,是自己的事兒,跟誰都沒有關係。
丁淵拿着小腦袋蹭了蹭李亭手臂,撒嬌的說道:“同桌,你最好了!”
李亭伸出手,想撫摸一下頭頂那片柔軟的頭髮,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的把手伸了回來。
丁淵漸漸的發現,他的同桌最近好像不是很開心,李亭笑容也變少了,對他倒是和從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依然耐心的給他講題什麼的。
不過丁淵明顯的發現,以前對方特別喜歡搞點小動作。
比如自己做錯題輕輕的捏一捏自己的臉,再或者揉一揉頭髮,和用不爭氣的語氣說道:“怎麼還不會,過來!”
這些明顯都沒有了,李亭拒絕和自己做過於親密的舉動,丁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他不高興了,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當然,最讓他感到有危機感的是,最近李亭竟然幫班上的另外一個同學講題。
而這個同學是個脾氣超級好的男生,他的名字叫做奚波,平時對誰都是笑嘻嘻的,班裏幾乎沒有不喜歡他的同學。
丁淵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看着奚波搬了個小椅子,坐在了李亭的身邊,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興致勃勃的說着解題思路。
奚波學習成績也是班裏比較好的同學,所以兩個人比較的有話題,一直要從下課聊到上課。
“啊,原來這個分式還可以有這樣的學法,你真聰明。李亭。”
奚波驚呼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丁淵疲憊的擡了擡眼皮。
李亭在一旁溫和的笑了笑:“其實你仔細想想,也可以想出來的。”
奚波語氣遺憾:“不過沒你想的這麼快,我腦袋轉不過來,比較笨。”
李亭在一旁安慰道:“你不笨呀,班裏的成績你排在前十,已經很好了,別這麼說自己。”
丁淵把頭埋進手臂裏,作爲班裏的倒數墊底幾名,他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
奚波感激的看了一眼李亭:“謝謝啦,你這麼一說我果然感覺心裏想通多了。”
你們通了,我反正挺堵的,丁淵在心裏默默抱怨道。
丁淵撅了撅嘴,哀怨的看了一眼李亭,心裏想着,今天他還沒有給自己講過題呢!
丁淵覺得現在自己就有點類似於自己的好朋友突然和別人好了,把自己冷落在一旁那種不適應和失落感是一模一樣的。
丁淵憤恨的拿起一張試卷,埋頭奮筆疾書,什麼嘛,顧洛和李亭,一個樣子,見色忘義。
丁淵憤憤不平的看了一眼奚波,長得是挺好看的,不過沒自己白。
使勁的搖了搖頭,丁淵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丁淵你在想什麼呢,他們可是兩個男生,又不是和小少爺一樣喜歡男孩子,你幹嘛跟一個男生計較,爭風喫醋的。
李亭納悶兒的看了一眼丁淵,有些關心的繼續說道:“你幹什麼呀,好端端的幹嘛打自己?”
丁淵結結巴巴的解釋着:“我,我就是有一個題不會解,着急了而已。”
李亭勾了勾手:“待會兒給奚波講了題,就給你講。”
丁淵悶悶不樂的應了一句:“哦!”
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像極了捏風喫醋的小媳婦兒,李亭有一瞬間的恍惚,又把自己的這些想法掐滅在內心當中。
回過神來,他轉過頭繼續向奚波認真的講着題目。
時間過的飛快,隨着時間的流逝,丁淵感覺自己像一瓶被搖晃了很久的可樂,現在肚子裏面的氣水都快要炸開了。
李亭這傢伙還要講到什麼時候,馬上就要上課了,他果然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