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宋皇家發行商 >第32章:田獵之禮(上)
    技藝高超的馬術表演,奪得了文武百官及後宮妃嬪們的陣陣歡呼喝彩,就連曹皇后也不時喝彩,更有甚者當場作詩,惹來一片讚揚之聲。

    當然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等應制之詩水平不會高到哪裏去,趙昕聽着很尬,但是見左右一片淡然的神情,心中已然明白,這些位怕是已經經歷過不少類似的場合了,能夠熟練掌握自己的神情。

    馬術表演之後,還有拔河,投石,雲車(類似於疊羅漢一樣的雜技),角抵,相撲等諸多項目。

    趙昕第一次看見類似表演,內心自然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他們的技藝確實高超,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看得多了,趙昕也漸漸忘卻今日的初衷,這裏真的是在閱兵嗎?軍隊靠得是個人的武勇還是羣體的配合,現在的熱兵器並沒有掌控戰場,大兵團作戰仍然是主流,你一個人的馬術再好又有什麼用。

    這場閱兵,最終以趙禎縱馬射箭中的,衆人山呼萬歲結束,趙禎看着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有着不弱的射術,這是趙昕所沒有預料到的。

    趙昕回去的路上並沒有表現出疑惑或是其他異色,和往日一樣,自從那日在朱才人處受到教訓之後,趙昕就知道控制自己,自己心裏想的和表現出來的,可不能夠一樣,要學會隱藏和僞裝自己,總而言之,保護自己。

    有些事情怪異就怪異吧,經年累月傳承下來,已經成爲了傳統與習慣,在沒有掌控權力之前,不該說的少說一些。

    三月,一個月的時間,趙昕都在練習射御之道,本來以爲熬過三月初的閱兵,訓練強度會小一些,誰料趙禎突然又告訴他四月初的時候要重開田獵之禮,瞬間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炸得趙昕外焦裏嫩。

    結果,三月份的訓練強度不僅沒有下降,反倒不斷增強,老實說,自今生以來,趙昕就沒有這麼累過,真是折磨人。

    不過好的一方面就是曹皇后看他勞累,適當減輕了一些書業上的負擔,是的,你沒有看錯,是減輕,而不是取消。

    原本趙昕每日需要看三篇文章,現在減爲每日兩篇,和之前一樣,每日睡覺之前曹皇后還會過來抽問,一般情況下,趙昕都是能夠回答上來的,曹皇后又不可能問一個五歲孩子很難的問題。

    有一次沒有想起來,曹皇后罰趙昕重看一遍,看得眼睛都暈了,小孩子的身體,本就熬不得夜,導致第二日練習射御之道,趙昕也是沒有精神。

    大體而言,這是趙昕絕對不想回憶的三月。

    時光悠悠,四月突如其來,嗯,太突然了,趙昕射出去的箭,還不如用手扔出去的遠,教導他的秦班長私下嘀咕,趙昕是他教過最差的學生。

    趙禎之前吩咐過他,希望培養趙昕到能夠射死兔子的地步,現在看來,顯然是不可能了。

    這私下嘀咕趙昕耳朵靈聽見了,也不知道爲何,不僅沒有羞愧,反倒有幾分自得,趙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莫名心態,以差爲美嗎?

    不管怎麼說,這田獵之禮還是來了,原定四月初一,結果一連三日下雨,也是反常地緊。

    就這樣,田獵之禮推遲到了四月初五,爲什麼不四月初四,因爲這個諧音不好,然後平時掌管星象的那些大臣也說四月初四不是好日子。

    大清晨地,趙昕就隨着趙禎一起,出城門,來到了城郊林地上的一片空地,隨行的有不少人,基本上就是之前閱兵的同一批人。

    一路上坐着輦車,簾子啥的綁的緊緊地,好處是外人看不見趙昕,壞處是趙昕也看不見汴京城的景象,他平日待在皇宮裏,都膩煩了,想着掀開簾子被曹皇后攔下了,雖說左右有兵士護持,若是敵國刺客趁機射出暗箭傷人,還是防不勝防的。

    這片林地百里範圍之內,都已經搜查過,之前定居在此的也已經給了錢讓他們離開,山腳各個路口皆有重兵把手,省得山野村夫村婦來此。

    汴京城是一個有着百萬人口的大都市,城外野獸真的不多,但凡是附近的,早已被人們捕捉拿去販賣了,想要看見原汁原味的野獸,得要去深山老林。

    老林兇險,理論上時間也不允許,所以現在這片林地上能夠看見的野獸,大的鹿,小的兔,都是從汴京集市內購買而來。

    可以說,爲了舉辦這樣一場田獵之禮,少說萬貫資費就耗去了,可能還要更多,而整個汴京一年稅收不過百萬貫而已。

    歷朝歷代都有臣子指責田獵之禮勞民傷財,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田獵之禮所展現的武德,卻又是一個王朝所必須擁有的。

    怕就怕,一方面勞民傷財,另一方面,武德也沒有培養起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場田獵之禮,趙禎將衆人分爲十組,各自四散前往狩獵,每組以禁軍爲主,同樣有不少樂於此道的宗室及文臣參與。

    而趙昕,自然是跟在趙禎身邊,至於後宮妃嬪們則是指使宮女太監們在營地裏準備篝火,到時候籌備午餐。

    趙昕與趙禎同行,過了幾個山頭之後,已經看不見身後的營地了。

    趙禎胯下的這匹馬,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毛色鮮豔,皮膚很薄,一旦奔馳,毛細血管擴張,就好像流血了一樣。

    當初漢武帝遠征西域,帶回汗血寶馬,加以繁衍,只是汗血寶馬過於金貴了,確實跑得很快,遠勝其他種類的馬匹,但是耐力並不好,不適合戰場作戰,在中國的後裔遂逐漸凋零,趙禎這匹馬也不知從何而來。

    而趙昕胯下的小馬駒,就其年齒而言,同樣很高大,卻是西夏進口來的西夏馬。

    騎在馬上的趙禎,俯視山腳,側身對趙昕道:“昕兒,太祖皇帝馬上得天下,你日後也要在馬上坐穩這天下,明白嗎?”

    “在馬上,便能夠坐穩嗎?”趙昕反問道,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直接答是不就好了嗎?爲什麼要反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