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點燃她兜裏的蠟燭,完全漆黑的啓源星不足以讓他們看見周圍的場景。
現在的自己呆在綠化壇旁邊的道路上,旁邊的夜蕭已然坐起。
死去的老太太與兩個女人已經不見了,好像成爲了鏡子的養料。
那個中年男子的傷勢好像好了?說遊戲中的傷勢不會帶來到啓源星中?
就連睡眠不夠造成的不適感也消失了。
風羽正想着,家暴男便猙獰着臉,他提刀衝了過來,眼睛瞪的老大,其中佈滿了紅血絲:“死娘們!麼的,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末世都來了,或許死一個人也沒人知道?”
中年男子爆出了他壓抑了好久的報復感,末世已經到來,他太想讓面前這個羞辱過他的女人去死了。
但他全然忘記了風羽先前狠虐他的姿態。
夜蕭的大長腿邁開,他躲過攻擊,抓住家暴男想要向下的手,大掌加重了力道,家暴男疼的嗷嗷直叫。
看到反應迅速的夜蕭,風羽提刀的手緩緩落下,她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夜先生。
趁着對方還未反應過來,夜蕭將家暴男絆倒,迅速壓下中年男子想要暴起的手。
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他抽出了兜裏的刀,彎腰對着家暴男的脖子就是一紮。
包含着壓抑許久的怒火,銀白的匕首終於落下。
對於要殺風羽的人,絕對不能容忍。
是家暴男先動手的。
醫生蔡靜在一旁抓緊了袖子,她長吁一口氣,咬緊了牙關,再度睜眼,她恢復了平緩的姿態,眼神變得毫無波瀾起來。
大少年林振宇捂住了嘴,他左右看了一眼,心臟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他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
但一想到是那個傢伙率先動手的,林振宇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了,他放下了手,咽喉滾動,一雙眼睛左轉右轉。
做完這一切的夜蕭拍了拍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出現在了風羽的面前。
風羽擡頭看了看那高大的男人,夜蕭的眼睛映着搖曳的火光,有些淡淡的藍色光芒一閃一閃的,她素淨的手搭上,藉着夜蕭的力道,風羽緩緩站了起來:
“謝謝了。”
側寫師難道還會打架?
看反應速度與力量,這完全不符合夜蕭平常斯文的側寫師模樣,他真的打不過她嗎?
風羽轉念笑了笑,但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或許鄰居先生因爲喜歡戰鬥而去學習的呢。
悉悉卒卒的聲音傳來,家暴男的屍體卻化作了一攤水漬,最終緩緩的融入了鏡子中。
在場的幾人都明白,就如同兇手所說的話一樣,這一切已經成爲現實了。
夜蕭收回了手,他的眼神中映照出風羽的姿態,他特地解釋了一句:“鄰居之間幫襯一下。”
“那把刀是從遊戲裏帶出來的,和瑞文餐桌上的款式一模一樣。”
男人轉了轉手上的刀。
風羽摸摸口袋,瑞文給她的夜視眼鏡依然存在,於是迅速熄滅了蠟燭。
因爲瑞文給的,是兩個不需要電池也可以使用的神奇夜視鏡。
確認了這一切後,風羽又將話題轉向了這棟樓:
“或許我們出來的還算早,現在啓源星已經沒有任何能源了,難免會出現一些搶劫的傢伙,要小心。”
醫生蔡靜站在遠處沒敢靠近,沒了家暴男,她心裏的壓力少了許多。
她掀開袖子,輕輕的摩挲着那些結痂的傷口。
蔡靜並沒有怪罪夜蕭殺了她老公,是她老公先動手的,她改變想法了,她想在末世中好好的活下去:
“這棟樓好像就剩我們四個了,不知哪來的兇手女孩已經死了,我們對門的老太太也消失了,三樓住着林振宇與最先死的那個姑娘。”
“二樓和四樓的人好像就沒有出現過。”
這位醫生好像一瞬間變得有什麼不同了。
大少年林振宇默不作聲的猛地點頭,他恨不得將一頭的碎髮搖掉。
他們需暫時組成一個聯盟。
話音剛落,細微的汽車聲音便鑽入每個人的耳朵。
一輛巨大的黑色卡車在逐漸接近這棟樓,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巨大的卡車竟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
樓前的四個人警惕着,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卡車逐漸靠近,夜蕭看清了上面的人,那是一個戴眼鏡的男子,他一副斯文的模樣。
一道一道的條紋襯衫在風羽的夜視鏡視角里中十分亮眼。
來的人是一個摸黑開車的猛男。
卡車停住,司機緩緩從上面走了下來,他對着夜蕭揮了揮手:“我帶貨物回來了。”
陽光大男孩林振宇眯了眯眼,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是四樓的住戶,就住在我的樓上,我記得他。”
看着面前回來的人,夜蕭點了點頭:“嗯。”
卡車司機會意,他摸黑從卡車座位上拿了一根熒光棒,隨後將其扳亮。
一張戴眼鏡的俊臉出現在了熒光棒的光源之中。
“幫忙不?”卡車司機看着夜蕭開口。
夜蕭出了這些貨物的全部錢財,卡車司機只會拿一些路費。
“辛苦了。”夜蕭又變回了那個話少且簡潔明瞭的男人。
話不多說,夜蕭上前打開了貨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