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一屆的老師都比較嚴厲,再也不像以前一樣能劃劃水就過去了,想起上一屆還有學長學姐延期畢業,牧沉沉就覺得有些慌。
表演系因爲專業比較特殊,所以畢業論文主要是由自己的畢業表演構成的,但是想起來自己在學校那麼臭的名聲,牧沉沉就知道自己應該是找不到隊友了。
五月左右就要開始考覈,現在已經快三月了,看着這一天一天過去的時間,牧沉沉開始有些慌了。
通知內容已經下來了,但是牧沉沉現在連個方向都沒有,手上的事情也一團糟,去年本來已經有大致方向的劇本,卻有些細節怎麼也弄不好。
牧沉沉有些氣餒,一大早起來就悶悶不樂的,上班的時候就連看門的保安都覺得她不太對勁。
牧沉沉來上班之後穆青青就拿着昨天改好的劇本放到了牧沉沉的面前,然後說道:“大致的內容我看了一下,我覺得沒有很大的問題,細節方面潤色了一下。”
牧沉沉看着劇本也沒什麼心情了,於是問道:“青青啊,你那裏有沒有什麼比較短篇的小說,借我看看。”
穆青青搖搖頭說道:“我現在也算是瓶頸期了,一直沒什麼靈感,之前的也都是長篇的,沒有短片的,怎麼了嗎?”
牧沉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不是準備畢業了嗎?腦子裏實在是沒什麼好的劇本,就像從你的小說裏找找靈感。”
“那你可以去看看其他作者的短片小說啊,他們寫的更好呢。”
牧沉沉擺擺手:“那不一樣,別人的叫抄襲,但是拿你的就不一樣了啊,要是被發現抄襲要被老師扣下來的。”
穆青青笑了笑說道:“我說呢,那你爲什麼不可以直接拿你自己的劇本呢,從裏面截取一個片段也挺不錯的啊。”
牧沉沉又搖了搖頭:“不行啊,我覺得截取的話整體的故事感不強,就總覺得是缺失了的,沒有那麼連貫。”
穆青青也覺得牧沉沉說的有道理,然後聳聳肩說道:“那沒辦法啦,我相信你能行的,加油加油啊。”
說完穆青青就一溜煙的走了出去,現在劇本和演員真是一樣都沒有啊,牧沉沉看着窗外嘆了一口氣。
下班的時候牧沉沉在辦公室磨蹭了一下,結果出來就發現天黑了,晚上的風吹在臉上涼涼的,但是有一種提神醒腦的感覺。
牧沉沉乾脆換了一條路,沿着江邊緩緩的走着,腦子裏一直都是亂糟糟的,被晚風一吹,似乎就沒那麼煩躁了。
走着走着人似乎多了起來,牧沉沉向不遠處看去,原來是一個小公園,看了看手機,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大家都喫完晚飯出來遛彎了。
牧沉沉倚靠在江邊的護欄上,望着遠處江面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真好,一汪明月懸掛在天邊。
人越來越多了,嘈雜的聲音蓋住了歌聲,牧沉沉只能尋找歌聲的方向走了過去,越走近,那聲音就越清晰。
走進一看,原來是一支樂隊,簡單的樂器,聲音卻十分的悠揚,牧沉沉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聽着聽着,牧沉沉就覺得自己似乎不是在聽歌,而是有一個說書先生,在緩緩的訴說一個個的故事,讓人如癡如醉。
直到歌聲停止了,牧沉沉這纔回過神來,那樂隊似乎準備離開,牧沉沉連忙上前問道:“你好,請問這個歌詞是你們自己寫的嗎?”
主唱沒想到會有人過來問,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是的,詞和曲都是我們自己原創的,叫《山河》。”
“山河?”牧沉沉回味着這個名字,然後問道,“方便的話,我可以看看歌詞嗎?是這樣的,我是表演系的,馬上要畢業了。
但是呢我好像遇到了瓶頸,我聽到你的歌之後,就感覺是在聽故事一樣,就感覺有很多故事呈現出來,但是歌聲一停,我就忘記了。”
主唱也沒有吝嗇,大方的將自己的曲譜放到了牧沉沉的手裏:“很高興你能喜歡我們的歌,也算是緣分吧。”
牧沉沉看了看曲子,確實很多歌詞都寫的十分的細膩婉轉,但是看到最後面的落款的時候,牧沉沉吃了一驚。
零.
這不是紅遍大江南北的古風歌手嗎?牧沉沉又擡頭看了看那幾個少年,現在的他們青澀不已,確實一眼沒認出來。
這支隊伍其實十分的勵志,其中幾個古風樂器的樂手好像都是殘疾,有一個是失明的,有一個是失語的,但是他們在音樂上的造詣卻十分的不錯。
牧沉沉試探性的問道:“你們的樂隊,叫零是嗎?”
主唱點頭:“是的,就像你看見的,我們一無所有,從零開始。”
牧沉沉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試探性的問道:“你們的歌這麼好聽,就沒想過發一下專輯之類的嗎?”
主唱苦笑到:“想啊,但是我們這種草根,沒有流量沒有關注度,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機會的,所以我們目前還在等一個機會。”
那不就是我嗎?!
牧沉沉在心中吶喊,然後假裝平靜的說道:“感興趣的話,要不要加入我們?我目前有一個工作室,牛油果。”
“牛油果?”樂隊裏有人驚呼,“是那個高祁霖蘇羽煙在的那個牛油果工作室嗎?”
牧沉沉點頭:“是的,不過我只管理工作室,如果你們願意加入的話,隨時和我聯繫啊。”
說完牧沉沉就遞給他們一張名片,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曲譜說道:“這個可以接我用一下嗎?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