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牧沉沉陸謹之 >第294章 認祖歸宗
    陸起澤爲黎慎開了個人展之後,雖然陸起澤在個人展上什麼偶沒說,但是關於黎慎是陸起澤私生子的傳言愈演愈烈。

    在那之前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一時間黎慎是陸起澤私生子這個事鬧得沸沸揚揚,陸家好不容易將事情壓下去了,這邊陸起澤卻親自爲黎慎操辦個人展。

    這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陸起澤就是橫了心要和陸家對着幹,那陸老爺子不是不願意承認黎慎嗎?那他陸起澤就要逼着他承認!

    是夜,陸老坐在茶几前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幾天似乎他鬢角的頭髮一瞬間都白了,那曾經不服老的模樣已經不見了,就留下滿臉的憔悴。

    “老爺。”邊管家看着不忍心,“您都坐在這兩個小時了,要不然會房間休息吧,可別着涼了。”

    陸老擺擺手,然後嘆了口氣:“就我這一身老骨頭有什麼可嬌氣的,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這大半個身子都入了土的人,怎麼就不能讓我安心去死呢?”

    “呸呸呸,老爺您千萬別亂說!”邊管家聽見陸老這麼說,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麼主僕禮節,“這一張嘴淨亂說,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賭氣說糊塗話?”

    陸老看了看邊管家,眼神裏早已沒了神采:“你說,我該怎麼辦?”

    邊管家沉默了,事情鬧到現在,雖然陸起澤還沒有向外界公佈,但是他的行爲已經是在說明黎慎確實是他的兒子。

    看陸起澤的架勢想必逼急了大不了就是個魚死網破,陸起澤是他看着長大的,從小的性子就偏執的很,大夫人的事邊管家還歷歷在目。

    “老爺,現在啊,也就只有認下黎慎了。”

    “認下那個私生子?那我陸家的臉往哪擱?那個孽障也想進我陸家門?”

    聽了邊管家的話,陸老暴怒,不停的用柺杖敲着地板,但是發泄完了他又無力的坐下,是啊,其實邊管家說的沒錯。

    陸老發泄完又頹然的坐下,見陸老沉默的坐在那裏,邊管家又說道:“老爺,您聽我一句勸吧。

    二少爺他既然這樣和您鬧開了,您覺得他還會在乎什麼臉面嗎?而且就算是鬧開了,您覺得大家夥兒說的會是他陸起澤嗎?是看陸家的笑話呢!”

    陸老閉上眼,他知道邊管家分析的沒錯,但是心中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良久他睜開眼,定定的看着門外。

    “只是苦了謹之這個孩子。我這個當爺爺的啊,沒用啊!”

    “老爺......”

    “罷了罷了,你去瞧瞧謹之回來沒有,叫他過來一下,你就說關於他二叔的事我想同他商量一下。”

    邊管家應了一聲就退下了,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陸老,他用手撐着頭,見邊管家走遠了也跟着出了門。

    陸老在屋子旁邊的長椅上坐下,遠遠的看見了陸謹之母親的那一片花園。

    不知道坐了多久,邊管家就帶着陸謹之走了過來,看見坐在屋外的陸老,陸謹之加快腳步走了過來,將身上的外套披在陸老的身上。

    “爺爺,晚上涼,要注意身體。”

    陸老在陸謹之的攙扶下回了房間,一進門陸謹之就說道:“爺爺,我知道您今天找我是爲了黎慎的事吧?”

    陸老也不意外,他一直都知道陸謹之是一個有想法的孩子:“嗯,就現在這個情形,我們沒得選了。”

    陸謹之點頭:“確實,昨天的個人展我本以爲二叔會直接宣佈黎慎是他的私生子,那天有很多的記者,我本以爲在陸家吃了閉門羹二叔會鬧個魚死網破。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來你二叔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

    “二叔應該是想逼我們先承認黎慎的身份,不到最後一步,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他一直逼着我們給黎慎一個陸家的身份,想必也是想借着陸家撐腰。”

    陸老聞言只是點點頭,也不在說什麼,剛剛想說的話一時間堵在了喉嚨裏,看見陸謹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是陸起澤害的陸謹之間接的失去了雙親,雖然他父親陸起楷還活着,但是卻不知去向,陸謹之小小年紀就擔負起了陸家的大任,從未讓陸家失望過。

    而現在陸起澤卻帶着一個私生子回來,還要和陸家分一杯羹,陸家是陸謹之辛辛苦苦撐起來的,陸謹之有多不容易陸老一直都看在眼裏,這讓他怎麼說的出口那些話。

    陸謹之其實在邊管家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大概知道爺爺想說什麼,雖然心中不痛快,但是他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陸起澤和黎慎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也不怕失去什麼,但是陸家不一樣,即使陸謹之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但是一想到爺爺,他就只能妥協。

    爺爺年紀大了,有些刺激不是他能承受的,爺爺爲陸家付出了一輩子,他不想到最後還讓爺爺晚節不保。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良久陸謹之纔開口道:“爺爺,我知道您今天叫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您放心,我會去辦的。”

    陸老聞言,並沒有覺得心中的大石頭落地,反而覺得越發的不好受,他寧願陸謹之和他鬧一鬧,吵一次,而不是平靜的接受。

    雖然陸老知道陸謹之冷淡的性子,但是越是這樣,陸老越是覺得欠他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