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利對牧沉沉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嗤笑了一番：“你看看她穿的，跟什麼舞會一樣，果然是不入流的窮人。”
凱麗也同樣捂着嘴在旁邊笑，從頭打量到腳後說：“高跟鞋都買不起，真是窮酸。”
話剛說完，感覺到身邊氣場一冷，凱麗連忙閉嘴，心想這可是送給顧斯琪的禮物，她怎麼能說她窮酸呢。
兩人揣測着顧斯琪的表情，對方一言不發，只是灰霧色的眼眸裏霧氣開始瀰漫，長長的睫毛垂下，眼神如同數百年的古堡一樣幽深難以捉摸。
他喝完了杯裏的酒，然後轉身離開。
凱麗和李瑞利面面相覷，“他這是看上了，還是沒看上？”
……
一樓的大廳裏，人來人往。
這是剛入場的時候，許多外國人和中國人衣香鬢影，穿梭其中。
牧沉沉抱着肩膀，一邊看影片，一邊留意來往的人羣。
看了沒多久，她就開始有點失望了。
來的人有影視圈的導演，也有演員，但都不是她感興趣的那幾位大師。
正覺得來的有點不值得時，身後被人拍了一下。
她以爲是海祕書回來了，扭頭一看，卻是兩張笑吟吟的臉。
“是你們？”
凱麗笑嘻嘻的，“對呀小姐姐，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都好久了。”
牧沉沉挑眉，“是嗎。”
李瑞利不由分說就架住牧沉沉的胳膊，“對呀，我們幾個在那邊玩呢，和我們一起去吧。”
牧沉沉笑着搖頭，“還是算了，我在這裏等人。”
“等人？那更好不過了，我們那邊人多，或許你要等的人就在那邊呢。”李瑞利想把牧沉沉帶到房間裏去。
但牧沉沉這次卻不像上次那麼好說話。
她微笑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還是不了吧，我怕我的朋友待會過來之後找不到我。”
凱麗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撒嬌道：“跟我們過去嘛，這裏沒有喫的，你餓不餓，我們給你準備了好多點心呢。”
聽到喫的，牧沉沉微微有些動容。
她一下午的確都在配合兩位設計師精心給她打扮，這會還沒喫晚飯呢。
本來打算晚上和陸謹之一起喫的來着。
“那好吧。”
牧沉沉聳聳肩，答應了，一邊給海祕書發了個消息。
凱麗得意地朝李瑞利拋了個眼神，然後兩人一邊哄着一邊推着牧沉沉往房間裏走。
…
說是房間，卻好像是一個小型的觀影室，光線暗得厲害，就只有兩盞小燈在房間的兩個角落。
觀影室裏正在放映另一部電影，圍繞着靠窗的這邊長桌上，的確擺了一些喫的。
房間裏還站立着三三兩兩的年輕人，看樣子都像是熟識的，正大笑着交談。
牧沉沉皺眉，並不是很喜歡這麼嘈雜的場所，心裏更加認定這兩個女孩把她帶過來不安好心。
“小姐姐你看看你要喫些什麼？”
凱麗一邊給她盤子和夾子，一邊就要給她倒酒。
牧沉沉拒絕了喫這裏的食物，轉身就說：“我不餓，這裏悶，我要出去了。”
話剛說完，兩個女生臉色一變，然後忽然變臉。
“小姐姐，我們這麼熱情地招待你，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牧沉沉見對方不打算再裝下去，也沒有再配合的必要。
她抱肩冷笑一聲：“我要是一定不給你這個面子呢？”
李瑞利忽然逼近她，半帶威脅半帶恐嚇着地將杯子塞到她手裏：“你要是不給這個面子，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個房門！”
說着，本來散落在旁邊的幾個年輕男子忽然像是得了什麼指令一樣，也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半挑逗半危險的笑：“哎呀呀，瑞利，你們這是怎麼了，不要欺負新人嘛。”
牧沉沉看着眼前這架勢，頓時有點無言以對。
她掃了他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讓——開。”
凱麗哈哈大笑：“你說什麼？讓開？你當你是誰呢？一個窮逼，你以爲你真的走好運了所以能來這種地方？你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場子？”
牧沉沉好笑道：“前面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搞霸凌嘛。
手段並不稀奇。
本着與人爲善的心理，牧沉沉好心道：“我覺得，趁我現在還沒發脾氣之前，你們該讓開的，讓開，否則，後果會怎麼樣，你們真的承受不起。”
海祕書人還沒來，牧沉沉並不打算輕舉妄動。
她也是大意了，沒想到這麼一個正經的電影節裏面還有這些齷齪人存在。
李瑞利聽到這話，頓時心裏感覺被羞辱了一下。
這種莫名其妙的羞辱讓她心情非常不好。
心想不過就是一個被忽悠過來的平民，憑什麼這麼大口氣，而且，她在這邊靠說大放厥詞的話給自己撐場面，而她剛纔心裏居然真的怕了一下。
李瑞利接受不了，她決定給牧沉沉一點顏色看看。
她上前就猛推了她一把，像以往教訓那些女孩子一樣，“喲，什麼後果啊，我還真是怕怕呢……”她的手剛碰到牧沉沉，牧沉沉的臉色就忽然一變。
李瑞利離得近，是看的最清晰的一個人，只感覺周圍氣場忽然被扭轉了一樣，不等她反應過來，牧沉沉已經退後一步避讓了一下，而李瑞利推的這道力落了空。
她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朝前跌過去，差點摔了個狗喫屎。
周圍人鬨笑出聲：“瑞利，你行不行啊？才喝了幾杯，就飄成這樣？”
這些嘲笑讓李瑞利臉頓時騰得一紅，她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歸結到牧沉沉身上。
“你竟還敢躲？我讓你躲！”李瑞利站穩，目光掃到桌上的那杯紅酒，奪過來就往牧沉沉身上潑過去。
糟糕！
牧沉沉這次躲閃不及，眼看這身衣服就要被潑髒了。
想到要給謹哥哥看結果還沒等人看到就要被毀，牧沉沉當時就氣得想殺人。
然而，她的身前卻及時的閃過一道身影，酒水全潑到了那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