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擡頭就去用眼神詢問陸謹之,陸謹之說:“去,可以,但走之前,喝粥。”
牧沉沉馬上露出微笑,親暱地抱住了陸謹之,“謝謝謹哥哥。”
好男人!
好老公!
牧沉沉心情特好的時候,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地往外冒:“回去就跟你結婚。”
然後,一口氣把粥全喝光,陸謹之控制的溫度剛剛好,既不會太冷,又不會太燙。
“真好喝,你的廚藝爲什麼這麼好啊?是不是因爲你喜歡的人喜歡喫東西?”
牧沉沉繼續撩,陸謹之很配合地點頭,“可能吧,誰讓她是一隻可愛的小豬呢。”
這是一個老梗了,屬於他們兩之間的老梗。
很早以前,早在牧沉沉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三隻小豬的故事,在家裏翻來覆去地看三隻小豬的漫畫書。
講的是小豬老大蓋的稻草房子和小豬老二蓋的木頭房子都被大灰狼吹倒,只有小豬三弟蓋的磚頭房子沒有被吹倒,從而保住了小豬們的性命。
陸謹之大她五歲,她上小學的時候,他已經準備上初中,所以每次逗她都跟逗小朋友一樣。
少年陸謹之一本正經地說:“你這麼喜歡三隻小豬,那你知道後面的故事嗎?”
“什麼後面的故事?”小朋友牧沉沉果然被吸引住了。
少年陸謹之很快地編了一個,“後來,豬媽媽生了一個豬妹妹,豬妹妹很愛喫東西,她每天都需要喫一噸那麼多的零食。”
“一噸是多少?”小朋友牧沉沉打斷。
“就是你每天喫的那麼多。”少年陸謹之一本正經。
小朋友牧沉沉不疑有他,點頭,“然後呢?”
少年陸謹之繼續說:“然後,輪到豬妹妹自己蓋房子的時候,她用零食給自己蓋了一座房子。”
小朋友牧沉沉着急了,“那會讓大灰狼吹倒的。”
少年陸謹之接着講:“豬妹妹用零食蓋了一座房子,然後,大灰狼來了,它說,這麼可愛的房子,我可捨不得喫,然後大灰狼就走了。”
小朋友牧沉沉天真地眨着眼睛,“真的嗎?大灰狼不喫豬妹妹?”
少年陸謹之笑了,“是啊,誰讓她是一隻可愛的小豬呢。”
這時小朋友牧沉沉纔回過神來,然後追着陸謹之滿屋子跑,“陸謹之!”
牧沉沉也很快回憶起了小時候的這件事,她眨眨眼,“那你願意跟小豬結婚嗎?”
陸謹之停了一秒。
他不是在遲疑,而是心臟漏跳了一拍。
一秒過後,他牽起牧沉沉的手,“走了,這裏晚上冷,你多穿兩件。”
最後,牧沉沉被陸謹之包裹得嚴嚴實實地出門。
兩人像尋常情侶一樣,誰也不認識他們,開着車,即興地就去了片場。
片場是在N市的一個黑人區,這裏房價很便宜,住的人魚龍混雜,經常有黑幫在這邊鬥毆,還有少數最早期移民的華人也居住在這裏。
牧沉沉一路上跟陸謹之討論,“你說他們拍的是什麼電影?”
陸謹之對電影沒有太多的研究,但從牧沉沉說她要開影視公司,以及要成爲導演開始,他就真的去研究了,並且瞭解得很深。
關於牧沉沉的一切,他都喜歡。
陸謹之說:“愛情片?”
這也是牧沉沉最喜歡的。
只差一點,牧沉沉就把全部劇情都劇透出來了。
幸好陸謹之問了一句,“導演告訴你的?”
牧沉沉這才剎住口頭要蹦出來的話,捏了一把冷汗說,“是啊。”
她都忘了,這個時候她理應不知道這部電影拍了什麼。
車到了片場之後,遠遠地就看見了打燈的光和攝製組。
陸謹之的車停穩之後,兩人剛從車上下來,就有旁邊蹲着的幾個黑人站起身,他們蹲着的時候,和夜色融爲一體,站起來才發現人高馬大,並且臉上和手上全是刺青。
年紀看起來不大,只有二十幾歲,頗有一種黑幫街頭青年的感覺,他們站起來,然後目光先從陸謹之開的車掃了幾眼,很快幾個人就交換了幾個眼色。
這車可真他媽貴。
惹不起。
是有錢人。
爲首的那個往前走了一步,用帶着濃濃口音的美式英語發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找誰?”
這時,牧沉沉才發覺不對,就在十步之外的攝製組和導演演員們,似乎都被街頭青年給圍住了。
牧沉沉擡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就看見謝導和姜平被衆人圍在中間,正激烈地爭執什麼。
陸謹之很快地回答對方,“我找這裏的導演。”
黑人青年頭頭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笑,然後扭頭和他的兄弟低聲說了句什麼。
“你找他們?”
頭頭指了下不遠處的謝導和姜平。
“他們遇到麻煩了,這裏是謝爾頓的地盤,他們不該碰他的東西。”
也許是看陸謹之和牧沉沉看起來很像有身份的人,所以黑人頭頭很是審時度勢地跟他們兩個講了緣由。
原來今天晚上他們兩個在這裏借了場地拍攝,只是拍攝過程中有一場打鬥戲,很不慎地把房間裏的某個罐子打碎了。
又好巧不巧,這個罐子恰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黑人頭頭並沒有明說,但陸謹之很快推測了出來,他透露給牧沉沉的時候,牧沉沉嚇了一跳。牧沉沉喫驚:“我還以爲電影裏拍的都是假的。”
陸謹之冷靜:“藝術源於生活。”
陸沉沉憂心忡忡地看了謝導一眼:“那他們知道嗎?”
陸謹之駐足聽了一下,笑了一下,給牧沉沉實時翻譯:“我看應該是不知道的,你說的那個導演,說願意按原價的三倍賠償,然後對方說了數目,導演說太黑了,不願意。”
牧沉沉哭笑不得,又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
“難怪吵起來。”
陸謹之看着抱着手臂等着他們答覆的幾個黑人,偏頭問牧沉沉,“要管嗎?”
“怎麼不管!”牧沉沉興奮地擼袖子,“讓我來處理。”
她興沖沖地就往人羣裏鑽去,黑人要攔,陸謹之跟他們交談了幾句,很快就放人了。
陸謹之很快跟了上去,時刻注意保護牧沉沉的安全。
一個黑人青年看着這情形,問陸謹之,“她是不是你要保護的女士?”
黑人的意思是問陸謹之是不是牧沉沉的保鏢。
陸謹之也不反駁,笑了一下,答:“是的。”
黑人青年很快來了興致,“她給你開多少工資?還需不需要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