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牧沉沉陸謹之 >第239章 陸謹之再次發病
    牧沉沉跟在陸謹之身後從飛機的扶梯邁進機艙的瞬間,她心裏頓時就生出一種了非常快樂的感覺。

    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她興奮地踏上去往英國的飛機,只不過那時她的前面帶領她的人是邦叔。

    陸謹之一手提着她的包,另一隻手拉着她的手。

    兩人一路走過兩旁的座位,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男人英俊矜貴,少女傲慢嬌氣。

    兩人身上穿着一灰一白的冷色系羊毛大衣,一前一後的穿過找座位、放行李的人羣,往頭等艙走去。

    兩個看起來像留學生的青年揹着書包,也在往頭等艙走,其中一個戴着眼鏡捧着一本書邊走邊看,另一人戴着棒球帽,一身的潮牌打扮,他看到這兩人走進來,下意識地讓了個身。

    隨後,不禁又擡頭多看了一眼。

    捅了捅身邊的書呆子,“誒,你看剛纔那兩個人,看起來好豪門啊。”

    戴眼鏡的青年推了推眼鏡,象徵性地瞟了一眼又低下頭,“哦。”

    棒球帽惱怒,低聲:“我跟你說話呢,你又不聽。”

    眼鏡青年邊點頭邊往前走,“你也很豪門啊。”

    棒球帽聽了,喜滋滋的,“那可不,不豪門能包養你嗎?”

    這句話說完,旁邊一個空姐忍不住側目了一下。

    眼鏡青年無動於衷,顯然對損友的玩笑已經習慣了。

    “哦,那請把這次的機票錢轉給我。”

    空姐臉上露出瞭然的笑。

    棒球帽很沒面子,又用手捅他,“太損了,說好下個月生活費發了就給你,不講武德啊你。”

    眼鏡青年合上書,找座位去了,兩人是坐在一塊的,棒球帽隨後跟上,發現剛纔那對氣質高冷又出塵的情侶恰好坐在他的右前方。

    棒球帽忍不住視線往那邊瞟過去,只見那個少女坐在外側,她把座位放下來,舒服地躺着,並且是面向那個年輕男人的一側。

    男人五官簡直太英俊了,他在國內見過的帥哥也不少了,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的男人,渾身的通身氣質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個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頂多20歲的樣子,渾身的氣質竟比男人還冷,而且透露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只是當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出奇地和諧,少女一頭如海藻般柔軟的長卷發披落在背上,她看着男人的那邊,並且伸手時不時地去戳他的臉。

    男人在看手機,沒有擡頭,只是順手用另一隻手將她的手包住,少女就湊過去親了他的手一下。

    棒球帽立刻調轉頭,嘶……太甜了吧。

    擱這拍電影呢。

    棒球帽眼珠一轉,也伸手去戳眼鏡青年的臉,隨後,對方從書裏擡眸,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棒球帽嘁了一聲,“沒情趣。”扭頭去看別的乘客了。

    …

    另一邊,牧沉沉不知道被人羨慕了,她只是看着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忽然想到,兩人都沒有戴訂婚戒指。

    剛要開口說這件事,又立刻想起來,當初訂婚戒指在訂婚宴之前幾天就送到牧家,只不過她看到之後,連戒指和其他禮物都一併扔到了門外,勒令所有人都不許去撿。

    鬧了這麼一出之後,陸謹之再沒有提過戒指的事,一直到現在。

    牧沉沉心想,趁這個機會,可以偷偷去準備對戒,給陸謹之一個驚喜。

    陸謹之忙完了所有的事,關上手機,恰好空姐微笑着走過來,提醒大家:“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請大家系好安全帶。”

    陸謹之眼眸看向牧沉沉,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狀態,“在想什麼?”

    牧沉沉眨了眨眼,湊近陸謹之的耳朵,非常小聲地以只有他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別往後看,我剛纔發現,在我們九點鐘方向的位置,左邊後面,那個戴棒球帽和戴眼鏡的,好像是情侶誒。”

    她從進頭等艙就注意到了,兩人的小動作。

    看起來那個眼鏡男像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棒球帽像是個很愛玩很花心的,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牧沉沉心裏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只是礙於她要面子,沒有特意去看。

    陸謹之神色自若,“我們也是情侶。”

    牧沉沉偷笑了一聲,拿過陸謹之的手,左捏捏右捏捏。

    “誒,你說,我們這次,是不是難得地出來過二人世界啊。”

    陸謹之的手被她的手握住,手上傳來被捏動的觸感,他的心也跟着顫動了一下,像若有若無的弦,被撥動了。

    牧沉沉說:“飛機飛十幾個小時,我可以和你說一整晚的話了。”

    “我們還從來沒有兩個人在一起待一個禮拜這麼久,對嗎?”

    牧沉沉積極地說個不停,只是,陸謹之的表情越發地不對。

    牧沉沉表情越雀躍,陸謹之越加地沉默,甚至,他想抽回自己的手。

    牧沉沉感覺自己握住的手溫度正迅速地流失。

    飛機起飛了。

    陸謹之把臉轉向了機艙的玻璃外。

    夜空的雲層環繞着他們,底下的城市燈光慢慢璀璨起來。

    陸謹之的心卻漸漸痛苦起來。

    又開始了。

    他的病又發作了。

    每一次,當沉沉主動接觸他,對他笑,和他溫溫軟軟地說話,他就感到心臟一陣接一陣地痛苦。

    此刻,他簡直想立即下飛機。

    他深呼吸,腦海裏回憶心理醫生教給他的方法,每當因爲痛苦而牴觸接觸沉沉的時候,就立刻去回憶那些美好的事。

    沒有人會相信這種病症的存在,連陸謹之自己也無法接受,他因爲太愛沉沉,而害怕接受她的示好。

    越愛她,越想要遠離她。

    第一次發病,是安若素參加爺爺的壽宴,在玫瑰園裏灑落了她和黎慎過生日的照片,看着照片,他當時就直接離開了她。

    將她一人丟在那裏,閉門了幾個小時,後來纔在臥室裏重新見到她,兩人和好。

    第二次發病,是過年的時候看到了她的手機黎慎的短信,知道她和黎慎還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