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摟緊了陸謹之，將小臉靠在陸謹之的懷裏，朝着牧耀輝眨巴眨巴眼睛：“對啊爸，謹哥哥不介意的，他很樂意揹我。”
“牧沉沉！”
牧耀輝感覺自己這一把老臉都沒處放了，他低聲呵斥，“成何體統！哪有女生這樣粘着男生的。”
“未婚夫嘛，反正馬上就結婚了。”
牧沉沉一臉不以爲然。
牧耀輝頭痛，還要訓斥，卻見準女婿一臉享受其中的表情，只得悻悻地把話咽回去，最後只得說了一句。
“外面冷，你們要抱進屋抱。”
“不要。”牧沉沉把陸謹之摟得更緊了，“我要和謹哥哥去跨年賞雪！”
牧耀輝瞪着她：“胡鬧！大半夜的，都給我回去睡覺！”
“我不，我就要！”牧沉沉今天難得嗲精附體，跟個三歲小朋友一樣掛在陸謹之身上。
眼看牧耀輝眼裏都要噴火了，陸謹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好啦，乖，下來。”
牧沉沉眨眨眼，只得爬下來，靠在陸謹之身邊。
這纔像個樣子。
牧耀輝心裏稍微有點滿意，卻不料牧沉沉哼了一聲，對陸謹之說：“錯過今天，下次你想抱可就沒機會了！拜拜~”
說完，牧沉沉就招呼牧心心回家了。
看着牧心心戀戀不捨地跟着牧沉沉離開，陸謹之的視線全程就沒有離開過那個雪絨糰子一樣的少女身影。
直到人回屋了，牧耀輝才咳了一聲。
單獨和自己這個準女婿待在一起的時候，牧耀輝還有一點兒從心裏微微的畏懼。
人家年紀雖然比自己輕，但是在商場上的地位，以及陸家的權勢，那是甩了他牧耀輝好幾百條街不止啊。
“咳，讓你看笑話了，沉沉這個孩子，從小就跟刺頭一樣，誰也不服管。”
陸謹之微微一笑，俊美矜貴的五官帶着與生俱來的優雅與疏離，此時在牧父面前，他卻有意地散發溫和的氣質。
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容易接近一些。
“您嚴重了，沉沉她很好。”
對陸謹之毫不掩飾地偏愛，牧耀輝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記憶被拉到了多年以前，臉上也浮現出笑意，“這個小刺頭，你還記得嗎，你十一歲那年過生日，她自己睡過頭沒趕上你的生日蛋糕第一口，當時又哭又鬧，最後還是你媽媽連忙請蛋糕師來家中重新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非讓你切了第一刀，親手喂她喫第一口不可。”
“從小就是個固執的孩子，只認死理。”
陸謹之顯然也沒有忘記這件事，只是顯然他的印象和牧父的完全不同，嘴角微勾，“是啊，沉沉從小就可愛。”
牧耀輝愣了下，隨後呵呵兩聲，又想起了一樁事，帶着滿是回憶的語氣，
“是啊，我記得還有一年，是她十四歲那年，你那會已經去國外留學了。”
“專程給她送了生日禮物，結果趕上航班取消，禮物延遲了一天，你生怕她生氣，半夜趕來，結果她早睡了，你就硬生生在院子外等了半夜，第二天又趕上她早起去上課，你只能先回去，結果那次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你回來過，唉……”
“你說你，明明做了這麼多事，卻從來不讓我們告訴她……”
牧耀輝感覺非常遺憾。
陸謹之神色之間卻是淡淡的，他看向了二樓的那扇窗戶，那是牧沉沉的臥室，“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所以沒有必要。”
“沉沉是個認死理的人，她喜歡的驚喜總是要掐好點計算，過了那個點，她寧可沒有，也不肯要遲到的，我若是在她預期過後的時間再出現，她的失望只會更大。”
陸謹之垂下長長的羽睫，似是想到什麼，“所以，有時不知道，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