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是待在一旁靜靜的,沒讓徒兒出手打擾她。
四個寶兒在院子裏和大黃踢蹴鞠,冒然的,大寶從裏面跑了過來。
“惹事了!”
他一喊,其餘幾個小寶就都停下了動作,看向了他,“怎麼了?”
沒人搶球了,大黃樂哉樂哉地跑着去追趕球,它把球趕到了大寶的面前,再往他腿上一撲,撲在了他的腳上,呼呼踹着起。
“大黃,現在沒空跟你玩呢!”大寶撫\/摸了下大黃的頭,示意它起來。
不等大黃起來,其餘幾小隻就圍了過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那些商戶在我們香水坊找事了?”
“不是,是孃親的師傅來了,”大寶嘆了一口氣,“就在一旁看着孃親呢,我猜他們很快就會相認,孃親很快就會把他給接到院子裏,讓我們見過他呢!”
“啊,那天,我們在他的面前撒謊,他要是看到了我們……”三娃反應最大,他捂着嘴。
都隔了好幾天了,那老大夫才找過來,萬一是真找孃親有事兒的,他們豈不是因爲一時的開口,而闖禍了。
五妹撇起了嘴,同三娃想到一塊去了。
“來了就來了嘛,不過是晚了幾天,是不是師傅還不一定呢。”二寶摸着下巴,莫名的懷疑道。
“況且,說錯了很正常,我們還是小孩子,說錯一兩句話,在他們看來,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補充了一句,安慰弟弟妹妹還有大哥。
大黃還在撲在大寶的腳背上,完全不懂,小主子們在琢磨些什麼。
他們也沒心情繼續踢球了,大寶從大黃的嘴裏,搶出球,拍了下它的腦袋。
“球那麼髒也用嘴藥,把肚子喫壞你就難受的了。”他再次輕拍了下它的頭,把蹴鞠放回房中去了。
其餘小寶各自回房去收拾自己去了,免得等會孃親的師傅過來,看到他們的穿着,會以爲他們不知禮數。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在後院等了足足有一刻鐘,都沒有聽到有進二進院的腳步聲。
在等了一會等不及了,二寶帶着他們去前鋪子看孃親。
也沒直接進鋪子裏,而是將簾子掀開了一角,他們透過拿一角看在鋪裏的人。
現在商戶少很多了,小堂哥哥一個人也搞得定。
奇怪的是,怎麼沒看到孃親呢。
“老先生,你是要方子是吧,我直接寫給你就好了。”
哎,孃親過來了!
幾小寶在心裏喊着。
只見孃親從鋪子的那一角里,走了過來,進了櫃檯,他們也從後院出來,跟着到了櫃檯旁看着孃親。
孃親在提筆寫些什麼,櫃外站着那天看到的老大夫還有他的大塊頭徒弟。
林青禾寫的很快,畢竟比較忙,過會也快響午了,要給娃們做午飯了。
那些純露水要賺瓶子,鋪子裏的衛生需要打掃……等諸如小事要做。
以前,她需要靠農場裏的衍生物,才製作藥,現在她經過摸索,找到了替代品了。
給沈御的藥,他大概還沒有喫完,不過,藥方,她也已經派人寄過去了。
相公是個醋罈子,對這一件事明面上看上去沒計較,實際上,心裏膈應得很。
他不說,她也完全能看出來。
相信等寄給沈御的方子到了,還有她給他製作的最後一批藥,她就徹底不用守約定了。
江御醫和智能的眼神充滿了詫異,如此寶貴的方子,她說給就給,直接寫給他們了?
林青禾寫完了之後,將毛筆按在了硯臺上,她呼着一口氣,吹了吹紙上面的墨漬,遞向了他們,“都在這裏了,過目一下。”
智能先搶先接過紙,細心地將墨漬再吹了一遍,再把它遞給了江御醫。
“師父。”
江御醫露出了凝重,慎重的模樣,心裏還是有幾分不信,但對她坦坦蕩蕩,不拘小節的作風很欣賞。
不管是不是,這個林掌櫃的會不會醫,他都覺得她滿足了“醫德”這兩字。
“多謝。”江老御醫說完,認真地看着紙上的藥方,眉頭擡了一下,又擰在了一起,神色極爲複雜。
林青禾對智能道:“如果覺得哪裏有問題,就來問我,我的夥伴在忙着,我去搭把手。”
智能點頭,將軍夫人的去向他哪裏敢阻攔,同時他也覺得這個林掌櫃的很和氣,平易近人,身上沒什麼脾氣!
林青禾利落說完,到了鋪前,去和小堂一起,點一個商戶要純露的數去了。
江老御醫一看這藥開的,就知道她不是一個門外漢,加上她寫方子,寫的行雲流水,像是直接從腦中搬出來的,所以,他推翻了之前的概述。
林掌櫃的一定會醫!
江老御醫,覺得這個林掌櫃的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經有醫術了,一直沒用,隱藏着而已。
他如今得了方子,也不方便去打探別人的底細,這也不禮貌。
他將幹了墨的方子,如寶似的小心地折起來,放在了胸\/前。
一手按在心口,掃了一眼在忙碌的林青禾,他和她道了謝,前行沒多久就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他又沒忍住地拿了出來看,治療血病的,有外敷還有內服的。
外敷是幾種凝血的藥,鮮血出血不止,強效一去就能立馬止住。
內服的能增強人的抵抗力。
方子上,她還說了什麼注意事項,如何飲食運動等等。
從裏到外,從短到長,面面俱到!
“掌櫃的,那兩個是什麼人?不像是普通人。”小堂瞥了一眼在街上行駛的灰色馬車道。
“御醫!”蕭冷清別有意外地道。
“御醫?”聽到宮中的人,小堂更爲警惕起來了。
“是來問如何凝血的,我給你他們一張方子。”林青禾漫不經心地道,數好了一千瓶純露,她往木箱子裏裝了起來。
她這裏人流量大,人傳的信息多,她自然知道了,靜江來了一個老御醫,是來找人的。
她一猜就是找她的!
猶豫了幾下,她還是決定買個人情給那一位老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