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黃馬衝了上來,馬背上的一個長臉男人對着衆士兵吼着。

    “你們還在做什麼?”

    “姚知府讓你們退兵回城,你們怎麼還不退?”

    “信達,信達,你怎麼通知守備軍的?是不是想挨軍法處置?”

    衆士兵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軍中從九品,姓徐的額外外委。

    他平時的職責是掌管軍中的後勤,帶人下山去採購軍中所需要的糧食,布比等等。

    “進攻!”

    聽到烏馬馬背上的沉穩的男人的沉聲,撞寨門的士兵扛起撞木,“一、二、三,咚!”

    拿着雲梯的士兵,將梯子斜靠在寨牆上,飛躥着往上爬,一個連着一個。

    在地上的箭兵也都拉起弓,一瞬間,帶着火苗的火箭,萬箭齊發射向軍寨中。

    “你們……”徐外委被不聽號令的士兵給氣得不輕,他目光挪到了騎在烏馬上的人。

    單單的一個冷酷流暢偉岸的背影,就已經讓他迷茫了,再看此人騎下那匹貴氣的好馬,更讓他迷茫了。

    此人是誰,怎麼能號召衆兵?若原本是靜江軍寨中的人,他怎麼從未見過!

    難道是從邊境回來的人?爲何,他身上是便衣,沒穿盔甲?

    徐外委輕輕地策馬過去,想看看他是何人。

    “你是將軍的部下?不知你在軍中擔任何職?剛從邊境歸?”

    沒聽到回覆,也沒瞅他轉頭看他一眼,徐外委多疑了起來,謹慎緊張地單手握向腰上的刀的刀柄,靠了過去。

    看他的臉後,徐外委到口質疑的話全都吞了下去。

    此人清冷華貴,不怒自威,宛若天尊,竟比軍中的先鋒少\/將,甚至是比暮將軍的氣場還要大!

    徐外委也不禁想到,跟最開始見到左容贏的那個通信兵一樣的地方去了!

    他換了一種更低微的語氣,行了一個軍禮,“屬下是軍中的從九品額外外委,姓徐,不知您在軍中擔任何職,可知今晚的情況?”

    “今夜不止數萬倭寇從東海壓入靜江。”

    “什、什麼?”徐外委大驚,心裏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前面攻\/勢很猛,報信的倭寇忙噔噔噔地,跨着竹樓樓梯,報告給將士們。

    最後的一臺臺階他一隻腳沒跨過去,連人帶帽子都摔在了竹板子上,他焦急地報着,邊跪好在地上。

    “&*%……#¥……”

    靜悄悄的,他眼睛一擡,不見任何漁家女,桌子上地上倒着的全都是他們的將士。

    他陡然一顫,叫喊着,用手去試探他們的鼻息,挨個搖晃他們。

    獒犬小堂帶人殺到這裏,靜江軍看到一個活口,抽出了刀從再動的那個倭寇的後背刺了進去。

    報信的倭寇當場下巴朝地,栽在了地上,死了。

    殺死了這個倭寇,大家觀察瞭望樓,除了親手殺的倭寇,其他的沒動靜的倭寇貌似還是活着的。

    “剛剛是誰來過,這裏的人怎麼都倒下去?”一個靜江軍去探了一個倭寇的鼻息,明明還有氣。

    “死了最好。”一個士兵看着倒在地上,死得光光潔潔的女子身上,惡狠狠地罵道。

    “這些倭寇穿的盔甲不同,身份肯定不一般,砍了他們的腦袋,提着給那羣倭寇看,讓他們軍心大亂!”

    其餘靜江軍都贊同,紛紛去砍他們的腦袋。

    小堂不忍心看着女子死了也衣不遮體,他解下了身上的衣衫蓋在了她的軀體上。

    一會小堂回到了獒犬的身旁,獒犬道:“走吧,下去!”

    從後山趕過來的靜江軍已經到了,他們在屠宰殺戮倭寇,獒犬小堂也加入了進去,一路快殺到了寨門。

    倭寇們沒料想到,那些蠢善的靜江軍能突破後山的防守,到達到軍寨中。

    他們被氣勢如虹的的靜江軍,砍得出其不意,節節敗退。

    解決了軍寨,主子還要去海上,他在寨中多少一個倭寇,就能多爲主子騰出一點點的時間。

    獒犬小堂殺死了守寨門的一些倭寇,挪開了斜撐着門的木樁,沒鬆開幾根,砰的一聲。

    閉着的軍寨大門被撞開了……

    撞門的士兵,臉上一喜,高聲大喊,“門,門開了!”

    左容贏睞了一眼徐外委,拉弓架起了一支箭。

    咻的一聲,插在寨門牆上的一面倭旗掉在了地上。

    “速救出漁民,隨我去海上佈陣迎戰!”

    “殺!”他發號了一聲指令!

    聽到了號令,步兵衝擊,扛着撞木攻門的靜江軍興奮地丟了木樁,拔出腰上的刀,跟其他的步兵一起,衝\/進了軍寨中。

    徐外委聽得心情彭拜,熱血山頭,他也抽出了刀也加入了戰鬥。

    前後圍剿,將領被殺,沒有了人質要挾這些靜江軍,倭寇們軍心大亂,亂做一團了。

    爲了不浪費時間,左容贏親自騎馬,絞殺倭寇。

    他兇猛異常,又冷血沉着,一箭射入,能穿透好幾個倭寇的胸膛,出招就是直取人性命。

    那些倭寇膽都被他給嚇破了,連招式都不會用了,四處逃竄,無心戀戰!

    靜江軍士氣大漲,殺得順暢。

    兩千多的倭寇,從破門開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全數被圍剿了!

    靜江府城。

    城門已經關閉,姚知府站在城牆上,眺望着軍寨的方向,長得慈善如彌勒佛的臉,佈滿了焦急之色。

    他揹着手,在城牆上跺着步。

    軍寨的那四千多人怎麼還沒有歸過來?

    報信的人也遲遲未歸,可是發生了何事?

    正無比焦慮之時,“大人!”蒲同知指着遠處。

    姚知府往那眺去,臉色有異,遠處忽而的出現了火把,暮色森森中還貌似有車馬。

    不是說的夜深纔來,現在已經到了嗎?

    守着城牆的弓箭手,速速度地行動了起來,拉起了弓箭,瞄準了那涌動過來的那些人。

    仔細觀察了一陣,姚知府發現了反常,火把數量不多,人羣過來的速度緩慢。

    不像是是那萬多的倭寇該有的樣子!

    “蒲知州,派幾個人出城門去看看。”

    蒲知州馬上揮袖點了幾個小兵。

    四個小兵騎馬出了城門,很快撤了兩個回來,兩小兵在城牆下稟報道:“大人,不是倭寇,是南陽江的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