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追到,意外的在草叢當中發現了一張發黃的羊皮。
“將軍!”勝峯拿起跑着去呈給了暮翊鴻。
檢查完後發現並未損壞,面對失而復得的靜江防護圖,暮翊鴻的臉上並無喜悅之情。
兇悍的眸,眸中再次劃過不解。
既然費盡心機地從他這裏奪得了圖,爲什麼還要丟下?
他實在是摸不透,此人闖入軍寨到底有何目的。
圖已經被不明之人看了,爲了不生出事端,一向謹慎作風的暮翊鴻還是下了個命令。
“勝峯,全城開始搜捕,着重的留意不是府城的人,再帶一隊人馬,帶着火藥去把暗渠給炸了。”
“是將軍!”
“報!”一個小兵跑過來,“將軍,在營地裏發現守着壺口的士兵全都暈厥過去了……”
壺口,也是通往山下的地方。
暮翊鴻周身的氣壓低得凍死人,中計了!
“回營!”
回到了營地當中,藉着月光,在他的帳篷口,他看到了一條彎彎的血跡。
掀開帳篷,暗格已經打開了,機關裏的各種暗器,幾乎全都紮在了帳篷裏。
他也明白了,那個怪物之所以費盡心在在軍寨中吸引兵力,拖延時間,是爲了讓受傷的同夥逃跑。
今日這一戰,他的功力還沒有全都使出,要是他完全使出……
這個男人過於恐怖,如果不爲所用,必爲禍,必須要除之。
思來想去,關於那個男人的身份,最大的可能還是太子餘孽!
……
怎麼總不看路?
左容贏捏住了她的下顎,另一手在她的秀挺的鼻尖上,輕柔了起來。
“怎麼那麼晚還不去睡覺?”
“你活着回來了?”
聽出她話中的不對勁,瞅見她的眸中氤氳上來的氣憤的淚光,左容贏手僵了僵,畏妻畏得百感交集。
她掃視一圈,他並未任何傷處,拍開他的手,咬牙懟他,“你個騙子!”
丟下他,往住的內室那邊走去。
“青禾……”左容贏心亂如麻,越發的慌,前身去拉她,倏地獒犬他們從外,越牆回了院子。
看到了左容贏,他們集體走向他,臉上帶着難色,“主子……”
左容贏覷着他們,“講?”
“暗道被炸了……”
陡然,左容贏眸光變了,他把圖還了回去,還是沒能降下暮翊鴻的防衛之心。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往前走的林青禾也站住了身,回頭望着他們,覺得惋惜。
辛苦了一晚上,竹籃打水一場空?
驚動了暮翊鴻,沒有了暗渠通道,那救人,豈不是更加兇險?
這道擔憂的目光,被左容贏撲到了,“天馬上要亮了,先去歇息。”
他跟獒犬他們道完,去牽住了林青禾的手。
回了房,左容贏關上了門,林青禾也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氣,在他身後問:“路被堵死了,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那麼能不能把他從牢獄當中劫出來,躲在靜江的哪兒,找到好的機會再送出城去……”
左容贏撫撫她清秀的臉蛋,把她的頭壓在了自己的懷中,“沒有時間了。”
他們是外人,口音與靜江本土人不同,一舉一動稍不注意就被人給盯着了,行動大爲受限。
也對這裏也不熟,帶着鬼伯繼續停留在這裏,是經不起官府的人的盤查的。
這會讓他們的處境變得很危險,一個不留心,就會全軍覆沒。
所以還是早早的離去。
他去找了筆墨紙硯出來,開始在桌上作畫。
掌中的筆遊走飛龍,筆鋒總共蘸了兩三次墨,一張完整的府城圖被他給細細地,清楚地描了出來。
她就在他的身旁認真執着地看着,他畫一點她看一點。
原來,暗渠的入口是在府城的一家歌姬坊的下水通道,出口有三個,分別位於府城的東南西三面。
一個通往一條防護河,出去就乘船遠走,一條直通南邊的羣山,一條是在西面,平曠的郊外野地裏,後面兩個出口都能騎馬快速的逃離。
“明日我讓獒犬去探查一下,被炸燬的渠道在何處,再做下一步打算。”
圖晾乾了墨跡,左容贏捲起圖收了起來,吹滅了燈,抱着林青禾坐到了牀上,輕手地褪去了她的鞋襪。
“是不是等我一直都沒有睡?”
“你知道就好!”她生了一肚子的氣。
翻身到了牀上,鑽進了被褥了,揹着他。
左容贏在她身後躺下後,摟住了她的腰,戳了戳她的臉,小脾氣又犟,又愛較真!
“沒騙你,我是瞞了一半,去探了渠道之後,我去軍寨了。”
“我不想你擔心我,一整宿都不睡,現在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
他把她翻了過來,親了親她的額,“我錯了,以後什麼我都不瞞你。”
……
天一亮,暮翊鴻佩着刀,帶着幾個副將,騎着棕色的千里馬,下了山,到了靜江府衙。
昨天倆人喝到了半宿,他在軍營當中練成了千杯不倒,姚知府不服輸,跟他瓶酒,被他灌得醉成了一灘爛泥。
一大早就被夫人給叫醒,他披着官袍,精神萎靡地衙門的東邊,走到了南面。
眼皮聳起,一閉眼就能睡過去。
都中年人了,爲了那可怕的勝負欲,真是作死!
從暖閣東門出來,看着在站着衙內,筆直龍馬精神的暮翊鴻,他眼紅的妒忌地道:“你倒是一點都不顯老!大清早的來府衙,可是軍寨中\/出了什麼急事?”
“也算也不算,”他走到他的面前,俯視他,“隨我去大牢,我要審問前太子餘孽。”
姚知府仰頭看他,惱得很。
倆人的身高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每次看到他板着臉站在他的面前,比他高出一個頭不止,他都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藐視!
“還有兩天就問斬了,你有什麼就問吧,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那是一個硬骨頭,我用了什麼辦法審問都無法,他嘴嚴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