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

    付掌櫃在酒樓裏,從下到上都走了一圈,見一切都無異常,他走向了廚房。

    “掌櫃的來了。”跟隨付富榮的小二朝廚房裏喊叫了一聲。

    廚房裏煙熏火燎,熱氣騰騰的,有炒菜的、切菜的、洗菜的、燒火的……聲音很雜,不扯嗓子喊,根本就聽不見。

    聽到掌櫃的來了,廚房裏的廚子雜工等都往門口看去,手裏的炒菜、切菜的動作卻沒有停。

    付富榮擺着掌櫃的架子,揹着手,在廚房裏轉了起來,拍了拍四個主廚的肩膀,示意他們跟他出去。

    主廚們把勺子給了配菜的幫廚,跟着付富榮到了廚房外面站着。

    付富榮直接問:“老早就跟你們說,常客都把酒樓裏的嘗便了,都喫膩了,給了你們半個月,讓你們每人研製兩道新菜式,進展如何?”

    “掌櫃的,我研製了兩道菜,一道是蜜汁藕,主要用了紅棗糯米蜂蜜,屬意是佳偶天成,一道是大碗菜,用鵪鶉蛋、黑木耳、肥瘦相間的肉……食材豐富,別名也叫錦繡華堂。”

    “掌櫃的,小的也做了甜的,叫做金瓜八寶飯,還有一道名爲平步青雲蝦,屬意平步青雲……”

    “……”

    主廚報完了菜,付富榮讓他們等閒下來的時候,把新品做好,送到雅間裏,接着,便讓他們繼續回廚房做菜去了。

    大概兩三個時辰,八道菜全都上齊,付富榮拿着筷子,認真地品嚐着菜,對四個主廚提出需要改善的地方……

    之後,讓他們從前去重做一份……

    重做的菜品,但凡色香味有一種不能達到他的要求,他又打發他們去重新回到廚房裏,且,他也在廚房裏盯着他們做……

    在屋頂掀開瓦片,盯着付富榮一舉一動的暗衛,嘆了一口氣。

    一心撲在酒樓上的掌櫃的,動這種心思也沒這個精力。

    賞心樓。

    生意慘淡,早早的,大門緊閉,打烊了。

    賞心樓裏除了懨懨的在打着算盤,算賬着的掌櫃的,不見一個人影。

    “三兩稅銀、二兩租金、工錢,一個鄉下廚子、兩個小二……”

    “呂掌櫃,大功告成啊!”小二出來報喜。

    “成功了?”

    “成功了,燻肉做好了,味道絲毫不比客居上的燻肉差啊!”

    小二說完,一個長得很黑,很粗狂的廚子,捧着兩盤燻肉,捧到了他的面前。

    兩盤燻肉從顏色上來看,沒有什麼區別。

    呂掌櫃一一的嘗試了,他抿着嘴,嗯了一聲,激動地指着肉問:“簡直無區別,差不了多少。哪一盤是客居上的?那一旁是我們自家的?”

    “左邊是客居上的,右邊是自家的,掌櫃的,阿標把燻肉放到鐵筒裏面薰,一個下響就薰好了,遠遠比客居上做燻肉要節省好幾倍的時間啊!”

    “好啊好啊!你們快去讓屠夫明早給我留宰兩頭豬,羅閔行能靠燻肉賺錢,我呂偉超可以賺得比他更多!”

    小二與那個叫阿標的廚子跑出去後,呂偉超進了廚房,拿着一把扇子守着那一個大鐵桶,寸步不離,看鐵筒的眼神像是在看着金子。

    在房樑上藏着的暗衛,無聲的跳下來,走出去了。

    不像……

    夜色降臨了,屋頂上敏捷的身形身影,飛來飛去,互相交換着信息,還在繼續的盤查。

    鶴雲樓的呂掌櫃不刻疑……

    清雲館的謝掌櫃不可疑……

    怡紅院沒有……

    ……

    林青禾生活在太平盛世,除了不能懷孕,算是一生都得到老天眷顧寵愛的那種人。

    上學時品學兼優,深受老師同學的寵愛。

    工作後,一心搞科研,小日子也過得也美,雖然也受到過一些小排擠,言語上的辱罵,不過對她而言,是扭頭就能忘的……

    穿越過來後,也不過是遇到了幾個極品親戚,奇葩人。

    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她被人打劫……還佔着自己臉醜,把劫她的人給嚇跑了。

    林青禾第一次受到這種侮辱,遭人囚禁、被灌下不明不白的藥!

    她記住這些人的面孔了!

    尤其對那顴骨很高的閻喜婆記得特別的深!

    林青禾咬着腮幫子,打起精神,對系統發出求救信號。

    “青禾農場,把我隱到農場裏。”

    林青禾眼皮特別沉,她感覺自己撐不住了,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這婆子心腸壞得很,她一暈過去,絕對成爲了一頭任人宰的羔羊……

    所以,她要在這些人的面前,表演一下,瞬時消失,不僅嚇他們也要自救!

    系統鬱悶,帶着一絲不忍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宿主,在有人的時候,你只能出來,進不去農場。如果非要進,那麼農場會降低等級,變爲最開始的模樣……”

    系統說話太綿長了,林青禾撐不下去了,她也認清了,不管是人還是物,她能靠得住的只有左容贏……

    她只要一開口,他都會答應她!

    左容贏,你什麼時候來,我好難受,林青禾涌出的淚在眶裏打轉,沒流出來,她眼睛就閉上了……

    閻喜婆坐在了牀上,按住了她的手,仰着身子去看她,怕林青禾故意耍詐,又給她來一下。

    “暈過去了!”看林青禾眼睛緊閉着,她又不放心起來了,“不會死了吧??”

    閻喜婆擔憂地伸手試探地摸着她的鼻息,“還好,還好,還有氣。”

    屋內的小廝們都已經縫補好了,閻喜婆叫他們出去。

    她一個人留在了屋內看着林青禾。

    “多俊的小娘子啊,脣紅齒白的,比窯子裏的那些頭牌貨色不知好看多少倍。難怪會被別人盯上。

    你別怪我了,爲了讓老孃能順利拿到賞銀,老孃不能不這樣做……小娘子,以後你要是老實點,就不會出那麼多的事端了……”

    ……

    林青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心驚了起來。

    身無寸縷,牀邊坐着幾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他們的目光火灼,上下的打量她……像是要掀開被子……

    林青禾額頭上的汗出來了,目光瞪得兇惡。

    “你們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讓你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