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後坐力的原因,我的身體直接帶着在後邊控制我的人向後退了兩步,那人力道還算可以,這種情況下竟然沒有放手。
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個時機非常好,因爲我們兩個人的頭很近了,而他此時的戒備也不夠完善,所以等我剛剛站穩,便用力一仰頭,用自己的腦袋撞向了身後人的鼻樑上。
這一擊力量非常大,我自己都感覺頭痛欲裂,更別說我身後的人了,與他的鼻樑接觸過程中,我甚至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這一擊直接讓那人短暫的失去意識,我趁勢快速抽身,然後轉過身來,忍着大腦的疼痛,揮動拳頭,左右開弓,卯足了勁兒打身後的那個敵人。
正在我打的起勁兒的時候,忽然間響起了兩聲緊張的高分貝喊叫聲。
“啊……”這一聲是蕭靜荷喊得。
“小心!”這一聲是佐文婷喊得。
這種情況,我頓感不妙,連忙回身觀看,只見剛剛被我踹走的那人緩了過來,已經到了我身後,並準備對我實施偷襲,而且手中還拿着一個空酒瓶,此時空酒瓶已經在我的頭頂,我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嘭的一聲脆響,那人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憤怒的眼神轉爲呆滯,眼睛裏兇狠的神色逐漸變爲空洞,然後搖晃了一下就攤在了地上。
而此時他的身後,季思文正拿着一個破碎的酒瓶口站着,身體稍稍有些發抖,但是酒瓶口上的碎渣顯示,剛剛是她救了我。
就跟蘇杭一樣,她的出手還是這麼果決,這種情況下,她從來都沒讓我失望過。
我咧嘴一笑,剛想對她客氣幾句,但是忽然間看到她背後的情況,讓我大驚失色。
因爲剛剛最初被我打的那個頭頭已經緩過神來,原本就異常的憤怒,此時再見到我和季思文把他的兄弟打倒,直接失去了理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匕首,伸手就要對離他最近的季思文動手。
我連忙上前一大步,把季思文拉到我身後,讓他的手抓了空,算是把季思文救下,但是我也暴露在他的攻擊之下。
此時他已經瘋狂了,頭上的鮮血流了一臉,配合着他兇狠的樣子,顯得陰森恐怖,他不顧一切的衝向我,眼看就要刺到我了。
而此時的我已經來不及再次後退,只得用另一隻手去格擋他刺過來的匕首,我盡力的找了一個相對刁鑽的角度穿過去,但是手臂還是被他的匕首滑了一下。
因爲是夏日,我穿的是一件半袖上衣,所以根本沒有遮擋,鮮血直接流了出來,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很長,看着比較瘮人。
這個時候,郭思淼終於解決完了他身邊的那兩個人趕了過來,直接飛起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我不由的再次佩服黑帶的力量,力道真的太大了,這一腳直接把對方的胳膊踢折了,因爲我看到了對方的胳膊已經變形了。
“啊……”痛苦的喊聲再次響起,顯然這次的疼痛比剛纔大了很多很多。
但是,這個時候我不能猶豫,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立刻上前,用沒有受傷的腳跟着郭思淼一起開始狂踢這個傻逼,一直等他完全失去戰鬥力蜷縮的躺在地上,我們兩個才停了下來,因爲有些脫力,所以兩人坐到一旁大口的喘着氣。
季思文早就看到我受傷了,所以她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後,連忙去找包,應該是想找東西給我止血,但是佐文婷早她一步跑到我身旁,一邊拿着紙巾給我擦拭,一邊緊張的問道:“你怎麼樣?流了麼多血,很疼吧!”
言語中盡是關切,好像忘了周圍其他人的存在。
我連忙從她手中接過紙巾,順勢稍稍撓了一下她的手心,算是提醒她,同時說道:“沒事,只是一層皮,不礙事。”
伸手擦了幾下,果然血流溢出的速度慢了下來,傷口也顯現出來,傷口不深,她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這一場戰鬥,說着很久,但是實際時間很短,前前後後也就幾分鐘。
因爲這場意外的打架,周圍已經亂了,旁邊的桌上的食客紛紛躲避開來,生怕殃及池魚,而飯店的工作人員也已經紛紛向這邊趕來。
喘了幾口氣,感覺稍稍緩和一下,我提着疲憊的身軀走到那個被季思文打暈的人面前,探了探鼻息。
還有氣兒,沒死,那就好。
看着周邊的形勢已經亂了起來,很可能已經有人報警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同時又因爲這裏沒弄出人命,所以現在正是離開的時候,轉頭看向郭思淼和三女,說道:“人沒事,趕緊走吧!再晚一會可能就要麻煩了。”
幾人很快趕到山坡下的停車場,老大和一衆領導在此等了一段時間了,他們聽到了山坡上的嘈雜,都很擔心,有心想上去看看,但都被老大攔下來了。
此時見我們下來了,紛紛鬆了一口氣,急忙上前來詢問剛剛的情況,見我手臂有血,更是關切,我微笑着擺了擺手,說小傷,不礙事,並沒有做出過多解釋。
“沒什麼事吧!”老大走到我身邊,看着我的手臂,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勸了半天不聽,還要得寸進尺,所以打了一架,受了點小傷,不礙事。”
“其他人沒受傷吧!”老大追問道。
“沒有!”我回答道。
老大點點頭,道:“那就好!”
老大說完,有看向了衆人,雖然衆人的臉色比較緊張,但是狀態都還好,於是說道:“行了,事兒了了,趕緊走吧!”
李經理早就把車子安排好了,衆人急忙上車,驅車離開。
老大回來的時候再次選擇跟我們坐了一輛車,先是問了我的傷勢如何,需不需要去醫務室包紮一下,我笑着搖頭拒絕,真的只是擦傷了一層皮,沒有那個必要。
佐文婷此時再次從包裏再次拿出溼巾給我擦拭了傷口,然後用創可貼和紙巾簡單的給我包紮了一下。
我原本想拒絕,畢竟這些動作有點親密,怕別人亂想,而且傷口不深,血已經止住了,但是我剛要制止,她就瞪了我一眼,意思是不要讓我多嘴,所以也只能忍下了,至於車裏的其他人怎麼想,我就不好說了。
老大看着我傷真的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心,然後詢問起實行的詳細經過。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解釋了一通,起因很簡單,就是不知道怎麼身邊就忽然間來了這麼幾個人,原本是客客氣氣的想要約她們三個出去耍耍,畢竟渝州的夜生活還是非常豐富的,但是這三人別說沒什麼性質,即便有也不可能跟着這麼幾個人出去啊!所以當場拒絕,但是這幾個人卻像是滾刀肉一般,不聽勸阻,仍然是在那裏糾纏,又是要電話,又是講騷話,最終蕭靜荷沒忍住翻臉了。
至於後面的事情,我基本上都參與了,老大對於我們兩個人打傷人的事稍稍有些擔心,但是也只是擔心而已,畢竟我們不反抗的話,後面的事情不一定怎麼樣呢!
“都沒事那就好,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原本還想帶你們出去耍耍,現在出了這事,估計你們也沒什麼心情了,回去後都早點歇着,明兒一早咱們回首都。”老大最後說道。
老大所謂的耍耍也就是去逛逛夜市,要麼去小酒吧聽聽歌,要麼就去KTV吼兩聲,畢竟他這個身份,這個地位,不會帶我們去做太出格的事情。
經歷剛剛的變故,大家也的確都沒了什麼興致,所以紛紛點頭認可老大的說法。
一路上車裏很沉悶,大家都沒有說什麼話,回到酒店已經十點多了,衆人各回各屋。
我回到房間,原本想簡單的洗個澡,就準備睡覺了。
但是我剛換上浴袍,還沒進浴室,房門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是季思文。
“怎麼了?有事?”我疑惑的問道。
她伸手提起了手中的醫藥箱,說道:“從前臺借來了醫藥箱,我給你清洗包紮一下吧!”
“哦,不用了,沒事,血早就止住了。”我客氣的回覆道。
“那怎麼行,還沒消炎呢!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她有些不滿的說道。
說完,不待我回答,直接從我身旁走進了我的房間,把醫藥箱放在桌子上,就開始打開醫藥箱準備酒精和藥棉。
等她準備完畢,轉頭看我沒有動靜,便又說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啊!”
我內心其實比較牴觸這種情景,因爲現在的狀態跟在蘇杭言子昂的小院有些類似,只是這次她沒穿浴袍而已。
這種情景很容易讓我記起她的那一記掌摑,每每想起這件事,我的臉都有些微微的疼痛,所以我內心總感覺不是很舒服。
但是這種情況又不能說出來,想要拒絕有沒有沒什麼理由,索性清洗包紮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所以我稍稍猶豫,還是走了進去,只是房門我保持大開着,因爲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也不想別人誤會,尤其是佐文婷,她應該會擔心我,過一會說不定會過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