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文還沒從剛纔的臉紅中恢復過來,而蕭靜荷已經開始和佐文婷商量中午去哪喫飯,以及下午去哪逛街的事了。
我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因爲今天彙報的成功而稍稍有些興奮,另一方面因爲剛剛老大言語讓我有些失落,同時,經過這半個月的奮戰讓我有些疲憊。
我頹廢的靠到椅背上,眼神掃過衆人看向了郭思淼,而郭思淼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我,兩人眼光相遇,彷彿形成了一股超大的寒流一般,迅速的席捲了整個車廂,車廂裏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蕭靜荷和佐文婷不說話了,而季思文也看向了我們,她們三個都十分緊張,生怕兩個人一言不合再大打出手,畢竟剛纔較量是口頭的,男人之間來場拳腳較量也不是不可能。
大約對視了半分鐘,我先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去喝兩杯?”我建議道。
“正有此意。”他回答道。
“走。”我率先起身走下車。
郭思淼緊隨其後。
車裏剩餘的三個女人一陣緊張,佐文婷連忙問道:“你們去哪?”
“不用管我們了,你們自己去玩吧!”我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可別打架!即便打架也不能動刀子啊!即使是動刀子也不能出人命啊!”蕭靜荷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呀?”季思文着急的拍了她一巴掌。
“小孩子纔打架。”郭思淼嘴裏嘟囔一句,算是迴應了她,也不知道三個人聽沒聽見,反正我是聽見了。
大中午的,外邊的酒吧都尚未營業,即便有營業的,我也不熟,所以我跟郭思淼直接回到酒店坐電梯到了頂樓,因爲我們都知道,那裏有一個行政酒廊。
酒店的行政酒廊,基本上就是給自己的客人提供一個休息或者聊天的場所,所以這裏不像外邊的酒吧那樣嘈雜,也沒有什麼歌手駐場,只是一個單純喝酒休息的場所,所以很清靜,只是偶爾會放幾首輕音樂。
我們來的時候基本上就是飯店,這個時候,裏面一個客人都沒有,兩人找了個相對私密的角落坐了下來,服務生上前來,問我們想喝點什麼,我擡頭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你來點,我奉陪到底。”
郭思淼這時候也放鬆下來,西裝脫下來扔到一邊,伸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帶,讓自己的脖子解放出來,然後又解開了自己的袖口挽了起來,說道:“那就甭墨跡了,上威士忌吧,兩瓶。”
“好的先生,稍等。”
服務生離開後,我也脫下了自己小西裝,解開了襯衣領口的第二顆釦子,並挽起了自己的袖口。
兩人互相對視着對方,面色沉冷嚴肅,但是都沒說話。
一直到服務生把酒和酒杯送過來,並給了一大桶冰塊後,我們兩人開始動了起來,一人擰開一瓶,隨手在自己酒杯裏丟了幾個冰塊,然後分別給自己倒酒,每人倒了大約半杯。
什麼話都沒說,相互拿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重複倒酒,第二杯也是一樣,再次碰杯,一飲而盡。
一直喝完第三杯,兩人都扛不住了,各自咳嗽了幾聲,然後再次給自己倒上酒後,沒有再喝。
我知道他問的是我跟季思文,我聳了聳肩,坦率的說道:“沒有。”
聽到我這個回答,他稍稍鬆了口氣,原本有些緊張的向前拱着的身體放鬆下來,向後依靠到沙發的後背上。
“不過……”我一個反轉,帶着稍稍得意的語氣繼續說道,“在蘇杭我得到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
郭思淼剛剛放鬆下來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眼神就好似要殺人一般,聲音陰冷的說道:“當真?”
他的表現讓我有些開心,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問道:“緊張了嗎?”
郭思淼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但是在我眼裏這就算默認了。
這個時候服務員送來的一碟果盤,我拿了顆聖女果丟進嘴裏緩解自己口中酒精帶來的苦澀,儘量平和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狗血劇情,她跟以前的校友出去聚會,碰到了一個官二代,這官二代正好跟她校友認識,所以就攢了個局,帶他們去酒吧了,到酒吧一直在勸她酒,還不斷的對她動手動腳,圖謀不軌,她受不過,只能打電話請我去幫忙。”
說到這裏,我擡頭看向郭思淼,一臉真誠的說道:“不用喫醋,如果當時你在的話,她一定會選你,而不是選我,這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聽到這裏,他臉上的肌肉稍稍抽動了一下,貌似是想認同我的話,但是最後忍住了。
我把被子裏的酒再次喝乾,又給自己倒上,這才繼續說道:“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喝多了,原本想帶她直接走,但是那官二代不同意,我就把人打了,因此還在局子裏待了一晚。”
“只是待了一晚嗎?”郭思淼畢竟是富家子弟,這裏面的道道他是很熟的,打了官二代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被放回來。
“使了些手段,把他老子搞了,他也就沒法對付我了。”我一筆帶過的說道。
郭思淼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是這不是他關注的重點,所以沒有深究,而是繼續問道:“後來呢?”
我再次無奈的一笑,道:“後來……後來就出來了唄!彙報完項目後又去山裏看了幾個項目,晚上在山裏住的。”
說到這裏,我停住了,對他詭異的一笑道:“想不想聽一下在山裏面的細節?”
這話明顯是有意挑逗他,但是他就真的直接上鉤了,他再次緊張起來,雙拳緊握,好像要吃了我一般。
我擡頭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道:“喝了,我就告訴你。”
郭思淼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拿起酒杯就一口乾了,這個過程中眼神從來沒有移動過,始終是緊盯着我。
我這才繼續說道:“後來她找了個單獨的機會向我道謝,但是我呢!感覺自己救了她,功不可沒,一句謝謝怎麼能行呢?所以我色心大起,想趁機對她耍流氓。”
郭思淼此時已經憤怒,雙拳已經開始抖動,咬牙切齒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冷笑一聲,“我要說我們發生了點什麼,你今天是不是就準備弄死我?”
他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