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熱情，也不冷淡。讓我無端的生出那晚可能只是一場夢的想法。
好演技！我內心感慨了一句。
回到辦公區，胖子也已經到了，身體雖然看着比較疲憊，但是精神狀態不錯，顯然是週五那晚的餘韻尚在。
簡單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打開電腦，我把硬盤上的節點庫和一堆學習材料拷貝到我的電腦之上，並把節點庫發給了季思文。
只過了幾分鐘的功夫，季思文便發消息讓我去她的辦公室。
季思文的辦公室裏。
我坐在她對面看她，而她對着電腦看屏幕，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
這種狀態持續了接近半個小時了。
如果不是她確實長得漂亮到秀色可餐的地步，我很可能就睡着了，把我叫過來也不說話幹晾着，這也太無趣了。
正在我無聊的第十幾次掏出手機的時候，她終於說話了，“這是你一個人弄完的？”
“要不然呢？”我無奈的笑道，並放下了手裏的手機。
“沒有人幫你嗎？”
“你感覺誰會幫我？”
“這倒也是！”說完，她稍稍後仰，靠在椅背上，顯得有些疲憊，道：“我找三個主管分別談過話了，各組反映上來的情況是……沒人願意進深化組，不是他們不放人，是真的沒人願意去，有些人甚至還以離職做威脅！這就很難辦了！哦，對了，除了溥承望，他願意跟你。”
“死胖子倒是還有點良心。”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內心還是非常感動的。
在行業內的共識，上游永遠比下游要強，能做方案的，誰去做深化啊，不僅錢少，還受累不討好。
這就跟方案設計與施工圖設計是一個道理，深化的好是因爲我方案做的好，深化的不好是你能力不行，與我方案無關。
長臉的都是做方案的，背鍋的都是幹深化的。
所以沒人願意來做深化，尤其是什麼都不幹，全職做深化的，這讓人想想都頭大，因爲這個工作沒啥希望。
“目前只有三個方法，第一重新招人，第二按小組強制分配名額，第三從別的部門調人。”季思文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先不說這個。”我擺了擺手說道，“季總，我想知道獎金池裏你準備給深化組多大的比例？”
所謂獎金池，是指一個項目拿下來之後，設計費會進行劃分，公司留一大部分，其餘的一小部分作爲項目獎金給設計人員進行劃分，一般是六s或者七三開，當然還有更狠的八二的，九一和十零我只是聽說過，但是並沒有找到對應的公司。
公司必須拿大頭，畢竟公司需要運營，無論是交稅、員工工資、辦公樓租賃、日常的運營、還是辦公器具用品購置等等都是要花錢的，而且老闆也要賺錢的，所以大頭先抽走。
小頭部分會讓各個管理人員按照績效最後以獎金的形式發給員工，當然這個所謂的績效標準也是人定的，我們部門定這個東西的是總監和主管，總監負責各組分配，而主管負責組員分配。
我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弄清楚季思文如此大張旗鼓的搞深化設計，到底敢不敢拿出真金白銀來，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沒錢誰幹啊！有錢誰不幹啊！
“20%，這是我目前能給的最大的誠意。”季思文說道。
她說的這20%當然是整個獎金的20%，肯定不是設計費的20%啦！
其實說實話，20%按規矩來講，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是按工作量來講，這真少的可憐，因爲做方案只是畫個草圖，建個模型，而方案深化需要考慮各個細節，工作量是方案的兩倍乃至數倍，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人都不願意做方案深化的原因，工作量和收入不成正比啊！
這種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好的原創方案確實需要腦子，但是全世界又有幾個好的原創方案呢？大部分不都是東湊西拼的抄來的嗎？我不會設計，我還不會抄嗎？建築形式又沒有版權，抄總是不違法的。
所以說，做方案設計存在天分障礙這個事，本身是說不通的。
不過，所謂的工作量巨大是對於普通人來講的，而我不是普通人。
這種工作量對於我來說，比做方案的只少不多，但是我仍然不能就此妥協，我還得儘量爭取更多。
“20%我認，不過我要加個條件。”
季思文微微皺眉，顯然我這個剛剛上任的小主管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求，這讓她感覺很不爽，但是她畢竟還是領導，氣度總得有一些的，所以還是問道：“什麼條件？”
“如果後期因爲我們深化組的功勞，導致我們的設計服務收費標準提高，那麼多出來的獎金部分，我們要拿80%。”我坦率的說道。
80%聽着很多，其實沒多少，比方說原本的設計費是100元，六、四分，獎金池就是40元，然後深化組是20%，也就是8元，如果設計費漲到110元，六、四分，獎金池就是44元，而增加的部分的就是4元，80%就是3.2元，加上之前的8元，也就是11.2元，做方案的仍然是大頭。
當然瞭如果真有本事，設計費增加一半，或者翻番就另當別論了。
季思文智力超羣，我話剛說完她就立刻明白了我說的重點，眼神一亮，不答反問道：“你就這麼有信心？”
“那必須的，否則對得起你給我現在的職位嗎？”
“好。”季思文對於這個答覆很滿意，“我答應你的條件，那深化組這邊，你的意思是招人呢？還是……”
“就這麼幾個項目還用招人嗎！我跟胖子足夠了。”我自信的說道。
“什麼？”季思文對於我的話太過震驚，不由的坐直了身體，“這麼幾個項目？你要知道我們部門目前一共六個項目，除了兩個基本完結的，還有四個項目正在進行，每個項目即便是出兩個方案就是八個，你們兩個人……”
我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季總忘了嗎？我兩天弄了兩個方案，只要八個方案不要我同一天出來，我就有信心完成，胖子後期熟練起來，只會更加輕鬆。”
“你確實能力很強，但是總不能天天加班吧！而且你的那兩個方案都比較簡單，後面如果有複雜的方案，別說一晚，給你三天你都不一定能弄完啊！”
“季總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的節點庫你也看到了，這麼完美的工具在手，這點任務要是完不成，你都不用給我降職，直接開了我就行了。”
聽到這裏，季思文沉默片刻後，最後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就信你一回，至少節點庫的工作讓我非常滿意，深化組的事情你和溥承望先擔着，我會跟各組說，讓他們儘量分批交接，逐漸把他們各自手中的深化工作轉到你手上，你們先慢慢適應，後面如果感覺壓力大，我會想辦法給你加派人手。”
我微微一笑，道：“不用慢慢交接，直接把目前的所有深化工作全給我就行，我保證能按時完成，人就不用給我加了，多來個人就多一個人來跟我分錢，我的錢要是拿少了我還怎麼讓他們眼紅呢？”
“你就不怕撐死嗎？”季思文難得的開了個玩笑。
“我胃口好，撐不死。”
季思文無奈的擺擺手，道：“行，你要不怕死，我就不怕埋，話放在這裏，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但是活兒幹不好，你就給我滾蛋。”
“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我便直接瀟灑的起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