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擺擺手說:“放心,我就是想多佔點便宜,這酒貴啊,我爺爺一輩子都在說茅臺,一輩子一口都沒喝過。我得一次喝個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胡俊傑這時候呵呵一笑,看着我說:“驢子,我爸爸送過你一箱茅臺,你還記得吧。還有呢嗎?”
我說:“應該在家裏了吧,虎子應該知道。肯定還在呢。”
胡俊傑說:“那可是好東西,要不這麼的,什麼時候我回購吧,一萬塊錢一瓶,怎麼樣?”
我說:“你和我說有啥用,和我有啥關係?”
胡俊傑哦了一聲說:“我忘了,怪我了,我幹了。”
他舉着酒杯一飲而盡,我也幹了一杯。
大龍,老八和猴子這時候已經都喝得不清醒了,臉都紅的和猴子屁股似的。我們說啥他們都聽不到了,也理解不了了。老八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他起來去撒尿,找不到門了,還是猴子和大龍一起扶着他,三個人才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秋雨下起來和夏天不一樣,沒有夏天猛,但是下的勻乎,一下就下了一天,到了晚上九點鐘才停下的。
這雨一停,我就上了這屋頂了,我拎了個墊子,繼續蹲在屋頂上值守。
到了十點鐘的時候,下面又上來一輛車,這是一輛廂式貨車,裝了不少東西,車的弓子板都壓得很低了。
我分析,這一車拉的大概率是屍體,這是趕屍團的材料。
我說:“霜降早就過了吧。這日子都過廢了。”
秦嵐搓搓手,然後又搓搓臉。
我說:“你先下去吧,不用陪我。”
秦嵐說:“我下去,估計胡喜梅就要上來了。她盯着我呢。”
我說:“她上來就上來唄,你在這裏凍着,就怕她上來啊!難道我還能和她咋樣嗎?你太不信任我了。”
秦嵐說:“好男子最怕被浪女磨,再正經的男人,也扛不住美女攻勢的。”
我說:“相信我。”
秦嵐點點頭,站了起來說:“我太冷了,我先下去了。這傢伙,眼看就上凍了吧。”
她下去了,我心說這麼冷,胡喜梅應該不會上來吧。
但是我想錯了,也就是十分鐘之後,胡喜梅真的就上來了,她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拎着個墊子,上來之後就坐在了我旁邊,她說:“我陪陪你啊!”
我說:“好啊!”
胡喜梅這時候呼出一口氣,她說:“我是個鬼仔!”
我說:“你什麼意思?”
胡喜梅說:“我是一具屍體生出來的孩子。”
我不屑地一笑說:“這不可能,屍體不可能生孩子。除非是死的時候快生了,然後陰氣侵入,形成了鬼仔。但是生出來的是小血葫蘆,不可能是你這樣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