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我起來之後也不管他們,自己去梳洗。
梳洗完了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沒起牀,一直到鬧鈴響起,他們纔不得不起牀。
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起來的時候都迷迷糊糊的,但是洗完臉之後,就一個個又生龍活虎了。
也就是這時候,起牀號吹響了。我看看錶,我這鬧鐘定得正合適,比起牀號提前半小時。
我們幾個很從容地去操場上集合,教官點名之後,我們去食堂喫東西。喫完飯回去宿舍,背上行囊,等集合的哨子聲。
八點半準時集合,然後開始排隊往外走。我們大一新生走在最後,大四的走在前面。
輪到我們出發的時候,前面已經走了有半小時了。
小鳳和我並肩前行,大龍在前面帶路。猴子在大龍後面,剛開始走,眼看腳下就沒根了。讓他空手走還行,背上了十幾公里的行李,走路可就費勁了。
猴子是先天不足,太瘦,心臟又不好,挨累就要喘氣,心慌,腿無力。這不怪他,只能說基因不好。要是硬逼着他走,很快就能把他累趴下,要是還逼,那就得累死。
大龍個子不算高,但是很壯,他也許小時候營養好,體質特別好。這和在沿海喫海鮮有關。據說喫海鮮長大的孩子就是比內地喫豬肉的體質好,好像是海鮮裏的蛋白質比豬肉裏的更優質。具體是不是咱也說不好,大家都這麼說。
大龍揹着十幾公斤的行李,走起來就很輕鬆了。我自然也沒問題。
女同學的行李比我們要輕一些,她們爲什麼會輕呢?因爲她們沒帶食物,食物都是我們來帶的。
這也算是對女同學的照顧吧。畢竟三十公里呢,這一路走下來,估計多一半都得走廢了。上高中的時候,沒多少人有機會鍛鍊,都在啃分數。現在突然幹這種體力活,能喫得消的佔極少數吧。
我說:“來吧,行李交給我。”
我不僅接過來猴子的行李,我還給他削了一根柺杖。猴子接過去之後,看着我說:“我其實挺有耐力的,我只是不能負重。只要不讓我背東西,我能一直跟着你們走下去。”
大龍在前面笑着說:“這要是去打仗,你就不拿槍了唄。你不拿槍,要你有啥用?”
猴子說:“驢子幫我拿槍,到了戰場再給我,我一樣能戰鬥。”
大龍撇撇嘴說:“算了吧,你那五百多度的近視眼,眼鏡要是掉了,你還不得把自己兄弟給打死啊!”
猴子說:“行了,我這夠不容易了,我這小身材,能一直跟着走下來就不錯了。”
大龍回頭看着小鳳說:“小鳳,你能行嗎?”
小鳳說:“我沒事,走吧。”
我把猴子的揹包掛在了身前,我前面一個,後面一個,倒是平衡了,走路能直起腰來了。
小鳳突然拿了一張面巾紙,過來給我擦汗。我心說這什麼情況啊,我一擡頭就發現了原因。原來,胡喜梅在前面站着呢。這是演戲給胡喜梅看呢。
大龍也看到了胡喜梅,說:“快看嘿,這不是咱們的前任校花麼?”
胡喜梅聽了倒是不生氣,說:“大龍,你歌唱得不錯啊。你學過唱粵語歌嗎?”
說着,胡喜梅和大龍並肩往前走。
猴子回頭小聲對我說:“看到了嗎?有戲!”
我心說,這胡喜梅十有八九不是衝着大龍來的,也不是衝着我來的,而是衝着小鳳來的。是小鳳成功吸引了胡喜梅的注意力,胡喜梅已經在心裏和小鳳暗暗較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