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祕書頭一歪,想說點什麼。
剛子按住了他的頭說:“別動。”
林祕書這才低着頭說:“郭炳順不是我殺的,我是個讀過書的人,怎麼可能殺人呢?殺人償命,我沒那麼傻。”
剛子說:“在外面殺人償命,在這裏可就沒人管你了。你應該清楚這一點。”
林祕書說:“我不可能在這裏呆一輩子的,我遲早是要出去的。”
剛子把他的頭皮縫合了,然後包紮了一下,包紮完了林祕書總算是擡起頭來了,他看着我說:“我沒殺人。”
我點點頭,沒說話。
林祕書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回到了那小帳篷裏之後,把帳篷門給拉上了。
剛子收拾他那些工具,都收拾好了之後,他端着到了一旁,放到了喫飯的桌子上,然後給這些工具消毒。
我坐在旁邊看着他說:“你說也真邪了,這郭炳順到底誰殺的啊!”
剛子說:“我也是糊塗了,按理說這麼一個殺人案,兇手就在我們幾個之間,我們就是找不出這人是誰來。這傢伙也太狡猾了吧。”
我說:“我覺得不是林祕書就是錢朵朵自己動的手,總不會是葛大爺吧!”
剛子看看我說:“是葛大爺也不奇怪,葛大爺人老了,但是他有一顆暴虐的心。你看他用棍子砸林祕書,那是一點都不含糊啊!就爲了一隻黃皮子。”
我說:“那黃皮子陪了他幾十年了,肯定有很深的感情。城裏很多婦女爲了一條狗和別人拼命。”
剛子說;“這麼說的話,葛大爺也是有嫌疑的。他有作案動機,他爲了幫助黃皮子殺了郭炳順,就是爲了給黃皮子娶媳婦兒。”
我一笑搖搖頭說:“這太荒唐了。”
剛子壓低聲音說:“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六十多年,幹出點荒唐事來,你覺得奇怪嗎?”
這時候,窗戶打開了,那隻黃皮子跳到了窗臺上,我看到它的眼睛被包紮了起來,它成了一隻獨眼黃皮子。就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海盜船長。
我看看錶,這時候天也快亮了,我們回到了帳篷裏,倒下就睡了
葛大爺罷工了,這天的上午飯是我和剛子做的,剛子燒火,我做飯。秦嵐和王冬都沒伸手,林祕書和錢朵朵也都上前來幫忙。剛子說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能心安理得呢?
以前都是葛大爺做飯,我和剛子負責收拾,擦桌子,刷碗這些活兒都是我和剛子幹。說心裏話,我喜歡多幹點活,這樣也顯得我有價值。
正如剛子說的,秦嵐和王冬、林祕書、錢朵朵怎麼就那麼心安理得呢?難道他們就不會想着也乾點活嗎?
上午飯做好了之後,我和剛子喊大家出來喫飯,錢朵朵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精神萎靡。她頭髮散亂,都出油了,坐下之後,拿起飯碗來,看看後說:“又喫豬肉啊,能不能換換啊!”
我說:“你做,你做啥我喫啥。”
剛子說:“有的喫就不錯了,你喜歡喫就多喫點,不喜歡喫就少喫點。要是實在不想喫,就不要喫。”
我對秦嵐說:“你去叫葛大爺出來喫飯。”
秦嵐朝着葛大爺的屋子走去,她敲了三下門,然後喊道:“葛大爺!”
葛大爺並沒有迴應。
秦嵐這時候聲音大了很多:“葛大爺!”
葛大爺還是沒有回答。
秦嵐推開門進去之後很快就出來了,她朝着我們這邊大喊:“薛萍,剛子,你們快來。”
我一聽就在知道出事了,到了屋子前面一看,葛大爺吊死在了屋頂上,他的身體靜靜地掛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