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爺說:“離婚還可以復婚麼,她能回來就說明一切了。你要珍惜。”
我說:“舅爺,你不懂,我是不可能和她復婚的。”
舅爺說:“舅爺不會害你,小萍,你要是當舅爺是你的長輩,你就回去,和暮雲好好相處。我到了這個家之後,暮雲一直照顧我,家裏你表叔的工作,都是暮雲給找的,她是個熱心的人。是個好女人。”
我這才意識到,三年時間,舅爺和秦暮雲之間有了深深的感情。秦暮雲應該和舅爺一直有聯繫,她能回來,也是舅爺在幫她。
舅爺拉着我說:“快回去。”
舅爺把我拉到了門口,打開門就把我塞了進去。
這時候我已經聽到衣帽間裏傳出來嗡嗡嗡的吹風機的聲音。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裏看電視,焦點訪談演完了的時候,秦暮雲出來了。
她坐在我旁邊跟我一起看電視,焦點訪談結束之後,就要演《鄉村愛情》了,趙本山那一波人拍的,挺好看的。像我這種中老年人最喜歡這種片子了。接地氣。
秦暮雲靠在沙發裏看了一會兒就打哈欠了。
我說:“你困了就去睡覺吧。”
秦暮雲說:“你不喜歡看這種片,你是上海人,這是東北的片子,你根本就看不懂,裏面的笑料你都不明白。”
我說:“我看得懂看不懂,我自己知道。”
秦暮雲眯着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你到底是誰不重要了,反正你不是薛萍就對了。”
我沒搭理她,繼續看電視。
她蜷縮在沙發上,把腳插到了我的腿下面取暖。
我起來去她屋拽了一條被子出來,給她蓋上了。然後我坐在了那張單人沙發裏,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來。一邊看,我一邊回憶我老家的樣子。我很想回去看看,據說老家變化也挺大的,都蓋了新房,修了水泥路。
兩集電視劇很快就演完了,越是喜歡看,時間就過得越快。這時候也就十點鐘了,我打算看完晚間新聞我就睡覺。
我上了牀之後,看晚間新聞,看完了我就關了電視和燈,就這麼睡了。至於秦暮雲,她愛睡哪裏就睡哪裏,今晚就這樣了,明天我必須和她好好談談了。
早上我睡醒的時候,秦暮雲已經打扮到了,她站在我牀前問我:“你看我這身可以嗎?”
我說:“和我沒關係。”
秦暮雲說:“我就是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說:“人長得好,穿啥都好看,人要是長得不好,不用穿得太個性,穿得普通一點,看着乾乾淨淨就可以了。”
秦暮雲一聽笑了,說:“那你說我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我說:“你是好看那類型的,所以你可以隨便穿。只要不要坦胸露背就沒問題。”
秦暮雲看看我,很嚴肅地說:“你連品味都變了,舅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起牀吧。”
我下來喫早餐,就我和秦暮雲兩個人。剛子和李娉都沒起牀呢。
我對秦暮雲說:“以後你還是不要來這裏住了。”
秦暮雲說:“這是我家,你沒權利不讓我來。”
我說:“那我搬離這裏。”
秦暮雲用叉子叉着煎的荷包蛋放到了嘴裏,她嚥下去之後,一伸脖子,又拿起一杯牛奶,一口氣喝了半杯。她拿着紙巾又擦擦嘴,這才說:“你和我離婚,就是想甩掉我吧!”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大聲說:“是你起訴的好不好。”
秦暮雲大喊說:“那我們復婚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