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清理道路都不行了,根本就清理不過來。因爲這路越來越不好走,越是不好走,這大車越是晃的厲害,這晃來晃去,掉的東西越來越多。這路已經不像樣了。
國慶節他們都沒有停工,國慶節之後,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先是去區裏投訴了這件事。
區裏的信訪處也接待了我,我把事情前前後後說的清清楚楚,希望他們能解決一下這件事。對方也做了記錄,讓我回家等消息,留了我的手機號。
但是接下來我連着等了半個月的消息,到了十月底的時候,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就去了區政府問到底有沒有什麼結果。
對方說了解了這件事,已經在協調了。說大概明年這時候這酒店就蓋好了,到時候這條路要加寬,重新修一條沿海公路,那時候問題就都解決了。
接待我的是個四十多歲女的,帶着個眼鏡,頭髮燙得和捲毛狗似的,我一聽就不幹了,我說:“還得一年啊,我現在車都開不出去了,這總得給我想個辦法吧。”
這女的說:“周圍村民那麼多,大家都有辦法,爲了大局,你就克服克服吧。”
我說:“我真克服不了。村民都是騎着自行車出去,我們得開車出去。我們那是一個公司,不是簡簡單單的住戶。”
這女的說:“我真的愛莫能助,我總不能讓人家停工吧,人家那邊也是有合法的建築手續的。這大酒店也是區裏的重點項目,總不能因爲你一家小公司,就不蓋了吧。克服克服就過去了。”
這女的一笑說:“行,你回去吧,我再找他們談談。有消息我就聯繫你。”
就這樣,我被這女的打發回來了,但是等了三天,還是一點消息沒有。我知道,被人給忽悠了。
秦力拄着拐在門口看着路面說:“實在不行,我們找他們講理去。”
屠嬌說:“去了也是生一肚子氣,何必呢。”
我說:“去還是要去的,先禮後兵!”
我和李娉去的工地那邊,找到了工地的負責人。
負責人姓呂,叫呂世傑。這小子胖胖乎乎的,還真的不說人話。我讓他把路修修,他往後一靠說:“修修可以,你掏錢啊!”
我說:“你們壓壞的,爲啥我掏錢?”
呂世傑說:“路不解釋,我們的車走過去,路壞了,怪我們嗎?”
李娉說:“這路本來就不是給重型車準備的,這周圍全是村莊,這是村村通工程修的給小車走的路。你們在這裏施工是借路知道嗎?這路也不是國家的公路,這是村裏的村路。”
呂世傑說:“那你們去找甲方吧,我們只是給甲方幹活的。”
我去了甲方辦公室,裏面坐着一個女孩兒,三四個小夥子。
見到我和李娉進來,一個小夥子問我們找誰。
我就把路的事情說了。
小夥子一聽樂了,說:“我們買了地,我們也是村裏人,我們走這條路怎麼就不行了,你管的也太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