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贏川來的,來打獵的。朋友介紹來的。”
她說:“大雪封山了,你們怎麼進來的?”
我說:“趕馬車進來的。”
她把頭伸出來看看後,把大門打開了,我們拉着馬車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裹着大衣的婦女站在門口,一伸手拉了燈繩,把院子裏的燈給點亮了。她指揮着說:“把馬拉棚子裏去,車就放旁邊就行。這大雪封山,不會來別人了,不礙事。”
我們一切都弄妥當了之後,就進屋了。
我說:“您就是孫大姐吧?”
她倒是大方,說:“叫我孫寡婦就行,你們不是來打獵的吧。”
我們互相看看,我嘆口氣說:“實不相瞞啊,真不是來打獵的,有別的事。”
趙大寶說:“你咋知道我們不是來打獵的?”
她一笑說:“打獵得有裝備啊,起碼得有獵槍吧,你看看你們,什麼都沒帶,怎麼打獵?”
那水靈靈的大姑娘這時候從後面出來,已經紮上了圍裙,她說:“餓着呢吧,我給你們弄點喫的吧。”
我從懷裏摸出來錢包,拿出兩千塊錢來,放到了孫寡婦手裏,我說:“孫大姐,麻煩您了。”
孫寡婦見錢眼開,頓時滿面春風,她笑着說:“這是哪裏話,都是應該的。我們乾的就是這個買賣。”
“這大半夜的把你們叫起來,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說。
我說:“也沒啥不好說的,我們丟東西了。您看到那馬車了嗎?您聽說過前幾天村裏來了輛馬車嗎?”
孫寡婦頓時愣了下,隨後眨巴着眼睛說:“有十來天了,有一天夜裏我還真的聽到馬叫了,我們這大井溝可沒人養馬,突然有馬叫,我就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想,心說必定是有人家買了馬了,但是第二天我問村裏人,並沒有人養馬!你說這是不是挺邪性的?”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確實挺邪性的。沒人養馬,有馬叫聲,這馬多半就是我們這馬。”
偏偏這馬又叫了起來,這一叫,孫寡婦一拍大腿說:“沒錯,就是這馬!”
我說:“進村的時候,看到一座老宅,挺古老的,也挺氣派的。”
孫寡婦說:“那戶姓李,鬧革命時候一家子都跑了,資本家成分,後來鬧過去之後就回來了。他家這老宅裏住了八戶人家,都被他們給轟出來了。李家人就這麼又回來了。”
我說:“這李家人是靠什麼維生啊!”
孫寡婦說:“這不太清楚,聽說在南方有買賣,具體啥買賣,沒人知道,人家也不細說。反正人家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想喫啥就買啥,家裏大彩電就有五臺,影碟機都是三碟連放的。”
姑娘在後面這時候喊了句:“媽,端菜!”
孫寡婦扭頭喊了句:“來了。”
我們幾個站了起來,我說:“先洗把臉,邊喫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