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準三十年後他們的後人來這裏尋找他們的屍骨,只有有這三塊牌子,他們就能不虛此行。
要是沒有這些牌子,三十年後,誰敢保證我和虎子還能記得清這件事呢?我現在連我父親的樣子都忘記了。
都弄好了之後,我和虎子出了小院子上了車,但是虎子遲遲沒有發動引擎,他說:“老陳,再找一遍吧。”
我知道虎子指什麼,他想再找一遍卡米爾。
虎子說:“仔仔細細再找一遍,找不到就算了。”
我點點頭說:“行,我們再找一遍。”
我們兩個下了車,重新進了屋子裏,這次前前後後又找了一遍。
最後我們進了後院,在後院走了一圈之後也沒什麼發現,不過在後院兒的門外發現了很多鹹菜疙瘩。這種鹹菜疙瘩是把蘿蔔泡在豆瓣醬裏醃製的,北方人冬天沒有什麼菜喫,就用這個下飯。
看得出來,這個院子的主人應該是東北華北這一代的人。
虎子上去就朝着一個鹹菜疙瘩踢了一腳,把這鹹菜疙瘩踢出去很遠。虎子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轍了!”
而我這時候蹲下,拿起來一個鹹菜,我掰開鹹菜,聞了聞,然後咬了一口,這鹹菜口感極好。這說明這鹹菜並不是一直在這裏扔着的。因爲要是一直在這裏,早就被曬成鹹菜乾兒了,即便是泡了水,也不可能是這個味道。
虎子說:“老陳,你咋還喫上了?沒饅頭幹噎鹹疙瘩?小心喫多了變蝙蝠。”
我這時候拿着鹹菜疙瘩站了起來,然後看着院子裏。
我順着痕跡一直往前走,最後走到了房山子東邊,在這裏我看到一口倒扣着的鹹菜缸,在鹹菜缸旁邊還有幾個鹹菜疙瘩和被雨水沖刷過的豆瓣兒醬裏的豆瓣兒。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然後我和虎子上去,慢慢地把鹹菜缸掀了起來,卡米爾真就蜷縮在這鹹菜缸裏,她已經昏迷了。
我直接就把他抱了起來,跑到了後院兒放平,我說:“虎子,給她做人工呼吸!”
虎子說:“這洋婆子太醜了,還是你來吧。”
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再說了,這是給你一個佔便宜的好機會。”
虎子說:“這一身大醬味兒我是真受不了。還是你來,便宜都給你佔。”
我知道現在不是扯犢子的時候,開始給她胸部按壓,人工呼吸,一直這麼堅持了三分鐘之後,卡米爾總算是恢復了呼吸和心跳,她喘了一口氣出來。
我從她身上下來,擦了一把汗說:“活了!”
我和虎子就在這裏等着卡米爾甦醒過來,卡米爾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才醒過來的,她醒了之後,我把她扶了起來,她直接就撲進了我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看來她是嚇壞了。
虎子說:“還能走嗎?這都幾點了,我都快餓死了。”
卡米爾看着我說:“陳原,你爲什麼救我?”
我說:“這不廢話嗎?你欠我多少錢心裏沒點數兒嗎?”
卡米爾點點頭,破涕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