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夜,早上停了。
早上我一出來就看到第五琴已經穿着水鞋去河邊放羊了。
我穿着水鞋出來,這地上的黃土非常溼滑,走路要小心翼翼。不過這黃土不怎麼吸水,只要天晴了,風一吹很快也就能幹個差不多。
我朝着樹林走去,樹林是挨着河岸的,第五琴以爲我是去找她的,離着很遠就對我揮手。
我也揮手迴應,但是到了樹林邊的時候,我轉身進了樹林。
樹葉上全是水,一邊走一邊往我身上掉,沒走多深我就溼透了。但我還是走到了昨天晚上的那棵大樹下面,經過一夜的雨水沖刷,已經沒有一點痕跡了。我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注意觀察,我沒有找到關於人的痕跡,倒是發現在林子里長出來很多肥美的蘑菇。
這些蘑菇從樹下的地裏鑽出來,長了厚厚一層,我蹲下摘了一個大的,然後拿着蘑菇退了出來。我把蘑菇給了嫂子看,嫂子說這蘑菇能喫,問我哪裏找到的。我說林子裏有一層,嫂子頓時就動心了,拿着筐就去摘蘑菇了。
不僅她去,還要我們去叫考古隊的同志一起去摘蘑菇,她說機會難得,這蘑菇要是不摘,風一吹,太陽一曬,很快就化了。
我去和段教授一說,段教授還就同意了,笑着說:“我們大家也都想喝一頓鮮美的羊肉菌湯。今天上午我們什麼也不幹,就去林子裏採蘑菇。”
除了兩個警察沒有進林子,這天上午我們大家全進了林子,包括第五琴。
摘蘑菇這種事容易上癮,有一種不把林子裏的蘑菇摘完就不罷休的勁頭。摘了這個眼睛已經看着下一個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很不甘心,有人提議下午再摘一下午,被段教授否決了。我們只能依依不捨地從林子裏出來。但心裏想着的還是林子裏的蘑菇在慢慢枯萎。
這天中午可是把大家撐壞了,大餅就這羊肉菌湯,虎子和田二哥有酒,段教授還跟着他倆喝了幾杯。甭提多美了。
就連第五琴這樣的姑娘都喝了五大碗羊肉菌湯,吃了三塊餅,更別說我們這樣的男人了。熬了太久,總算是開了大葷。
喫飽之後平平胃,躺到了一點半的時候,姚瑤過來喊我們去上班。
我用腳踹踹在熟睡的虎子說:“嘿,起來,開工了。”
虎子掙扎着坐了起來說:“真想一覺睡死過去啊!”
我呵呵一笑說:“伙食是不錯,但不是用來養大爺的,走吧。”
不過田二哥退縮了,他不打算再去掙那五塊錢了,實在是太累了。他這天下午沒過去,我替他和段教授請了假。
我知道,田二哥再也不會過去掙那五塊錢了,他不是個勤快人,更不是個能喫苦的人。
我們這天下午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但是越往裏挖這裏面就越黑了,段教授拿來一個馬燈掛在了頂上給我們照明。
我看看馬燈,然後轉過身不經意看向盜洞裏的時候,冷不丁看到裏面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把我的嚇得渾身一激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揉眼睛再看,這臉還在,竟然在盯着我笑呢。
我看看虎子,他似乎沒有看到,而是在往手上噴着唾沫,然後拿起鎬來,上去就在盜洞上來了一鎬。這一鎬刨下來,直接就把盜洞刨塌了一塊,再看裏面的女人的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