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意髮廊的時候看看錶六點五十,不過門已經開了。我和虎子進去,看到玉如意坐在椅子裏在揉眼睛,看到我之後,她抱怨道:“知道早上有事,怕耽誤了,我這一晚上都沒睡好,可是把我困死了。”
我說:“虧待不了你,人來了嗎?”
“來了,我安排在萱萱房間裏了。”
我說:“告訴大家,嘴都嚴實點兒。”
藍如意說:“您放心,幹我們這行的都懂規矩。”
藍如意關了店門,帶着我們往後走,很快就到了一扇門前,門打開的時候,我就看到梁麻子在給萱萱上課呢。
萱萱是個微胖的女人,三十多歲,頗有姿色。她現在只穿着一身睡衣,衣着暴露,而梁麻子竟然一本正經給萱萱上課呢,講人生觀價值觀呢,這不是喫飽了撐得又是啥?
看到我來了,梁麻子站起來大聲說:“你這是給我帶什麼地方來了?”
我讓藍如意和萱萱都出去了,我笑着說:“勸失足婦女從良的男人,不是成熟的表現。”
“你是說我幼稚是嗎?”
我說:“你可以把她送進勞/改隊,在那裏她纔會接受教訓。你想讓她聽你講道理,不可能的。”
“怎麼就不可能!”
我說:“人家在這裏過得舒服着呢,有喫有喝,開心快活。你不讓他們做這行了,做什麼能有這行來錢快?能有這行輕鬆?這種倆腿一劈,一袋大米;褲腰帶一鬆,一捆大蔥的日子,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改變的。”
梁麻子擺着手說:“我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說正事。”
我也收了收心,嚴肅地說:“其實這件事不需要我去找劉隊。”
我說:“你當我倆是什麼關係了?我告訴你,我倆的關係再純潔不過了。我和他沒有任何的私交。”
“不可能,你當我是傻/子了吧。”
我說:“你可以去找劉隊,你就找他公對公的談,他還是信得過的。”
“我怎麼和他談?他要是胡家的人怎麼辦?我豈不是功虧一簣了嗎?”梁麻子看着我說,“對了,你能告訴我,上次抓你的時候是哪裏走漏了消息嗎?”
我說:“你抓我走漏什麼消息?我是好人啊,清者自清你沒聽過嗎?”
“我信你纔是傻/子。”
我說:“我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這件事我不會出面。你自己去找劉隊好了。其實也用不着幾個人,有兩三個人進去就能把事情辦了,他們難道還敢襲警嗎?”
梁麻子說:“你開什麼玩笑,他們可以說以爲進來賊了,誤殺。這羣人什麼事幹不出來?”
我說:“你們都是笨蛋嗎?”
“你以爲每個人都是李小龍嗎?”梁麻子說,“這件事我自己幹不了。”
我說:“先別急着下結論,其實你真的可以找劉隊去談談,這劉隊也需要立功,也許你倆一拍即合呢!”
“我這趟白來了。”他站了起來,把包從桌子上拎了起來,夾在胳肢窩裏,像極了一個收電費的。
我也站了起來,我說:“以後就約在這裏,叫桂春樓。”
“什麼桂春樓?”
我說:“代號,以後你給我打電話,就說在桂春樓等我。免得被人賭,記住了嗎?”
梁麻子沒搭理我,直接就出去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