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來,沒洗臉,沒刷牙,穿上鞋裹上大衣就出去了。我沒有開大門,而是上了牆頭,在牆上看着外面。果然在衚衕的兩頭都有人守着。
我下來開了大門,然後快速朝着衚衕口走去,到了衚衕口,看到那兩個人坐在早點攤兒上喫早點呢。要不是我剛纔先看到他們,這會兒還真的就發現不了。
我坐在了這倆人一張桌子上,要了四根油條,一碗豆腐腦。東西上來之後,我先付了錢。也沒和這倆人搭話,我就是想認準了他倆,以後在別處見到也能認得。
喫完了之後我回來,虎子這時候正在院子裏伸懶腰呢。三姨奶在旁邊說:“喫早飯了,喫混沌的話,我給你們現煮。要是喫豆腐腦和油條,有現成的。”
虎子說:“喫現成的吧。”
我說:“剛纔我出去喫過了。”
三姨奶說:“這孩子,也不問問,我早早就買回來了。”
我和虎子進了餐廳,虎子坐下喫東西的時候,我說:“衚衕口有人把着,東邊兩個人,西邊兩個人。把我們看得死死的。”
虎子說:“等下我們騎着挎子出去,他們追不上。”
我說:“追的上,他們外圍肯定還有人。我們出去就會被跟上。”
虎子小聲說:“這幫孫子,看來是和我們槓上了。”
我嗯了一聲說:“快喫,喫完去找張和平。這件事不能拖了,再拖下去非出亂子不可。”
虎子這時候小聲說:“老陳,要不託人問問這混蛋的家是哪裏的,實在不行,抄他後路。就像是我們上次蹲尿鱉子一樣。”
虎子這才點點頭說:“對啊,這好像太過分了。這胡家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要不要把胡俊傑喫人的事情捅出去?”
我說:“沒用,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這件事我們憋着不說,這胡俊傑倒是有顧慮,要是說出去就沒用了。最關鍵的是,胡俊傑是胡嫺的親哥哥,把這件事說出去,估計我倆就沒戲了。”
虎子嗯了一聲說:“是啊,這事兒太難辦了,一個弄不好,我倆就徹底栽了。”
虎子把勺子往碗裏一扔,然後拿起抹布擦擦手上的油說:“我去拿鑰匙,我們去密雲。”
我和虎子十一點的時候到了密雲張和平的家裏。
這一路上後面都有人跟着,一路就追着我們到了密雲水庫。
這張和平家的大門緊閉,在大門上有個門鈴,我上去按了門鈴,很快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開門之後問我:“你找誰?”
我說:“找張和平。”
“約好了嗎?”
我說:“沒約,你告訴張和平,就說潘家園兒的陳原找他。
“等一下。”說完她關了大門。
我和虎子就在外面等着,等了有十來分鐘,這大門開了。那姑娘說:“進來吧,張伯伯泡好了茶在書房等你們呢。”
她帶着我和虎子進了書房,進去就看到張和平坐在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後面。我和虎子剛進來,他就站了起來,笑着說:“稀客啊,歡迎光臨寒舍啊!”
我開門見山說:“老張,實不相瞞,我遇上了一點麻煩,這次來找你不是爲了別的,是有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