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影連衣長裙,臂彎裏挎着一個小皮包。
兩個人並肩而來,衆人見到之後,趨之若鶩,如蠅逐臭,如蟻附羶。
幾乎所有人都圍了過去,和兩人攀談,互相遞送名片。
虎子一挑頭說:“老陳,我倆啥時候是不是也需要印個名片啊。見到人也好發一發。”
我說:“咋印啊,開個小書店,連個電話都沒有。據說裝一部電話要三千多呢,還不如去打公用電話。”
虎子說:“我家有電話,是我爸單位給他裝的。不過離我們太遠,用起來不方便。三千多,還是算了吧,有這錢把後院都蓋上了。”
我這時候捏着下巴說:“虎子,你說這個屍影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大家都這麼喜歡她呢?”
虎子一笑說:“廢話,那是財神爺。這屍老闆在海外有很深的關係,凡是有好貨想賣個好價的,都得找屍老闆。”
“你聽誰說的?”
“李闖聽三爺說的。”
我和虎子正聊着呢,三爺從後面進來了。他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一團人在圍着胡小軍和屍影遞名片呢。
他從旁邊繞了過來,然後在院子裏四處張望。
虎子在這邊揮着手臂,三爺看到之後,用手一指我倆,小跑着就過來了,說:“跟我走,別看這種熱鬧了。都是一羣不學無術之人。”
我笑着說:“三爺,我看過一本小說叫《孽海花》。好像是第二十七回有這麼一句,‘白雲觀就是他納賄的機關,高道士就是作惡的心腹,京外的官員哪個不趨之若鶩呢!’說的是不是這裏?”
我說:“家裏有幾本祖母留下來的老書,一邊蹲茅房隨便看看。也不怎麼的,現在突然就想起來了。”
三爺點點頭,對着我說:“不簡單,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三爺對着我倆一招手,我倆就跟着他往後面走了,在這白雲觀的後面左拐右拐,很快到了一棟青磚平房前面。
三爺上去敲門,開門的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十五六歲,見到三爺之後給三爺問安。三爺說:“會長在嗎?”
“在了,吩咐過了,三爺到了直接進去就行,不用傳話了。”小姑娘閃着大眼睛說。
三爺帶着我倆邁過高高的門檻子進去。
進去是堂屋,穿過堂屋之後,進了一間書房。
在書房裏有一張很大的桌子,在桌子後面是一把很大的椅子。在桌子的後面和兩側是書櫃,裏面全是特別厚的書。
一個五十多歲的花白頭髮的紅臉漢子就坐在後面的椅子裏。這應該就是學會的會長。
他見到三爺之後就站了起來,說:“三爺,外面人都到齊了嗎?”
三爺說:“該來的應該都來了吧。會員來了多少?”
“全國各地來了個七七八八,有的家裏有喪事來不了,還有的在辦喜事,還有的生了重病,接到帖子之後都打電話過來請了假了。”會長說着走了出來,坐到了一旁的茶桌後面的沙發裏,他看着我說:“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叫陳原的小老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