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誰人不知夏公館。
但是,跟聲名卓著的夏公館比起來,在黑龍城,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地方,其名聲雖然不顯,但是,重要程度,要超過夏公館好幾個層次。
那個地方,叫做龍棲灣。裏面都是獨棟的別墅。根據本地的出租車司機師傅說,龍棲灣,是黑龍城最神祕的地方,裏面住的是身份特殊的大佬。
因爲,他們的出租車,每次經過龍棲灣路口幾百米的時候,就會被要求繞行。
不僅僅是出租車,普通的車輛,根本就無法靠近。
而距離龍棲灣最近的居民,也是在幾公里開外,他們說,經常會看見有直升機從龍棲灣裏面飛出來。
偶爾看到哪裏的居民出來,也都是拿着黑匣子,腰上還彆着刀。
據說,黑匣子裏裝的是槍……
久而久之,龍棲灣成了一個諱莫如深的地方。沒有人敢靠近,更不敢在附近撒野。
而這個龍棲灣,便是北部龍隱的大本營。
有一點很有意思,龍隱的幾個分部,在當地的駐地,都有意識的避開了當地最大家族的駐地。
比如西部,最大家族是秦家,秦家的大本營是秦城,西部龍隱就避開秦城,把大本營設在漢中。
北部也是如此。按理來說,夏城纔是最大、最繁華的都市,但那裏是夏家的地盤。
所以北部龍隱的總部,就設在了黑龍城。
雖然說,民不與官鬥。但是龍隱這樣做,也是有意的避開正面的交鋒吧。
畢竟,和諧共存,纔是最好的狀態。
今天,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但是,在龍棲灣安全距離之外的市民,卻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兩輛掛着外地拍照的越野車,風塵僕僕,車身滿是泥污,竟然呼嘯着,徑直朝龍棲灣駛去。
這明顯不是龍棲灣的車,怎麼回事?外地來的,不知道深淺的人,闖進了龍棲灣?
這怕不是要連人帶車,被人給轟出來吧。
很多人在遠遠的路口張望着。
這兩輛車,正是秦天和秦川,以及另外兩個屬於西部龍隱,秦川的手下。
到了進入龍棲灣的最後一個路口,原本暢通的道路,忽然從路中間,升起兩根一排鋸齒狀的攔路裝置。
因爲路口沒有提示,秦川開車的速度也稍快,根本來不及剎車,越野車直接衝了上去。
砰砰連聲,前面兩個輪子的車胎就爆了。整個車子失控,朝旁邊衝去。
旁邊,毫無徵兆的,又有兩根金剛打造的路樁,從路的下面升了起來。
嘭的一聲,越野車的車頭,撞在路樁上,停了下來。
後面一輛車也好不到哪裏去,輪胎被刺破,撞進了旁邊的路溝裏。
秦天臉色陰沉無比。以他和秦川的修爲,這種普通的撞車,不會傷到他們。
但是,這個下馬威,太讓人難堪了。
如果是私人區域,設置攔路裝置,並且提前豎立警示牌,也無可厚非。
但是,這裏距離遠處的別墅羣,明明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在這裏設置攔路裝置,而且是這麼缺德的東西,不但沒有任何提醒,還是突然間毫無徵兆的升起,簡直,缺德,陰狠。
“天哥,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小心。”
秦川跳下車,一臉的抱歉。
他們手握着火銃,扛在肩上,腰間鬆鬆散散的陪着一把彎刀。
看上去,吊兒郎當。不光是沒有半點龍隱高手的風範,看上去,倒像是兩個混子。
“哈哈哈哈,不長眼的狗東西,不知道這裏是私人領地,不得擅入嗎?”
“咋不撞死你們呢!”
“今天算我們倒黴,路樁被撞壞了,按照成本價,賠五十萬吧。”
隔着好遠,就傳來囂張的笑聲。
“川哥,他們太囂張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請您下令,我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另外一輛車裏的兩個秦川的屬下,一個叫李善,一個叫胡忠,紅着眼睛走了過來。
他們沒有秦川和秦天的功力,車禍之後,猝不及防,臉上都碰破了一點皮。
他們在西部龍隱,也是中隊長級別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惡?
對面來的這兩個,只是看門的,在北部龍隱,屬於最低級別的隊員。
所以,兩個李善和胡忠,任何一個,都完全有信心教對方做人。
“先別衝動,以免因小失大。”
“李善,你去說明來意。”秦川沉聲吩咐。
“是!”李善立刻向前走了幾步,道:“西部龍尊攜秦龍鞭,前來拜訪北部龍尊。”
“請馬上通知你們北尊,前來迎接。”
聽了李善的話,北部龍隱的兩個傢伙,臉上的囂張之態,總算是收斂了一些。
不過,也沒多少尊敬之意。很顯然,土霸主當習慣了,秦川這個西尊,對他們沒多少威懾力。
至於秦龍鞭,對他們這種底層的隊員來說,也是比較遙遠的。
在他們眼中,只有北尊黑水。秦川和秦天兩個人,都是外來的,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原來是自己人。”
“要見我們北尊,你們提前預約了嗎?我們北尊事務繁忙,沒有預約,是不見的。”
他們懶洋洋的說道。臉上還憋着笑。
很顯然,是在笑方纔的惡作劇。對他們來說,突然升起路樁,把西部的人坑進溝裏,這個下馬威,乃是得意之作。
秦川耐着性子,道:“我跟龍鞭造訪北部,乃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北尊當面覈實。”
“你們快去通報吧。”
兩個傢伙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道:“那你們在這裏等着。”
“記住,雖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但這裏是我們北部的地盤,沒有命令,你們不要亂走動。”
“不然,再次觸發了機關,萬一傷着你們,我們可不負責啊。”
兩個傢伙互視一眼,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他們慢悠悠的轉身,準備去彙報。
“等一下。”
秦天喊了一聲,淡淡的道:“除了我們,這種隱形的路樁,還坑過多少人?”
兩個傢伙,其中左邊一個留着三撇小鬍子,癡癡笑道:“怎麼能說是坑呢?”
“怪只怪闖進來的人不長眼罷了。”
“你就是什麼秦龍鞭嗎?這麼年紀輕輕,是怎麼上位的?”
秦天徑直走了過去,毫無徵兆的出手,啪的一巴掌,將三撇小鬍子打的慘叫着飛了出去。
然後,淡淡的道:“就是這樣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