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打聽,就知道了阿賓的信息。
遺憾的是,他那個瞎眼的母親,在阿賓被判刑之後,悲傷過度,早已經去世。
秦天在山坡松林之中,找到了她的墳墓。很小的一個土堆,周圍雜草叢生。
他親自動手,清理了雜草。然後,命人修了墳,立了一塊碑,刻上“阿賓之母”四個字。
鐵凝霜有些不解,道:“那個阿賓,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你現在做這些,有必要嗎?”
秦天正色道:“不管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看在他的這份孝心,以及許多國人早已缺失的血性,都值得我秦天尊敬。”
鐵凝霜吐了吐舌頭,急忙去附近採了一束鮮花,放在墳前。
雙手合十,禱告道:“裏面的女士,我叫鐵凝霜。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不過你能生下阿賓這樣的好少年,也值得我鐵凝霜尊敬。”
“阿賓我們會照顧好的。願你安息。”
完了之後,纔看向秦天:“你這個‘天罰’的少主,能進入二監獄嗎?”
“重型犯一般都看管很嚴吧。”
秦天笑道:“我不能,但是你能啊。”
“我?”鐵凝霜不解。
秦天一邊往山下走,一邊道:“當年你爺爺能替阿賓說情,說明他在這裏,還是有些人脈的。”
“老將軍雖然退下來了,但是應該有很多門生吧。”
“別告訴我,你這個鐵家的大小姐,用不動你們家的門生。”
鐵凝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秦天欽點讓她跟隨,她原本還有些竊喜。原來,就是把她當成通行證啊。
不過她不敢怠慢,急忙打了幾個電話,拿到通行證,順利見到了阿賓。
監獄後面的一片採石場,少年光着膀子,一個人在角落裏打石頭。
虎背猿腰,黝黑的肌膚上,流淌着汗水。
他雖然是一個人,但是旁邊打下來的碎石,卻比旁邊幾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多。
他似乎不知道疲憊。
一雙眼睛死寂而專注。
幾個老犯人耍滑頭,悄悄的把阿賓身後的石頭搬走,當做自己的勞動成果,阿賓也渾然未覺。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站在鐵網後面,看到這一幕,鐵凝霜忍不住打抱不平。
旁邊的獄警的笑道:“阿賓早就習慣了。”
“那幾個老油條雖然偷奸耍滑,不過他們對阿賓也不錯。平時吃不了的食物,都給阿賓。”
“少年人長身體,似乎永遠喫不飽。”
秦天笑道:“這麼說,阿賓在這裏的人緣還很好嘍?”
獄警笑道:“人緣好有什麼用。判無期的人,這輩子離不開這裏,很多事情,早就看淡了吧。”
“你們別耽誤太長時間,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獄警走後,鐵絲網裏面,一道小門打開,走進來一羣人。
爲首一個,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看到他,那些老犯人慌忙躲避。很明顯,對刀疤等人,都非常的忌憚。
鐵凝霜忍不住皺眉:“他們好像是來對付阿賓的。”
“我去叫獄警。”
秦天笑道:“別急。先看看。”
只見刀疤等人,將阿賓包圍。
“小子,聽說你是三區的老大,現在我們四區的老大,刀哥,要找你談判。”
“刀哥說,讓你們三區以後聽從四區的命令。”
“按人頭算,每個人每個月,給我們供奉一條煙。”
阿賓繼續揮動鎬頭,沒有理會。
“不說話,就當你是答應了。”
“兄弟們,收煙。”刀疤吩咐一聲,他的那些手下,朝三區的那些老犯人撲去。
稍有不從,便是拳打腳踢。
老犯人無奈,把身上珍藏的所有的香菸,都拿了出來。
正當他們趾高氣揚,準備離去的時候,阿賓放下了鎬頭。
“你們欺負我可以,不能欺負他們。”
“你說什麼?”刀疤哈哈大笑,“小崽子,你的意思,你要替他們出頭了?”
準備離去的一幫傢伙,再次將阿賓包圍。
阿賓面無表情:“把煙還給他們。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刀疤冷笑道:“你想替他們拿煙?”
“小子,一人一條,你有那麼多嗎?”
阿賓搖了搖頭:“我不抽菸。也沒有煙。”
“那你特麼跟我說個球啊!”刀疤惱怒,一把就掐住了阿賓的咽喉。
“跪下,給老子道歉!”
見阿賓不跪,刀疤獰笑道:“小子,早就聽說你是個硬骨頭。”
“想替他們把煙要回去是吧?也不是不可以。”
“讓我的兄弟們一人打上一頓。打完之後,你要還能站起來,你們三區,以後就自由了。”
“阿賓,不要啊!”
“不要答應!”
“不就是煙嗎?讓他們拿走吧。”那些老犯人開始勸說。
阿賓神情冷漠,看着刀疤,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刀疤等人,想不到阿賓竟然這樣的硬氣,他們來勁了。
“兄弟們,把喫奶的勁兒用上,給我好好伺候!”
刀疤下令。
這些傢伙,都是無法無天的狠角色。拉開架勢,開始攻擊阿賓。
“嘭!”一個大胖子衝上來,直接對着阿賓的肚子來了一拳。
趁着阿賓痛苦彎腰的機會,又是一個膝撞,狠狠的頂在了阿賓的胸口。
其他人,輪流上陣。
無比兇狠的拳打腳踢。
阿賓抱着頭蜷縮在地,硬生生承受着。不還手,也不求饒。
很快,一幫傢伙打累了,見始終無法征服阿賓,刀疤怒火中燒。
他看到旁邊的鎬頭,衝過去撿了起來。
“刀哥,會出人命的!”
“不要啊刀哥。你打死了人,這輩子就別想減刑了。”老犯人大聲喊道。
刀疤咬了咬牙,用鎬頭的木柄,狠狠的擊打在阿賓的後背。
咔嚓一聲,木柄斷爲兩截。
阿賓吐了一口血,身軀簌簌抖動。
“起來啊!”
“你特麼不是硬氣嗎?”
“給老子站起來,老子以後就赦免你們三區!”
瘋狂的叫囂聲中,阿賓慢慢站了起來。
“我特麼!”刀疤惱羞成怒,忍不住想用堅硬的鎬頭,直接攻擊阿賓。
這時候,阿賓終於擡頭,朝他看了過去。
原本一雙死寂的眼睛,突然充滿了野狼一般的殺氣。
被這股殺氣震懾,刀疤等人都不寒而慄。
“算你有種。咱們走!”刀疤扔掉手中的鎬頭,罵罵咧咧的朝小門口走去。
“走吧。”
“該咱們出場了。”
秦天隨便一推,面前的鐵網門被推開,帶着鐵凝霜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