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皇帝的替身夫郎想跑路 >026一塊兒玉佩
    蕭翀自然沒有回答顧珏的這個問題,他挑眉:“我在他身邊放了人又如何?沒有放人又如何?這與你無關吧,還是,你要去告訴蕭彧?”頓了頓,他的語氣中帶着一點兒嘲弄:“在他對你這般折辱之後,你還要一心爲他着想嗎?若真的如此,顧公子的深情,當真是令我歎服。”

    顧珏抿着嘴脣:“我不會去告訴他,而你也只需要告訴我,我哥到底讓你傳了什麼話。”

    蕭翀的聲音有些變化:“顧公子,你很奇怪,你對我爲何還有敵意?如今我與你哥哥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該對我再多留一點兒信任嗎?”

    他若不問,顧珏倒不答,但是他問了,顧珏淡淡道:“你若真值得信任,方纔便不是讓那奴才帶着我從乾元殿離開,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宮中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你的手伸的有多長,但是既然連明目張膽帶我離開這種事情都做了,私底下傳個紙條對你來說不難。”

    顧珏看着蕭翀:“你卻選了這種,可能置我兄長於險地的做法,蕭翀,我不信你是真心要幫我,但玉佩在你手中,所以我求你告訴我,我兄長到底帶了什麼話給我。”

    顧珏這話說的十分老實,他若卑微求他,或者是態度強硬,倒讓人看不起,但是他既沒有求他,態度也並不強硬。

    竟然是,不卑不亢。

    蕭翀難得沉默了一番,他看着顧珏好一會兒才道:“蕭彧真是瞎了眼,你的性子,本是討喜,他卻硬生生將你馴成奴才模樣,不過你倒是爭氣,縱然在他面前當真好似奴才一般,這骨子裏,到底是大家公子的氣韻,你說的是,我方纔是試探你,我想看看,顧公子如今卑微成什麼模樣了,不過眼下看來,你倒還值得一救。”

    蕭翀的語氣竟有些輕快,他道:“你兄長託我給你帶話,讓你在宮中保全自己,不要衝動,要惜命,等着他將你救出去。”

    這話從蕭翀口中說出來,本帶着蕭翀語調的漫不經心,但是顧珏卻能想像顧鳴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他低頭攥緊了手中那玉佩,顧鳴向來,十分疼愛他的,比起父親嚴厲,兄長自小對他疼愛的很,因爲他是家中最小的弟弟,當初他下定決心跟着蕭彧來天啓的時候,所有人或多或少都來勸過他,甚至他爹將他關在家中,不給他飯喫,唯有大哥偷偷塞喫的東西給他。

    他沒有勸他,只是與他聊着他爲何對蕭彧這般執着,他被關了多少天,他們就聊了多少天,最後他被放出去的時候,聽聞是大哥在爹面前跪了數個時辰求着爹放他出去的。

    只不過,後來兄長當着所有人的面表明了與他斷絕關係,當初他心頭傷痛,不及多想,如今想來,大約是他去求爹的時候,爹的要求吧?

    顧珏在蕭彧面前早流不出眼淚了,但是聽着蕭翀這話,他眼眶紅了,他將那玉佩按在胸口,再看向蕭翀,他深呼吸一口氣:“我不知你有什麼打算,但是我可以死在宮中,我哥卻不能因爲我而出事,勞煩你告訴他,我與他已經恩斷義絕,我對蕭彧死心塌地,便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絕對不會出宮的。”

    蕭翀道:“我以爲你很想出宮。”

    顧珏道:“我很想出宮,但是比起出宮,我更在意他的安危,他如今是使臣,我不想他受我牽連,此番出乾元殿,我會自己受着,絕對不會牽連他,也不會牽連你的。”

    他說着衝着蕭翀行了個大禮,這是西寧的大禮,顧珏道:“世子,我沒有什麼能回報給你,唯有行此大禮,還望世子幫我這一回。”

    蕭翀卻勾了勾脣:“誰說你沒有什麼能回報的?我當初看你的身子便覺得十分和心意,如今看着倒覺得你越發有意思,你將這身子給我如何?”

    顧珏眼下心頭卻十分冷靜,他已經不會如同初次聽到蕭翀說這話時那般心頭震動。

    若說一開始蕭翀說要他身子幫他出宮的時候,他確實信過,那麼之後蕭翀突然拿出落胎藥給他,蕭翀如此反覆無常,他覺得蕭翀壓根不是要他的身子,而是想看他窘迫的樣子,或者乾脆就是以這個條件爲由,達成其他條件。

    蕭翀卻再近一步。

    蕭翀與蕭彧身高彷彿,身形也差不多,顧珏與蕭彧相比,活活矮了半個頭,此刻便也只能仰望蕭翀,蕭翀靠近時,那壓迫感,並不比蕭彧少,顧珏當要後退,但是蕭翀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腳才一動,蕭翀便長臂一伸,攬住了他的腰,突然‘咦’了一聲:“顧公子,你好似胖了一些。”

    “……”顧珏感覺蕭翀那手在他腰間摩挲,他以爲他這段時間讓蕭彧摸的習慣了,卻原來換了個人摸,他還是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蕭翀的聲音帶着笑意:“是好事兒,抱起來的感覺,應當比先前要好上不少。”

    顧珏抿着嘴脣冷着語調:“世子不要開玩笑。”

    蕭翀卻捏住了顧珏準備反抗的手:“我沒有開玩笑,我那表兄,難道沒有如此與你調笑過嗎?”

    顧珏一僵,平白想起先前乾元殿中,蕭彧突兀的那句‘胖了點兒’但那是調笑?

    蕭翀本是隨意一句,但感覺顧珏一僵,這一僵,明擺着是蕭彧果真與顧珏也這樣調笑過,蕭翀扣着顧珏那手猛然收緊。

    “啊!”顧珏喫痛,不由痛呼一聲,下一刻卻被蕭翀放開,他腳下一個踉蹌竟是摔倒在地。

    一時狼狽不堪,還沒爬起來,面前蕭翀已經蹲了下來:“顧公子,空口白話一句,你兄長只怕是也不會相信,他給了個玉佩當信物,你也得給我一個信物,好讓他知道,我並不是騙他的,你說是不是?”

    顧珏頓了頓,他原本帶的貼身之物,大多先前在要花生骨灰的時候給那些處置的太監了,但是他確實還剩下一個,西寧但凡家世好的公子,家裏人唯恐小孩兒體弱,便會在他耳朵上打個耳洞,小時候以金玉之物打造耳墜,直到成親方取下。

    顧珏就有一個這樣的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