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途說道：“不是說過了嗎？對於鬼和人會造成一定的傷害。”
王玄眼神中寒光一動，說道：“具體點。”
梁有途看了一眼王玄，說道：“再具體的話，就是我攻擊每個人的痛感，都是相同的。”
王玄問道：“舉個例子。”
梁有途說道：“就好比，我的攻擊打在人的身上或許人只會感覺到一點疼，但是如果打在那種防禦力極低，承受疼痛的能力極低，但是恐怖程度卻極高的厲鬼身上，它們所承受的痛感就會相同，或許它們承受那一點疼痛就會灰飛煙滅。”
王玄問道：“意思就是，不管那個被攻擊的生物防禦力有多強，它們所承受的痛感都會相同？”
梁有途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但是如果碰到了那種抵禦能力特別強悍的厲鬼，我攻擊它所製造的痛感雖然與攻擊其他生物是相同的，但是付出的代價會更大，我體內的厲鬼吞噬我的生命力就會更多，我離死亡也就越快。如果我碰到了一個特別強悍的厲鬼，我攻擊它一下，說不定我就會直接死亡，所以我不敢輕易去攻擊厲鬼，一般都是先觀察它的能力才發動攻擊的。”
王玄皺了皺眉，問道：“無法控制攻擊的強度嗎？”
梁有途說道；“並不能，這也是我這個能力的特點，攻擊的事物不管弱還是強，痛疼感都是一樣的。”
王玄沉默。
就在這時，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完全熄滅。
王玄一愣，爲什麼這個燈光沒有完全熄滅，那隻鬼的殺人方法不是在黑暗中殺人嗎？
王玄猛然想到了什麼，朝人羣看去。
一個人正直立着，然後緩緩倒在了地上。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王玄依舊能夠看見那個人脖子上稍縱即逝的鮮紅手印。
這隻鬼，在剛纔黑暗的一瞬間就將一個人殺死了。
整個過程，連一秒都不到。
人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因他們誰都知道，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裏，將一個身邊還保持着活動的人殺死，不是正常人能夠辦得到的。
他們心中有些動搖。
難道，殺人的兇手，真的是像梁有途說的那樣，不是人嗎？
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有人說道：
“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人在殺人，而是老闆在湯裏下藥，想要毒死我們？而燈會突然關掉是因爲老闆手中有着隔空控制燈的遙控器？”
人羣愣住了。
老闆和員工愣住了。
梁有途和小男孩愣住了。
王玄也愣住了。
雖然王玄已經知道了殺人的就是厲鬼，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爲這個大哥的猜測點贊。
之前咋沒想到呢，條理清晰，邏輯分明，這個大哥看樣子就不是正常人，都已經死了五六個人了還能這麼冷靜。
衆人的眼光紛紛看向老闆，也不管老闆難看的臉色。
老闆連忙否認說：“我怎麼可能下毒，而且如果真下毒了，爲什麼連我的兩個員工也會死？”
那個大哥說道：“說不定你是仇恨他們，偷偷給他們下藥了。”
“......”老闆無法反駁。
明明就不是我啊！污衊我來幹什麼？
人羣的行動不一，有的衝上前去想找老闆理論，有的竟直接在原地催吐，似乎是想要將自己胃裏的東西給吐出來。
“嘔~”
一陣嘔吐聲響起，原本瀰漫着酸菜魚香味和屍體臭味的餐廳又增添了嘔吐物的味道。
王玄眉頭一皺，他，梁有途，小男孩都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去催吐，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並不是老闆的原因，而是厲鬼殺人。
就在這個時候，燈光熄滅了，人羣頓時又沸騰起來。
王玄死盯着人羣，想要看看厲鬼到底是怎樣殺人的。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看見了那個酸菜魚店老闆的身後，站着一個渾身發黑的人影。
雙目中充斥着死寂，毫無生機，不是活人能夠擁有的眼神。
他的手掌完全發黑，隱約能夠看見一些屍體才存在的屍斑，甚至再仔細點，能夠看見陰藏在黑色皮膚之下的血肉，只不過，那些血肉已經明顯有了發黑的蹤跡。
等等。
爲什麼是有些發黑？
難道不應該是完全發黑嗎？
根據王玄的計算，如果這具身體是鬼的本體，那不應該只是微微發黑，而是和膚色一樣完全發黑。
因爲這隻鬼不可能只存在了這麼短的時間。
突然，王玄目光閃爍了一下。
因爲那隻鬼正好將臉對着老闆，而老闆正好對着自己。
那隻鬼的容貌，似曾相識啊！
猛然間，王玄突然看到了鬼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應該是厲鬼裸露在外的肌膚顏色與衣服太過相似，王玄纔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厲鬼身穿着衣服。
王玄仔細跟老闆身上的衣服做了對比，發現就是餐廳的工作服。
王玄感到一陣疑惑，爲什麼厲鬼會身穿餐廳工作員的衣服？
是因爲厲鬼身前就是餐廳的工作人員嗎？
王玄仔細想着，感覺自己好像遺漏掉了什麼東西。
餐廳工作服，熟悉的面孔，未完全發黑的血肉。
難道是......？
王玄猛地一回頭，看到了之前倒下的那一個飯店員工。
很湊巧，員工的臉能夠被他看見，他仔細看了看員工的臉，又對比了一下厲鬼的臉。
不能說毫不相關，只能說一模一樣。
這隻厲鬼的面貌，身體，穿着，都與地上的那一具屍體一樣！
不可思議。
王玄看了一眼厲鬼，並沒有打算去救那個老闆。
因爲自己的實力不夠，貿然上前只有死路一條。
王玄看着老闆嚥氣，死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燈光亮起，人羣目光朝四處轉去，很快就鎖定了倒在地上的老闆。
“老闆死了？”
人羣驚呼道。
就在這時，有人說道：“會不會根本就不是老闆做的，而是之前那個說出殺人兇手不是人的人乾的，我老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
人羣的目光看向一臉愕然的梁有途。
“？”
有人附和道：“我也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之前燈亮的時候我觀察過他，發現他臉上並沒有什麼驚恐的神色，說不定就是這個人偷偷潛入廚房，在菜裏下藥，想把我們全部都毒死。”
聽到了這句話，人羣又開始認定了梁有途就是兇手。
從認爲老闆是兇手再到認爲梁有途是兇手。
整個規程不過一分鐘。
王玄這時站了出來，反駁道：“按你這樣的邏輯，豈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兇手？而且，你能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的猜想是正確的？”
那個人有些心虛，畢竟這也是他亂說的，但此時竟然有那麼多人附和了，那他也有了一定的底氣。
“你跟他不會是一夥的吧?幫他說話。”
王玄不再多說什麼廢話，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那個人的衣領，直接將他丟向一個桌子上，將那一個木桌給直接砸碎。
那個人一臉愕然，頭頂流下了鮮血，驚訝地看着王玄，他沒有想到這傢伙會突然動手。
人羣一陣驚呼，看了看頭頂流血的人，又看了看王玄，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反駁或者上前阻攔。
王玄看了看那個人，走上前去，將那個人直接摔向一邊的牆壁。
王玄現在的力量，對付一隻算不得特別強大的厲鬼都能夠以力量完全抗衡，就例如未完全體的血紅人影，更別提對付一個普通人了。
看熱鬧的人一臉的不可置信，明明是一個身體算不上強狀的青年，爲什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王玄掃過一眼人羣，說道：“我說一下，沒有證據的時候不要去指責別人，別人面前我不管，但在我面前，誰敢這樣，下場懂得。”
說完，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道：“都明白了嗎？”
人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中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王玄看向人羣，說道：“之前的那個人說的不錯，殺人的並不是人，而是鬼。”
聽到王玄的話，人羣感到很奇怪，有一個人上前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嗎？”
王玄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認爲有嗎？”
那個人思考了一下，說道：“在之前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經過這次之後我覺得我可能會信，畢竟我也不相信，爲什麼每次燈亮後只會有一個人死，而且這個量把握的特別好，不多也不少，如果是控制下毒的量，也不行，就像之前也有人兩三個人一起喫飯，可是燈亮也只死一人，這不是人能夠做到的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已經不是我認知中的鬼了。”
“是那些鬼怪的傳說束縛了你的思想，你很有想法，也很冷靜。”
一旁的梁有途說道。
那人看了看梁有途，認出了他就是之前那個提出殺人兇手是鬼的人，向他點了點頭。
王玄看了看梁有途，說道：“我發現了鬼的另一個能力，不只是滅燈殺人。”
梁有途疑惑：“哦？那是什麼？”
王玄道：“我發現，那隻鬼的軀體，是會根據最近的死者的身體而隨之變化的？”
梁有途一愣，“什麼？也就是說，這隻鬼的形態可以無限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