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小寶來說，這並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完全沒有必要。楊小寶很清楚，這兩個便衣嘴裏再也吐露不出任何有價值的具體信息。
他們只是聽命他們的一個頂頭上司，然後他們的頂頭上司又聽命於更上頭的上司。楊小寶自己也是以非正式身份在軍政系統混過的，很清楚涉及政府機構的事情就是這樣，信息與命令是分層級隔絕的，一層隔一層，每往上突破一層都極其艱難。最底層的負責執行的手指頭，下命令的是大腦，中間還隔着好遠，你就是手指剁爛了，也沒法知道幕後指使都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
“哎！”眼看着楊小寶即將走遠，其中一個便衣搖下了車窗探出腦袋來，鼓起勇氣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好漢，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
另一個便衣一邊使勁拉扯他的後腰，一邊在肚子裏暗暗埋怨，這種極不好惹的厲害角色還是別沾爲好，又多嘴問個什麼勁兒？
兩個便衣再不敢磨蹭，立刻發動了黑色商務車的引擎，如蒙大赦快速調轉了車頭。
站在路邊，楊小寶目送着黑色商務車駛離，笑眯眯地衝着車屁股揮了一下手，他知道那兩個傢伙肯定能從後視鏡裏看到，而且一定會看。
直到黑色商務車拐過街角，完全消失在視線裏，楊小寶這才轉過身，邁步走進了不遠處的寶盈地產公司所在的寫字樓。
楊小寶沒有坐電梯，而是直接從大堂拐進了防火梯。電梯口很可能裝着監控探頭，萬一拍下什麼東西就不怎麼美好了。雖然楊小寶很肯定剛剛屁滾尿流逃走的那兩個傢伙不敢把剛纔的事情給上級彙報，但這並不代表這兩個傢伙不會改天再返回來追查，這會帶來麻煩——不是給他楊小寶帶來麻煩，而是會給常駐這裏的許婧和她的公司帶來麻煩。
儘管他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這兩個人把肚子裏的所有祕密全都掏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