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着這個假公濟私的歪辦法,許婧又能很坦然地頻繁進出病房,和楊小寶親近說話打鬧玩笑。
楊小寶心裏不禁暗暗好笑,這個小姑娘還真是臉皮又薄又愛耍小聰明,還真以爲我是傻的看不出來麼?
但是這個事情是看破不說破的,說破就不好玩兒了。
楊小寶也就繼續裝作沒發覺,任由許婧怎麼折騰。反正每次測血壓量體溫,她那雙柔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溫柔撥弄也是一種額外享受。還能時不時伸手撓她一個癢癢,喫一喫她的豆腐,只要不太過份,楊小寶基本上都能得逞。
然而這種看破不說破,你情我願的遊戲終於還是出了事。
這天下午,許婧又來給楊小寶測量血壓。楊小寶正犯着困,瞌睡上了頭兒,沒有什麼精神應付許婧,也再沒有什麼耐心陪她說笑扯淡。
許婧卻還是像往常一樣拖得很久,把楊小寶的胳膊袖子擼起來後,趁着綁纏血壓測量帶,把他的胳膊動來動去,嘴裏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其實講來講去也就是她覺得有趣的那點兒事,比如看了有趣的電影和笑話,同事裏誰出了什麼糗事之類的。
楊小寶只想趕緊睡覺,哪有心思聽她嘰歪這個?頓時就有點煩燥起來:“我發現你咋就這麼愛我給量血壓呢?今天都給我量三回了!我特麼又不是高血壓心臟病中了風,是槍傷刀傷入院,你老給我量血壓是幾個意思?”
這話等於是接近點破了,許婧鬧了個大紅臉兒,小腦袋垂得低低的,嘴上拼命勉強遮掩,結結巴巴說道:“人家……人家這是關心你的健康嘛,你是重傷入院,失血也是不少的。雖然說現在渡過了危險期,可是……可是造血功能說不定會有反覆的,所以……所以多關注一下血壓還是有必要的……”
越這麼強行解釋下去,許婧的臉頰越是臊紅,她知道自己說的這些是有多牽強多扯淡,要是自己軍醫大學的老師在場聽到了,非得一巴掌呼死自己不可!
楊小寶這會兒哪有耐心關注許婧的羞澀害臊,不耐煩地吐起了槽:“行了,你別扯這些淡了。你以後要找我聊天找我玩兒,就直接過來好了,別再老找什麼測血壓、量體溫的藉口了。一天量上兩三次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啊!
幸好你是護士不是醫生,不能自己給我開藥,不然你還不得一天給我吊十瓶葡萄糖啊?每吊一瓶都要扎針一回撥針一回,吊十瓶你就能進出病房二十回了,那不比測血壓量體溫的藉口好得多對吧?好了,你現在出去吧,我要睡覺。”
這話等於是直接點破了許婧耍的那套自以爲聰明的小把戲,而且說得很不客氣。楊小寶一口氣吐完槽後,也沒去管許婧什麼反應,直接閉了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突然感覺到放在被子外面,被擼起袖子測血壓的右手臂有點涼,像是有冰涼的雨點正一下一下的滴在那隻光光的右胳膊上。
楊小寶心念一動,微微睜開了眼,果然瞥見許婧正在坐在牀邊抹眼淚,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既委屈又楚楚可憐的模樣兒,淚珠一滴一滴落在牀邊,落在自己的右手胳膊上。而且她哭的樣子也特別可愛,是咬着嘴脣忍着在哭,似乎是生怕哭出聲音來吵到自己休息。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話的。”楊小寶心裏既感動又感到特別歉疚,輕聲說道。
許婧這才察覺楊小寶已經醒來,自己失態哭泣的樣子全落在了他眼裏,於是慌忙站了起來,抱起血壓計就要逃走。
知道以許婧的害羞性子,在發覺自己醒來後是肯定要逃的,楊小寶早有準備,右手探出抓住她的手腕往懷裏一扯,把她的上半身帶得撲到了自己身上。
楊小寶頓時感覺一陣軟玉溫香盈滿了懷抱,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什麼睡意都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他知道要對付傷心委屈的哭泣女人,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用嘴親而不是動嘴勸。右手緊緊攬住許婧的後背,對着她的臉直接親吻了上去。
“你幹嘛啊?放開我!”許婧心裏的委屈生氣還沒消,羞惱地掙扎着,雙手撐住楊小寶的胸膛努力想要推開他,可是又捨不得弄痛楊小寶的傷口,所以始終不敢出全力反抗,終於還是被楊小寶強吻得手。
楊小寶並沒有直接進攻許婧的雙脣,而是先親吻她的眼睛,溫柔地輕輕舔舐她的淚水。這個飽含憐惜意味的動作讓許婧感受到了楊小寶的歉意與溫存,於是很快就在他懷抱裏平靜下來,停止了掙扎和反抗,原來撐在他胸膛上的雙手慢慢向上摸索着,勇敢地勾住了楊小寶的脖子。
等到楊小寶很不老實地扯開護士服的領口,把臉埋進那一抹豐潤雪白之後,許婧頓時渾身軟癱成了任憑他雙手搓弄的一團火熱的泥。
隨着楊小寶得寸進尺,動作愈來愈過份大膽。她半閉的眼睛起了一層水霧,臉蛋也紅得透了,不由自主輕輕喘息起來。那一頭綢緞般的光亮黑絲散披在扯開的純白護士服上,再襯映上紅透的臉蛋,正好是黑白紅三色,顯得特別純美動人。楊小寶不禁心神搖盪,有些把持不住了。
“別……別這樣,快停下來,你都已經頂着我了,這樣……這樣不好……”意亂情迷之中,許婧感受到了楊小寶身體某個部位的生理反應,不禁有些慌亂害怕,閉着眼睛喘息着出聲阻止。
沒有過經歷的女孩子畢竟太天真,許婧並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這句話不但阻止不了任何事情,反而還會給予對方以額外的心理刺激,成爲男人發起進攻的號角。
用唯一能動的右手一把將許婧還露在病牀外面的兩條腿攬了進來,楊小寶正想翻過身子正面壓上然後提槍上馬,這個大幅度的劇烈翻身動作卻同時牽動了脅骨和腿上的傷口。
劇痛驟然襲來,楊小寶悶哼了一聲,翻身翻了一半頓時沒了力氣,只得仰躺了回去,兩眼望着天花板長嘆了一聲,心裏也在哀嘆:這他媽的是沒法幹了啊,咋就這麼命苦呢?比起太監那樣“有力幹不得”更痛苦的,是自己現在這樣“幹得沒有力”,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了。
“叫你不老實,現在把自己弄疼了吧?明明知道自己傷還好,還偏要折騰!話該!”許婧在被窩裏喫喫笑了起來。
嘴上雖然是幸災樂禍,心裏還是很心疼的。都進了楊小寶被窩的這個時候,許婧也沒忘了自己是照顧他的護士,伸手托起楊小寶的後腦,塞進一個枕頭給他墊了個舒服些的躺姿,又仔細地檢查了他身上纏着繃帶打了石膏的地方。
確定刀創處沒有撕裂,骨折接合處沒有錯位,許婧這才放了心,坐在牀邊伸出右手,愛憐地撫起楊小寶的臉頰,輕聲問道:“傷口還疼嗎?”
“疼啊。”楊小寶皺着眉頭嘆了口氣,自嘲苦笑道:“身上疼也就算了,心裏還憋屈。住院養傷都把人弄廢了,想欺負你一下都不成。”
“還嫌欺負得不夠呀,剛剛都被你咬疼了,胸前指不定多少牙印子呢。”
說起這個的時候,許婧的臉蛋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葡萄,都要能滴出水來。
就她那副羞怯怯嬌滴滴的可愛模樣,楊小寶怎麼都覺得都沒法兒把她跟英武爽朗的軍人搭上邊兒,於是順着許婧的話一本正經地答道:“那是因爲你全身上下就數胸脯那裏最有軍人氣質,所以我特別欣賞啊。”
“爲什麼是那裏最有軍人氣質啊?”儘管知道楊小寶接下來的回答肯定是胡扯,許婧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楊小寶答道:“軍人就是要挺撥嘛,你全身就那裏夠挺拔啊。”
許婧喫喫地笑了起來,楊小寶也笑了一下,隨後眉頭也又牽動了幾下,似乎有那裏很不舒服。
許婧看在眼裏,知道他剛纔牽動的傷口骨折部位還在作痛,不由得心裏一陣疼惜,低頭想了想,輕聲說道:“你閉上眼睛。”
這一次楊小寶沒有故意硬頂,依言閉了眼睛,又聽到許婧在說:“我不叫你,你不許睜開,不然我可不理你啦。”
“好。”楊小寶也答應了。
幾秒鐘過後,楊小寶閉着眼睛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掌被輕輕拿起,被許婧按放在了一個特別豐滿柔軟的地方。不用睜開眼看,他就知道那是哪裏。
接下來又聽見許婧在羞澀地小聲問道:“這樣是不是能……能讓你感覺好些,不那麼痛啦?”
楊小寶沒有說話,胸中有一股暖流涌動,他已經感動得無法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能遇到一個如此純潔善良的女孩子,自己該是何等的幸運啊,咱老楊家的祖墳那不是起火了三天三夜是什麼?
於是破天荒第一次,楊小寶摸女人胸居然感覺緊張,手掌也按在許婧的胸脯上繃得緊緊的,一動也不敢動,因爲不忍褻瀆許婧這份珍貴的善良與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