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正玩到了即將破百萬分的關鍵時刻，哪兒還顧得上回答，繼續埋着頭沒理人。
“你特麼的想憋死我啊？”齊建林終於忍不住一把將楊小寶的手機奪了下來，“你特麼的別玩了，快說！”
楊小寶急眼了，跳起來想要搶回手機，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手機屏幕上掉下的各塊方塊瞬間塞到了頂，隨即跳出來了一個大大的“GAMEOVER”。
“我的百萬分記錄啊，玩兒了一年第一次玩到90多萬！媽的，跟你拼了！”楊小寶氣壞了，揚手就向齊建林打去。
這一拳力道不輕，齊建林卻沒躲沒格檔，硬挺着受了，被打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下，楊小寶到不好意思了，消了氣，遞了根菸給齊建林，嘿嘿說道：“我就讓許警司問了幾個打手有沒有遇到還手，敢還手的是哪個，還手還打倒了人的是哪個，然後就揪出這個石輝了。因爲敢還手的就他一個，還手還打倒了人的也就他一個，所以就是他沒跑了。”
齊建林驚訝張大了嘴巴：“就這麼簡單？”
楊小寶點點頭：“就這麼簡單。”
齊建林鬱悶了，嘟囔了一句：“我不服。你這是運氣好，那十幾個捱打的人當中，恰好就他一個不是慫蛋敢還手，讓你瞎貓碰見死老鼠撞對了。”
楊小寶給了齊建林一個關懷白癡的眼神。
“一看你就從來沒有混過街頭打過野架，普通人在這個情況下，沒人敢還手纔是正常情況好嗎？幾十人突然衝過來幹你，作爲一個普通人，你不當場嚇懵嚇尿能想起跑就很不錯了，還想得到還手敢還手？甚至還能打倒對方的兩個人？”
既然在當時情況下，普通人做不到還手打倒別人，那麼做得到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
齊建林有點明白過來楊小寶的意思了，想了想，還是皺了眉頭。
“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高級情報人員，突然遇到了一夥地痞流氓的襲擊，這就嚇得藏不住身份暴露了？這個人忍耐性也太差了，完全拉低了我們這一行的平均水準嘛。”
楊小寶笑着搖頭：“老齊，你也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高級情報人員。我就問你，如果你在大街上喫着火鍋唱着歌，突然就遇到一夥不知什麼來頭的人提着鋼筋棍子，不問青紅皁白圍上來就往你身上招呼，你的反應是什麼？”
“打回去。”齊建林回答得毫不猶豫。
“會留力嗎？”楊小寶問。
“不會。”齊建林斷然搖頭，想了想，補充道：“就算我想留力也做不到，嚴格的訓練早就鑄就了我凡是出手必出全力的本能，這是肌肉記憶，用不着過腦子想一下的，這也是這種訓練要達到的目的。”
“即使不留力，可能就會暴露你的特工身份，給你，還有你的任務帶來危險，你也不會留力嗎？”楊小寶又問。
齊建林想了想，還是搖頭；“還是不會。一羣人突然一齊掄傢伙打過來，誰知道他們是想幹嘛，我要是不全力反擊，被打死打殘怎麼辦？不能保全自己，什麼任務都是扯淡！”
“這不就對了？”楊小寶嘿嘿一笑，“他也是這麼想的。”
這時候手機嘀的響了一聲，有郵件進來，是大巴車上的數據資料員發來了剛剛通過內部專用網絡查詢到的資料。
石輝，41歲，晉州出生，八歲隨同父母一起遷居國外，長大後就讀於當地著名軍校，畢業後卻並未進入所在國軍隊服役，而是轉戰商界。此人經商的經歷相當豐富，有過不少的CCCC。
直到此時，他的職業LV歷看起來也沒什麼可疑。關鍵轉折發生一年之前，石輝突然出任了四海科技諮詢公司的駐華事務代表。
這個四海科技諮詢公司就背景相當複雜了，它可以算是腳盆國情報機構的外圍組織，公司創始人也是該國情報機構的一個叫井上寬的前任負責人。兩者之間的親密關係當然不是公開的，但是內行一看就懂。
市面上所謂的科技諮詢公司，一大半都是商業間諜公司，掛着提供科技諮詢服務的羊頭，賣着竊取商業機密的狗肉，幾乎都是半公開的，只要不太過份，不被人抓到把柄，各國政府也就睜眼閉眼，反正你偷我的，我偷你的，大家彼此彼此。
當然了，這種商業間諜公司一般也不會碰那種會要人命的軍事機密。但是這個四海科技公司不一樣，它的獨特背景決定了它必然是腳盆國情報機構的伸出的一隻黑手，不會單單隻爲了賺錢。
而且那個時間點正是升龍集團的絕密項目“戰鬥力倍增工程”取得關鍵性突破的時候，這更是證明了石輝就是衝着這個項目來的。
已經做了牲犧品的歐陽副廳長不過是石輝的一顆棋子，萬小同的級別高一點兒，應該算是一個合作方，至於萬小同能從中獲取到什麼樣的巨大利益，目前還不知道。楊小寶並不關心這個，反正這個姓萬的不管能得到啥兒，很快就要十倍百倍的吐出來了。
看完了石輝的資料，齊建林考慮了一下，徵求楊小寶的意見：“要不，我們就在這裏把這個石輝按翻拖上大巴車算了，再兵分兩路把萬寶集團和那個狗屁四海科技抄了拉倒。老是玩兒放長線釣大魚真他媽累，反正石輝的上線就是國外那個老東西井上寬，國內咱們這裏也釣不出更大的魚了。”
楊小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否決了齊建林的想法：“就搞掉一個駐華事務代表有個毛兒用，抓了石輝，井上寬那個老東西再不會派張輝李輝來？割雞要割頸，斬草要除根，我給你把井上寬那個老東西從境外釣過來怎麼樣？”
齊建林喜出望外：“你真能把井上寬釣過來？這個老東西的價值可就太大了，比石越高上不止一個檔次！他可是我們的老對手了，狡猾得要命，我可是在他手裏喫過了不少虧。”
楊小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給我三天，最多三天！我就給你把這事辦了。到那時候該抓的抓，該抄家的抓家。嘿嘿，到那時候要翻船的人就不止檯面上的這幾個了，連升龍集團也鬧個底朝天，省城商界勢力和道上兒的格局也要大洗牌了……”
這時候，許警司進來了，向楊小寶和齊建林請示如何處理那些帶回來的，該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再拖下去就引人生疑了。
楊小寶想了想：“捱打的萬寶集團的職員和客戶都放了，鐵老二的那些打手關三天再放。還有，裏面有幾個穿校服的半大小子，關一晚上再通知父母來領人，讓他們嚐嚐牢飯的滋味。”
許警司領了吩咐要去，楊小寶又叫住他：“等一下，裏面不是有一個穿藍西西裝打紅領帶，叫石輝的傢伙麼，這個傢伙不是很牛逼，打得鐵老二的兩個打手骨折住院了麼，以故意傷害罪的名義拘留他，再給點暗示讓他花錢找人保釋！”
一聽這話，齊建林和許警司同時驚呆了，有這麼搞的嗎？
許警司小心翼翼地提出質疑：“楊哥，這樣不合適吧？人家那是被打還手，正當防衛啊，這樣搞有點說不過去吧？”
齊建林也搖頭：“沒必要節外生枝搞這種無聊的事情，直接放人就好了，就算勒索他一兩百萬，有什麼意義嗎？反倒惹他生疑。”
楊小寶並沒有多作解釋，一錘定音：“照辦吧。”
警局的事情到此算是了結了，齊建林開車送楊小寶回住處。
路上，楊小寶忽然對齊建林說道：“老齊，借我點錢。”
齊建林一愣：“你還沒錢花，你那張黑卡停了？不會啊，我的還用得好好的啊。”
“咳，我要借的錢有點多。”
“多少？”
“十億，今晚就要到賬，後天歸還。”
齊建林嚇了一跳，手裏的方向盤都拿不穩了，驚呼出聲：“我草，一張口就是十億現款，還特麼要今晚到賬！你當我是印鈔機啊，就是印鈔機也一下子印不了那麼多啊！組織上也有是財務紀律的，不是隨便張口就能要的！”
楊小寶說道：“好吧，我打個對摺，五億好了。”
齊建林還是搖頭：“還是太多，最多一億。”
“三億。”楊小寶繼續講價。
“兩億，不能再多了。”齊建林也退讓了一步。
“成交！”楊小寶拍了一下齊建林的肩膀，咧開嘴笑了，“我正還想着拿你今天打賭輸了的事情逼你答應呢，現在到是省下了一個賭注了。”
齊建林這纔回過神來，沒好氣地說：“媽的，又上你的惡當了。賭注的事情，你也給個痛快吧，隨你說一件事，別讓我違反組織紀律，別讓我再給你弄個兩億就行！”
“咳，別這樣嘛，我要你做的事情超級簡單。”楊小寶很賤的笑了笑，伸出了手：“把你手機給我。”
齊建林有點莫名其妙，把手機給了他，心想賭贏了就要個手機，這也太便宜了吧，難道這小子突然轉了性學了好，不拆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