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喜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上朝的時候魏徵盯着他懟也毫不在意,只笑眯眯的點頭,搞得老噴子還以爲李二喫錯了什麼藥。
九月,授衣假中,陳宇正在府上小憩,一干妻妾圍着陳婧,嘰嘰喳喳的要教她讀書寫字,就連陳妍,都是忍不住帶着長孫衝一道來到陳家,陪着陳婧玩耍。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突然張貴來到陳府,陳大通報了後,陳宇趕緊起身來到前殿,只見張貴恭恭敬敬的手中捧着一張明黃的聖旨,陳宇知道這是封賞用的,普通的聖旨不會是這個顏色。
張貴笑呵呵的衝陳宇打個千兒,攤開聖旨道,
“武安郡王陳宇接旨,敕曰,武安郡王陳宇,前番進獻人蔘有功,皇后得以痊癒,朕有心嘉獎,着賞食實封五百戶,賜勳門立戟,以彰功德!”
陳宇聽的雲裏霧裏,這食實封是好東西他知道,加上這五百戶,陳宇如今也和三個公主一樣,都是兩千戶的食實封了。
但是這勳門立戟是個啥?隋唐演義裏倒是有說起過,說是秦瓊秦叔寶,乃是大唐開國以來,唯一一個可以勳門立戟的功臣,可正史上似乎沒有啊?
張貴見陳宇發楞,笑眯眯提醒道,
“殿下,殿下,接旨啊。”
陳宇這纔回過神來,笑呵呵從袖子裏掏出一張貞觀鈔,塞進張貴手裏,這才問道,
“呵呵,有勞張內侍了,只是孤王不明白,這勳門立戟是何物啊?”
張貴連連打着千兒,手下那張貞觀鈔後,這才恭恭敬敬的賠着笑道,
“陛下金口玉言,武安王國士無雙,當賜勳門立戟,前番所賜的勳戟,武安王可立於府前,以彰功勳之用。”
還真是那個勳門立戟?陳宇撇撇嘴,這玩意兒沒什麼用吧,無非就是好看些罷了,還不如給老子點錢呢。
陳宇老大的不樂意,按照李淳風的說法,自己用了十一年的壽元給長孫皇后續了命,就給這麼點賞賜?
但李麗質等妻妾後,一個個倒是高興的不行,李麗瑾攬過陳宇的胳膊笑道,
“夫君可算是阿耶之後,勳門立戟的第一人呢。”
陳宇問過之下才知道,原來勳門立戟的不是秦瓊,而是李二自己,當日他獲封天策上將,開府建牙的時候,便來了這麼一出,只不過李二自己的勳戟是十二對,陳宇則是六對,最高也不能超過九對。
一旁的長孫衝聽的豔羨無比,衝陳宇拱拱手道,
“子寰果真是國士無雙,便是阿耶,自弱冠之時便追隨聖人,按說家中勳戟也有不少,可也得不來那勳門立戟的榮耀!”
陳宇被長孫衝一吹一捧,有些輕飄飄的,得意的擺擺手道,
“長孫兄說笑了,小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哪裏比得上趙國公。”
“陛下,老臣昔年追隨聖人起兵,雖不能說功勳卓著,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還請陛下垂憐老臣,也賜臣以勳門立戟!”
“陛下,老臣垂垂老矣,只怕時日無多,此生唯有一憾事,便是勳門立戟……”
“陛下,老臣怕是不行了……”
“陛下……”
李二聽的頭都大了三圈,看着殿中一干嬉皮笑臉又故作悲慼的武將,氣的把杯子摔了過去笑罵道,
“胡鬧,一個個都到朕這兒討賞來了,成何體統,武安王救治皇后有功,前番又爲我大唐屢立功勳,朕看在眼裏,休得在朕這兒放肆!”
李二和一干老流氓在宮中吵吵嚷嚷,一班紈絝也沒放過陳宇,房遺愛程處默幾個紈絝拉着陳宇硬是要和他去平康坊同樂,如今陳宇財大氣粗,再也不用看着荷包裏的銅錢去逛窯子了。
“嘖,這平康坊去的也多了,不多今日便去那西市的胡人酒肆樂一樂?”房遺愛猥瑣的湊上來道。
“唔,房二郎所言甚是,那西域女子長的各有風騷,歌舞俱佳,倒是個好去處。”程處亮也賊眉鼠眼的笑道。
只有陳宇撇撇嘴道,
“去哪兒倒是無妨,只是幾位兄長尚不知,這西域女子雖生的妖嬈,身上卻有股子羶味,我當日出征龜茲之時,少不得要叫那西域女子服侍沐浴,可小弟卻沒有叫那些女子侍寢,實在是受不了那股子味道。”
程處默豪爽的擺擺手道,
“無妨,羶味再大還能大過咱們這些個男子不成,便去瞧瞧新鮮!”
而長孫衝則在一旁羨慕道,
“我等頑劣成性,哪裏如子寰,滿朝文武之中,比之子寰軍功更隆者有,治世更有玄成公等人,但竟都不如子寰這般文韜武略,區區在下,實在汗顏。”
到底是長孫衝,說話仍舊是這般謙和,陳宇笑呵呵一拱手,
“長孫兄過譽了,今日便隨房二郎所言,咱們同去胡人酒肆好好樂一樂,莫要再說那朝堂之事了。”
幾個紈絝被長孫衝一說,頓時也有些悻悻的,房遺愛還好些,李泰自出走京師後,他被李二授予了個都水少監的閒差,程處默還算不錯,早年在天策府掛了個錄事參軍的閒職,現在也被李二封了個千牛衛中郎將的頭銜。
至於程處亮,他不是嫡子,被封了東阿縣公後,掛了個衛尉寺少監的職務,這幾個紈絝大多都是處於朝堂邊緣,雖然家世顯赫,但大多都是有名無實的空頭銜。
只有長孫衝,仗着老爹是長孫無忌,官至宗正少卿,這也是掌管皇族事務。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譜牒、守護皇族陵廟,因爲唐代道教是國教,所以宗正寺還管理道士、僧侶。隋唐兩宋相沿,爲九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