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三零三章 摺扇
    陳宇被蘇憶晚一誇,骨頭頓時輕了四兩,嬉皮笑臉的就要湊上去親蘇憶晚的俏臉,恨不能這會兒拿把摺扇搖一搖,等等,摺扇?

    陳宇眉頭緊皺了起來,大唐是沒有摺扇這玩意兒的,但是這東西按理說還是能做出來的,嘶,這麼拉風的東西,他陳宇身爲一個侯爺怎麼可以沒有?

    當晚,蘇憶晚便睡在了剛弄好的“空調房”裏,雖然和真正的空調相比,效果還是差了不少,但是還在還有冰塊降溫,總的來說和吹電風扇的防暑效果差不多吧,陳宇作爲一個文科生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隔天一散朝,陳宇就急匆匆騎馬來到將作監,將作監的張巍正指揮着匠人乾的熱火朝天呢,見陳宇又特麼來了,打起精神上前招呼道,

    “見過陳縣公,縣公前來將作監所爲何事啊?”

    陳宇笑呵呵一拱手,

    “某又得勞煩張少監了,不知將作監可有紙張啊?”

    張巍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縣公平日用來畫圖紙的不就是了?”

    陳宇擺擺手道,

    “非也,這紙張太軟,有無硬一些的?”

    張巍嘬了嘬牙花子,還是點點頭道,

    “縣公若要紙張硬些,便用生宣,或是黃紙,只是這生宣落筆即定,水墨滲沁迅速,不易掌握罷了。”

    陳宇一聽,頭就大了,怎麼紙張還有這麼多分類,不是說唐朝沒什麼好紙嗎?呸,辣雞小說又害人。

    當下陳宇只得硬着頭皮說道,

    “無妨,便都拿出來,讓本侯瞧瞧再說。”

    張巍見陳宇開了口,只得叫來一個小吏,不一會,便捧着幾張顏色各異的紙過來了。

    陳宇這才知道,平日裏自己用的紙張都是熟宣,生宣比熟宣硬一些,摸起來手感也更粗糙一點,但是柔韌性更強,至於這黃紙,便是加了黃柏皮的紙張,乃是大唐時期皇家專用的紙張,經過染色及塗蠟砑光製作而成,稱爲硬黃或黃硬。此紙易於久藏,光澤瑩滑,唐人多用以寫經。善書者多用以臨帖作字。因染紙用黃檗汁,不但作黃色染料,還可以防蛀。

    陳宇欣喜的連連點頭,張巍見陳宇高興了,趕緊上前湊趣道,

    “縣公若不滿意,將作監還能在這黃紙上施蠟,只是不知縣公想用這紙張做何物啊?”

    陳宇忙命人取來毛筆,仔仔細細在宣紙上畫了個扇形,又畫上大扇骨和和小扇骨的樣式,指着上面的圖案道,

    “諾,這便是了,給我按照這個大小裁剪,黃紙要兩份一樣大小的,中間留下縫隙,留下這扇骨的位置,這黃紙裁剪完了先拿個某,本侯急着用。”

    張巍一聽,陳宇急用的事兒不能耽擱,再說就是個裁剪紙張的活兒,分分鐘搞定好吧。當即一拱手道,

    “還請縣公稍坐片刻,某去去就來。”說罷,張巍急匆匆走出客廳,不一會就拿着幾張裁剪好的扇面走了進來。

    “還請縣公過目,可還合用啊?”張巍恭敬的說道。

    嘖嘖,到底是將作監出品,扇面的剪裁非常合理,陳宇點點頭,摸出塊金餅子遞過去,

    “有勞少監了,還請加快些製作纔是,這扇骨嘛,用料得考究些,黃檀也就差不多了。”

    張巍一聽,哦喲,陳宇平時過來做東西基本都是些不值錢的原材料啊,今天怎麼要做黃檀的了?想必這玩意兒還是給李二的吧?不得了不得了,得慎重對待,忙堆起笑臉道,

    “縣公只管放心,將作監豈非連塊黃檀也沒有。”

    陳宇又吩咐了幾句,趕緊拿着硬黃紙出了將作監,一路趕赴啓夏門附近的通濟坊,這裏是褚遂良的官邸。

    門口的小吏見陳宇身穿紫袍,知道來頭不小,忙點頭哈腰的給陳宇過來牽馬,陳宇也笑呵呵的遞過去一把銅錢,緊接着大踏步進入官邸。

    褚遂良這會兒擔任的是諫議大夫簡起居郎,主要負責李二的起居注,也沒有自己獨立住宅,住的還是大唐的官邸,和一干京師的官員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裏的。

    陳宇一進官邸,自然就被人認出來了,幾個官員忙上前拱手行禮,

    “見過陳都尉。”“見過陳縣公。”“見過陳駙馬”一時間院子裏亂哄哄的。

    陳宇打聽了一下,褚遂良正在屋裏午睡呢,陳宇等不及了,上前敲了敲他的房門,褚遂良打着哈欠過來開了門,見是陳宇,也是一愣,現在的褚遂良官職低微,還沒法和陳宇相提並論呢。

    “見過陳縣公了,不知縣公找某所爲何事啊?”褚遂良一頭霧水的把陳宇讓進屋子,又給陳宇倒了杯水。

    “呵呵,久仰褚大夫一手好字,某不請自來,想請大夫替某寫幾個字罷了。”陳宇深知自己那手半成品辣雞瘦金體是見不得人的,平時仗着抄襲詩文,也許還有李二這種人收藏,但是真要論書法,還得是褚遂良虞世南這些人,虞世南年紀大了,陳宇實在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只得來求褚遂良了。

    褚遂良一聽,心花怒放起來,瞧瞧,眼前這位陳子寰是貞觀朝最得寵的臣子,李二跟前的大紅人啊,還是我大唐的詩仙,陳子寰都說久仰老子的書法了,嘖嘖,那還不得趕緊給人寫啊?

    褚遂良當即笑眯眯的一拱手,

    “既是縣公吩咐,某自當效命。”說罷,取來筆墨,陳宇早把硬黃紙拿了出來,笑嘻嘻的指着上面道,

    “還請褚大夫在這兩張黃紙上,寫一首詩文才是,唔,便寫那將進酒吧。”陳宇想了想,還是李太白的詩文最能體現張狂和不羈,雖然這會兒給人感覺有點自賣自誇了。

    褚遂良點點頭,在他眼裏,陳子寰的《將進酒》那可是數百年無人超越的大作,身爲大唐詩仙若是還用別人的詩文,豈不是讓人笑我貞觀朝無人?

    褚遂良的書法那是沒的說的,硬黃紙的質量又是槓槓的,不一會,褚遂良便滿意的擦擦額頭上的細汗,笑眯眯的把筆擱下,得意的看着陳宇道,

    “縣公請過目,可還看的上眼?”

    陳宇笑嘻嘻的接過黃紙,嘖嘖,書法大家的就是不一樣,也就是可惜王羲之不是唐朝的,否則以陳宇現在的地位非拉着王大家再寫一遍《蘭亭集序》不可。

    陳宇當即從袖子裏掏出塊小金餅遞給褚遂良,口中還不住的感激道,

    “勞煩大夫了,區區潤筆,還請笑納。”

    褚遂良哪裏肯收,推脫來推脫去,最終在陳宇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收了這塊金餅子,陳宇又指着另一張黃紙道,

    “褚大夫可結交畫畫好些的官員啊?”

    褚遂良撓撓頭,擡眼看着陳宇道,

    “縣公何不找那閻郎中,聽聞此人繪畫之藝出神入化,便是聖人也時常召他進攻作畫呢。”

    陳宇一懵,

    “嚴郎中?哪個嚴郎中?”陳宇畢竟不是神仙,長安城裏大大小小的官員那麼多很多都是不上朝的,不可能個個都認識。

    褚遂良看着一臉懵逼的陳宇,估摸着他可能不認識,點點頭道,

    “便是那刑部郎中閻立本了,縣公可還識得?”

    陳宇恍然大悟,我艹,你早說啊,閻立本是貞觀朝的啊?

    不怪陳宇,這閻立本在歷史書上的介紹少的可憐,陳宇一時半會也實在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當即向褚遂良打聽了閻立本的住處,拜別褚遂良後急匆匆的又來到閻立本屋子門口。

    這閻立本和褚遂良差不多,這會兒還都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根本買不起自己的住宅,都住在大唐統一的官邸裏,只不過褚遂良住在東邊的院子,閻立本住西邊。

    閻立本和褚遂良差不多情況,見是陳宇大駕光臨都很是激動,陳子寰那是大唐赫赫有名的詩仙,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自己平時想巴結還巴結不來呢。

    陳宇笑呵呵的說明來意,閻立本也是拍着胸脯說道,

    “承蒙縣公擡愛,某便只有這一技之長,還請縣公寬坐,某這就畫來。”

    畫畫就比寫字要慢些,陳宇便和閻立本打了個招呼,又回到將作監,這會兒將作監已經把扇骨給切割了出來,正在打磨呢。

    “唔,甚好,嘿嘿,對對對,這兒留個小孔,將來要訂上的。”陳宇吩咐匠人給扇骨底部留個孔。

    陳宇不住催促着匠人,自己則又回到閻立本的官邸,閻立本擦着汗珠,笑呵呵的給陳宇遞過去黃紙,陳宇看得分明,這貨在上面居然畫了個陳宇飲酒賦詩圖?!

    閻立本專精人物繪畫,讓他畫山水可能還次一點兒,但是論畫人,整個大唐也找不出比他厲害的了。

    陳宇大爲滿意,和褚遂良一樣,閻立本也得了陳宇的“潤筆費”,少不得還要吹捧一番,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下,陳宇回到將作監,小心的親自動手把扇面一一折疊好,再把兩張硬黃紙扔給張巍,

    “把這兩張黃紙粘合起來,中間留下縫隙啊,再施上蠟。”

    張巍也不是不識貨的人,一看上面的字畫就知道,倆人的印章都蓋着呢,笑呵呵的恭維道,

    “縣公當真是交友勝友如雲啊呵呵,這字與畫都是極好,某這就爲縣公趕製。”

    陳宇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眯眯的端過茶杯來,癱坐在將作監的客廳裏,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等着張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