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望氣升運 >第481章 雪莊門斗
    當高攀從千縈山莊出來時,已經是漲燈時分了,原本高攀是想早些迴雪雲莊的,可寧閆卻纏着他,直到高攀求饒,這才放他離開。

    一想到自己定會被沈槿嫿她們盤問,高攀內心便有些發怵,想好了理由,這纔敢走進雪雲莊內。

    可讓高攀意外的是,他準備的說辭根本沒用上,因爲在摸牌的四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時間已經悄悄流逝了。

    高攀見此,一邊吩咐人去傳飯菜上來,一邊來到她們身邊,提醒她們不能沉溺太久,平日裏,消磨一下時間還可以,切不可一直沉迷於此間。

    四女都是聰慧通明之人,聽了高攀的誡勉,又見外面都已經天黑了,這才知道,她們這一開場,就是一兩個時辰了,皆是明白不可再輕易上手。

    倒是沈槿嫿來到高攀身邊後,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女子香味,瞬間明白了什麼,不過,她卻也沒有多問和多說。

    自從知道寧閆的存在後,沈槿嫿就已經明白,高攀不可能時時陪在自己身邊,甚至連落螢去了哪,沈槿嫿也是隻字不提。

    半夜睡下時,見高攀很是疲累,沈槿嫿還輕言勸說,要高攀注意身子。

    高攀卻以爲沈槿嫿並不知情,只道她關心自己身體健康,並不在意。

    ……

    翌日,雪似乎沒有下這麼大了,高攀便又準備領着衆人回府。

    卻沒想到,剛要出門,卻被任夫人領着高濯堵在門口。

    任夫人嚴厲地看了一眼呂思萱和高蘭姝後,又拿着眼色看着高攀夫婦,以及高若倩:

    “呦,攀哥兒真是好福氣,這麼大的莊子,人家說借給你用,就借給你用呢?昨夜在這裏睡得可還好?”

    高攀幾人都是後輩,見任夫人來了,便都恭敬地行禮,唯獨高攀只是微微欠身,眯着眼睛看了看,在任夫人身後的高濯。

    任夫人一大早便趕來這裏,高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定然是聽了高濯的話。

    對於高濯,高攀倒很相信他,知道他想着獨善其身,誰也不得罪。

    可大房裏,任夫人可是他的主母,如果任夫人逼迫他說實話,他肯定不敢不說的。

    看看眼下高濯滿臉慚愧的樣子,高攀便已經猜到,是任夫人逼迫他,他才說出這裏的情況。

    高若倩這時站出來說道:

    “大伯母,這冰天雪地的,您怎麼來這裏了?”

    任夫人卻冷哼道:

    “哼!我若不來,還不知你們這些後輩在這裏幹了一些什麼勾當……”

    說着,任夫人盯着呂思萱說道:

    “成兒媳婦,你現在可是高家的掌家少奶奶,整日和他們幾個廝混,成何體統?那家中的事情,還管不管了?”

    呂思萱聽了這話,顫抖着身子,一句話也不敢回,高蘭姝也是低着頭,站在呂思萱身後。

    高攀見此,冷冷地接過話道:

    “大太太,您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大嫂子爲了咱們家中的事情,嘔心瀝血,兢兢業業,臨近年尾,偶然休閒一天,如何打緊?”

    “況且,前兒個就已經跟內外管家,各處的管事吩咐過了,昨日的事情推到今日來,想來一天的事情,也沒多少。”

    停頓一下後,高攀接着說道:

    “再者說,大太太您不也在府中嗎?即便有緊要的事情,您也可以做主,何必如此做賤大嫂子呢?您曾經也是我祖母身下的媳婦,將心比心,您就不多爲她想想嗎?”

    任夫人聽後,大怒:

    “放肆!大房的事情,何時需要你來指畫,別以爲你現在得了勢,我就會怕了你…”

    說着,任夫人怒不可遏地指着這雪雲莊道:

    “就拿這個莊子來說,別以爲大家都是傻子,什麼朋友可以如此大方,借你用還讓你們住在裏面?”

    “濯兒跟我說了,說是裏面的丫鬟們個個都喚你爲五爺,你敢說這莊園不是你的!”

    沈槿嫿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滿臉的驚慌,又想勸說高攀,又想去給任夫人告罪。

    到最後,什麼舉動都沒有,只急得俏臉通紅,美眸緊緊地看着高攀,生怕他突然惱怒,和任夫人發生更大的衝突。

    而高攀則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又朝着裏面喊了一聲,出來了一個管事,高攀讓他去將這莊園的地契拿來給任夫人看。

    這管事自然不會違逆,很快就去拿了地契來,上面蓋有縣衙的大印,假不了。

    “大太太,您可看清楚了,這莊園可真不是我的,這裏的下人喊我五爺,也不過是尊稱而已,您這都要懷疑嗎?”

    高攀將地契敞開,打開給了任夫人看,並且冷言質疑道。

    任夫人見此,目眥圓睜,喘起了粗氣,看樣子是被氣到了。

    高攀則不會對她有任何好心,接着說道:

    “大太太以爲,這莊園是我的,便可以去祖父那告我一狀?順便將這莊園充公是嗎?”

    “可惜,您這如意算盤打錯了,這莊子還真就不是我的……”

    說罷,也不再理會任夫人什麼神情,拉着沈槿嫿手,便上了自己的馬車,回城中而去。

    高攀做事向來謹慎,向這樣的產業店鋪等等,他都掛着寧閆的名字。

    高家還沒分家前,高攀自然不可能這麼好心,用自己的錢去養任夫人這樣的刁蠻的長輩。

    若是任夫人對他還算可以,高攀不介意幫扶一點家中,可任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制裁他,高攀自然不可能給她什麼好臉色。

    況且,在此之間,有高老太爺的‘默許’,任夫人可算是對前身,十分苛刻,什麼東西都不給,這些高攀可依舊記着呢。

    如今,他可不同往日了,用不着去任夫人面前乞討什麼,甚至連高家所有人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給,對於任夫人,高攀就更加不屑一顧了。

    倒是跟着高攀上了馬車的沈槿嫿,有些擔憂地說道:

    “夫君,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大伯母,你這樣拂她面子,是不是……”

    話音未落,高攀便接過話,平靜地問道:

    “嫿兒,你可還記得,你我初次進京時的景象?”

    沈槿嫿聽後,有些不解:

    “自然記得,當初妾身正因爲如此,才知夫君的艱難,那夜船頭之上的言語,妾身現在還記得…”

    高攀則雙眼閃過一絲冷漠,依舊平靜地說道:

    “造成我當時如此悽慘的主要緣故,就是她…”

    說着,高攀將自己和任夫人的恩怨說了一遍,沈槿嫿聽得滿心顫抖,這下才明白,爲何高攀剛剛態度如此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