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聽到潞王的質問,高攀譏笑道:
“殿下,這裏可是勾欄,你別看管師昭眼下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等會就‘雙宿雙飛’了!”
潞王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後,臉上微微發紅,看着高攀笑罵道:
“好小子,本王原以爲你是一個正經人,沒想到竟然也是如此的會玩?”
這話讓高攀老臉有些掛不住了,急忙起身,躬身苦着臉道:
“殿下饒命,若是被家妻知道,定要審問半天,不讓臣進屋了…”
潞王見此,頗爲好笑:
“哈哈,朝堂上人見人怕的‘凶神屠夫’竟然害怕家中妻子?若是傳出去,不知多少人要驚掉下巴了!”
高攀聽後,偷偷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裏則在懺悔:
‘嫿兒啊,爲夫不得不拿你當一下擋箭牌,希望你能原諒爲夫!’
高攀也不想立‘妻管嚴’的人設,只是有些時候,不得不給自己打上一些不好的標籤,使得自己更加‘接地氣’,也不至於顯得那麼完美無缺。
潞王見高攀偷偷扶額的樣子,更覺得好笑了:
“哈哈哈……罷了,此事你知,本王知,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的,快坐下吧…”
說罷,潞王的目光又看向了樓下,見管師昭依舊沒有什麼舉動,似乎被戲臺上的戲曲所吸引了,看得津津有味。
“殿下,這管師昭每日申時就會來這裏聽一個時辰的戲,待聽完戲後,就會點上兩個心儀的戲子……待戌時左右纔會離開。”
對於管師昭的底細,高攀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便給潞王介紹了起來。
潞王對於這個並不怎麼在意,反而指了指戲臺子上正演出的戲曲,問道:
“這齣戲,本王怎麼從未聽過,可是新出的?”
高攀則微笑着說道:
“回殿下,這是臣特意爲管師昭準備的戲碼,殿下仔細看看戲的內容便知道了!”
潞王見此,來了興致,也不管管師昭如何了,便也跟着看戲起來。
這時候的娛樂行當本就不多,而戲曲便成爲了人們的一個好選擇,如高家這種豪門大戶,家中都自己養了一班戲班子,專門演唱給自家人聽和看。
而眼前這一齣戲,就是高攀親自編劇讓人演出來給管師昭看的。
戲中的內容,說的是皇家奪嫡的事情,雖然是虛構的內容,可全部都隱射了現在的情況。
比如,戲曲中的一個王爺,最終在一個忠心爲國,得不到他人賞識的謀士輔佐下,終於登上了帝位。
這時候的戲曲,百無禁忌,只要不是明着諷刺皇家或是皇帝,演唱這樣的皇家奪嫡戲碼,並沒有犯忌諱。
更何況,內容本就是虛構,只是給大家看看熱鬧罷了,其中的一些細節,根本經不起推敲,皇帝自然也不會來管這樣的小事。
潞王看完整個戲曲後,也跟着有些感慨:
“真是好一齣爲國爲民的戲,本王都有些羨慕那個王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奪位成功,不得不說,他那個沒人賞識的謀士,真是厲害!”
“殿下,戲中那個謀士其實就是管師昭,他在東山被人號稱‘當世管仲’,足見其內心何其傲氣…”
“可惜,幾次落榜,讓他這個‘當世管仲’的名頭,成了他的笑柄,此時他定然很想證明自己,並不是浪得虛名,他真可稱得上這個名號!”
潞王聽了這話,拍手稱快:
“難怪你說,這齣戲,是給他準備的,也難怪你說他聽了這齣戲後,會有所舉動!”
高攀則老神在在地回道:
“嘿嘿,殿下,今日已經是他看到第五場這樣的戲了,此前臣已經特意給他安排了四場這樣的戲,今天看後,他必然有所動!”
潞王聞言,已經不知該如何置評了,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只看着管師昭到底會不會有所行動。
而結果,也沒有出高攀所料,管師昭真的動了,今天他沒有再點嬌客,而是直接走出了曲溪園。
“殿下,臣有九成把握,管師昭是去了恭親王府!”
見管師昭不走尋常路,高攀便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
潞王聞言,朝外頭喊了一聲,便有皇城司的人走了進來,潞王又吩咐他去跟着管師昭。
高攀見此,眯了一下眼睛,又起身恭敬地說道:
“殿下,二十六那天,臣在城外莊園處,準備擺一個燒烤宴,不知可否請殿下赴宴?”
潞王則皺了皺眉頭:
“怎麼?你這個‘凶神屠夫’也準備以此來誘導本王?”
高攀聽後,苦笑道:
“殿下不願去直說便是,何必來挖苦臣!”
潞王又想了想,擺了擺手:
“看看吧,本王可能不會有空閒,如果沒去,待下次再去吧!”
對於高攀突然邀請自己赴宴,潞王倒是挺開心的,畢竟高攀和他年歲相差不多,而且他能感受到高攀對自己,並不像其他人一樣,誠惶誠恐的。
兩人的關係,倒是又像臣上,又像是朋友,潞王也不想拂了高攀的好意。
而高攀則十分開心:
“好,既然殿下答應,那臣就掃榻以待了,不管殿下來不來,臣都深感榮幸!”
潞王卻笑罵道:
“你小子鬼機靈的很,怕是又想從本王身上得到點什麼吧?否則,你又豈會這麼好心,請本王赴宴?”
這話讓高攀臉色微變,內心大駭,他請潞王赴宴,確實是心思不純。
此前聽沈槿嫿提到高蘭姝,高攀就臆想着高蘭姝能夠成爲未來的皇后,來保持他們高家的榮耀和門楣。
故此,高攀便想讓潞王結識高蘭姝,萬一潞王真的看上了高蘭姝,那高家就發達了。
在高攀的內心裏,潞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其他的皇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而高攀也從未考慮過高蘭姝的想法,更未曾去徵詢過她的意見,一心只想着高家的榮華富貴,和他自己的功名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