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窮到這個份下了,也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高攀估摸着,背後有人許了他一些明利,就足夠讓他這樣做了。
只是,高攀有些不懂,既然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爲何還要稱國公府?
將國公府宅子賣了豈不是更好?
而且高攀有些奇怪這些人地執念,石家的國公爵位早就沒了,到現在旁人還是以國公府稱呼。
還有河澗郡王府也是如此,爵位都遞降到最低了,依舊自稱是郡王府,何必呢?
這些事情,高攀有些弄不明白,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高老太爺相信他能解除這巨大危機纔是。
“祖父,孫兒相信,咱們高家肯定不會和石家一樣,即便您百年過後,孫兒覺得高家依舊不差!”
高攀這話說完,高啓元立馬責斥道:
“混賬,你胡說什麼呢?”
高老太爺則擺了擺手:
“好了,生老病死,人皆有之,誰也逃不過,你還沒他一個後輩想得明白!”
說着,又掃了一眼高攀,接着說道:
“若真如你所言,那我也可以安生地去見祖先們了,希望如此吧……”
高啓元則接過話說道:
“您斷然可以多福多壽的,後輩玄孫您也能看得到……”
高老太爺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不滿,瞪了一眼高啓元:
“渾說什麼,老而不死是爲賊,我可不想活太久,到時候你們個個皆是兒孫成羣,我還想清淨一些,早些死了纔好……”
這話讓高攀聽了都有些驚訝,古往今來,人一到老,就很害怕死亡,越老越是如此,可高老太爺反而很是坦然,覺得早點死纔好……
這話,讓三個後輩皆是無從接話,最終還是高老太爺眯着眼睛看了看三人後,又朝着高攀說道:
“好了…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是……必須要保證咱們高家,不會有任何牽連,否則,家法伺候!”
高攀聽了這話,暗暗有些愜喜,內心也跟着鬆懈了下來,連忙接過話承諾道:
“祖父放心,孫兒說到做到,若是真有所不及,定然會及時回稟,以保咱們家無事!”
高啓元和高啓銀兩個長輩聽了這話,眼下也只得默然了,他們兩個竟然還沒有一個後輩如此的膽大,或許也是因爲他們顧慮太多了。
“不過,孫兒還有一個條件,望祖父可以答應!”
就此此時,高攀突然話鋒一轉,竟然談起了條件。
這讓高啓元瞬間臉色一沉:
“高攀,父親答應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別蹬鼻子上臉……”
高攀聽後,並不理會高啓元所言,而是直盯着高老太爺看,似乎明白高啓元說的都是廢話,高老太爺的態度,纔是最重要的。
這讓高啓元瞬間有些怒火升起來。
“老大,這就是你只知道埋怨,卻不知解決問題的根源所在,你倒還是發怒了?”
高老太爺慧眼如炬,瞬間發現了高啓元的心思,譏諷地說道。
這讓高啓元原本的怒火,瞬間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渾身跟着一顫,哪裏還有一絲的怒氣。
“說吧,什麼條件,只要我能滿足你的,自然可答應!”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高啓元后,高老太爺將目光轉向了高攀。
高攀聽後,內心再次一喜,心道,這還真是送上來的枕頭,便沉穩地說道:
“這個條件…茲事體大,孫兒只想和祖父單獨說…望祖父見諒!”
高老太爺聽了這話,也有些不滿起來:
“什麼事情,連他們兩個也不能聽?”
說着,拿着眼色掃了一下高啓元和高啓銀兩人,兩人則是陰沉着臉色看着高攀,似乎想聽聽高攀能給出什麼解釋。
“不能!”
高攀只淡然地說了兩個字。
這讓高啓元和高啓銀兩人瞬間對高攀是恨得牙癢癢。
最終,在高老太爺的催促下,兄弟兩個走出了這正堂。
“長兄,攀哥兒可是越來越長志氣了,還有事能瞞着你了?”
出來後的高啓銀,依舊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刺了一句。
“老二,別拿這樣的話激我,他可不再是小孩子了,高家未來,可真說不定,還得靠他呢……”
高啓元則滿臉肅然,眼眉一搭,說完便擡步離開了。
這話卻讓高啓銀愣在了當場,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
此前他的夫人,杜夫人跟他說起過,當時他很是不以爲然,還認爲杜夫人是在瞎說,不將目光放在自己兒女身上,竟然放在高攀身上?
故此,高啓銀是不信的,可這會高啓元竟然也這麼說了,這位長兄的脾性,他可是清楚的。
從來不怎麼誇讚後輩的,更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高啓銀一直以爲,高家後輩的希望,自然是在嫡長孫高光成身上,再不濟也還有高光遠、高光祿兩人,何時輪得到高攀?
可眼下高啓元的話,以及剛剛發生的一幕,皆是讓高啓銀突然間有些顛覆認知起來。
…
“他們兩個也走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正堂中,高老太爺淡淡地看着高攀說道。
高攀見此,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在此之前,孫兒有些問題想問祖父!”
“說!”
高老太爺閉了閉眼,靠在了梨花木交椅上,堂中溫度很低,此刻正是天寒地凍之時,這會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太祖一脈的勳貴們都落魄了,這原本就是無可逆轉的事情,可爲何有人還是忍不住要鬧騰呢?”
高攀不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請求,一來是因爲,他想聽聽高老太爺的態度,二來,也是爲了讓高老太爺有一心裏準備。
果然,高老太爺聽了這話後,睜開了眼,想了想後,給了高攀一個答案:
“這就和你一樣,你是五房庶出的子孫,若是不努力,這一輩子也只能活在嫡長房的陰影下……”
“…同樣的道理,太祖一脈的勳貴們,也想要擺脫這些實權新勳貴們的籠罩,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