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芷蕙原本內心就並不是故意生沈槿嫿的氣,只是覺得有些委屈,見沈槿嫿如此小聲地勸慰,便也恢復了神色。
“好姐姐,你們什麼相識的?爲什麼你就對他如此信任呢?”
崔芷蕙突然間對沈槿嫿和高攀之間的故事感興趣起來。
沈槿嫿聽後,則紅着俏臉,望了望下面的高攀,說起了兩人最初相見的過程。
而在校場中間,高攀最終不得不再次出場,歐陽斌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下了,若是他再不出場,豈不是真的認慫了?
之所以先認輸,是因爲高攀覺得,此刻有些鋒芒初顯了,可以先退一步,他其實對這樣的風頭很是不在意的。
不過,歐陽斌一定要逼着他出場,高攀也不得不出場了,即便是高光祿覺得,他可以不用出來的,高光祿可以代替他出場。
“三哥,輸了就輸了,無關高家名望,投壺射箭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對戰,下一輪,三哥再替我找回場子便是!”
這是高攀出場時,對高光祿說的話,高光祿聽後,便安穩了下來,坐着看高攀和歐陽斌之間的比試。
正如高攀所言,投壺射箭,算不得什麼正經比拼,待第三輪,正真的舞刀弄槍,若是贏了,那才叫有本事!
“好,你們雙方各擲十箭,中多者獲勝!”
梁王眼見高攀出來後,便再次高聲喊道。
歐陽斌則惡狠狠地盯着高攀,似乎要將他徹底壓在低下才行!
至於高攀,則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急躁或是慌亂。
“高攀,你且看好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神射手!”
歐陽斌拿起箭矢,還不忘刺激一下高攀。
高攀聽後,不爲所動,做出了請的樣子,歐陽斌冷哼一聲,站在投壺約摸三丈遠的距離,隨手投出了手中的箭來。
而且是一支箭接一支箭的投,第一支箭剛剛投出去,下一支箭已經接着投出去了,惹來場中衆人驚呼了起來。
不少爲了討好歐陽斌的公子哥,更是起身拍好叫好起來,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高攀見此,嘴角微微上揚,內心並不以爲是,弓箭的射程是比這大十倍,高攀相信,隨便去軍營裏找個弓箭手也比歐陽斌來的更快更準,而且可以站更遠的距離投射。
“天啦,真的是神乎其技,十支箭全中!”
歐陽斌投完後,不出意料,所有箭都穩穩當當地投進了長壺當中,惹來不少人的驚呼。
歐陽斌也很是滿意,嘴角上揚,十分自得地看着高攀,似乎在嘲諷他,能夠做到嗎?
高攀會意,平靜地說道:
“歐陽公子,可謂是百步穿楊,高攀佩服,我從未學過射箭,看來是定然比不過歐陽公子,不過是獻醜罷了,我就不一箭一箭投了,免得自取其辱!”
高攀的讚揚,讓歐陽斌更是昂着頭顱,居高臨下地看着高攀,似乎覺得,本應如此!
人羣裏也有人開始鄙夷起來,說到高攀若是不會,就別丟人現眼了,趕緊認慫纔是!
在場所有人見此,皆是有些嘲笑起來,覺得高攀根本就不會投壺射箭,哪有人這樣投壺的?
“哈哈,可笑啊……可笑,還以爲開竅了,說來說去,還是那個榆木疙瘩!”
“是啊,還是歐陽公子厲害,十連箭,未曾脫壺一箭,高攀,回家練幾年再說吧!”
“誰說不是,高家也就高光成有點名頭,剩下的,皆是這銀槍蠟頭,不中用啊!”
“……”
當高攀用這樣的姿勢投壺時,不少公子哥都開始譏諷起來,鄙夷者皆是認爲,高攀若是這樣都能投中,那就是見鬼了!
歐陽斌見此,也是滿臉的不屑和鄙夷,覺得看都不用看,高攀定然一箭都投不中,果然是自取其辱嘛!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他出一口惡氣,將風頭搶回頭,歐陽斌暗自想着的同時,目光不自然地瞥了瞥淑心閣。
除了讓這些公子哥服氣外,歐陽斌自然更願意,俘獲公侯家的小姐芳心了,若是能被她們看中,那纔是他的本事。
可就在他目光巡視着東面的淑心閣上時,突然在場變得一片寂靜了!
歐陽斌內心很是疑惑,隨即,看到了不少人皆是目瞪口呆地樣子看着某一處。
內心一動,歐陽斌回身看向了投壺所在的方向,隨後,也如同這些人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久久未能說話。
只見高攀投出的十支箭失,不偏不倚地插在了對應長壺的下面,並沒有投進壺口內,可豎直的箭矢,就如同給這長壺從中間分開一般!
“我輸了,歐陽公子好身手,小生佩服!”
就在衆人還在震驚當中時,高攀已經謙遜地拱了拱手,便離開了場中。
這時候,歐陽斌這才反應過來,紅着眼,看着高攀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噗…哈哈哈,好姐姐,快看歐陽斌的臉色,叫他囂張,這下沒話可說了吧!”
淑心閣上,看到了這一幕的崔芷蕙,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槿嫿則是滿臉的驕傲,眼眸裏閃着光彩,看着場中慢慢離場的那個人影,內心滿心的柔情和激動。
雖然高攀沒有投中,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高攀故意輸的,因爲,高攀是抓着十支箭矢同時投的不說,而且每一支箭矢還不偏不倚地豎立在了長壺的正中間位置。
若說他投不進,那也只是自欺欺人了!
也難怪,歐陽斌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疼,這簡直比贏了他,還讓他覺得難堪!
他是贏了,但卻又好像並沒有贏!
梁王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衛彥安更是滿臉憋紅,死死地盯着高攀的背影看,他怎麼也沒想到,高攀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
可他明明記得,高攀此前就是一個廢人,在高家都沒人管教,沒人理會的庶子,今日,怎麼就變成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