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國際山莊小區外面的劃線停車位上,爲了和司正北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海棠只能坐在車裏,遠遠地看着劉姐帶着福寶在廣場上和一幫小孩子玩耍。
給福寶買了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讓劉姐帶給福寶。
遠遠地看着福寶開心地拆禮物的樣子。
越看心裏越覺得憋屈,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姑娘,想要正大光明的見一回都這麼難。
正憋屈得緊,司正北出現了,他帶着福寶開着車離開了國際山莊。
海棠惆悵得要緊,直接驅車去了蛤蜊巷敬醫生的心理診所。
出院之後,周醫生開的藥早就喫完了,偷懶,斷藥一個星期了。
以往睡不醒,現在開始失眠,大半夜大半夜的睡不着。
敬醫生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當然,拿藥是其次,興師問罪纔是主要的。
海棠開門見山,問敬醫生,爲什麼要出賣自己?司正北到底給了他多少錢?
敬醫生一臉茫然。
“海女士,你想像力可真豐富,我怎麼出賣你?”
“不是你告訴司正北,我在你這裏拿藥?然後,他才找到我的嗎?”
“看來你這病還沒好利索,腦子是個什麼東西你應該知道吧!就算我告訴司先生你在我這兒拿過藥,但你去哪裏我知道嗎?
另外,我不得不誇獎你幾句,我從醫這麼多年以來,你是我見到過的最有想法的精神病人。”
仔細想想也是。
這一次診療沒有像以前那麼複雜,沒有沒完沒了的問那些相對隱私而又難回答的問題。。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甚至什麼也沒問,開了一味藥就完事了。
以往各種藥丸,藥片一大堆,有的時候還得來一次催眠
這一次,敬醫生卻只開了一味安神藥。
海棠問爲什麼?
敬醫生冷冷地回答。
“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對症下藥,哪裏有那麼多爲什麼?十萬個爲什麼嗎?”
臨出門,敬醫生又冷冷地來了一句。
“海女士,以後你可以不用來我的診所了。”
“爲什麼?”
還沒有見過如此豪橫的診所老闆了,到底是誰給了他勇氣,可以拒絕病人上門看診?
“因爲我開的是心理診所,如果你只是失眠的話,只需要去藥店買點安神的藥,或者睡前喝杯牛奶就可以了。”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唉......我是說,你完全沒有必要再吃藥了,是藥三分毒知道嗎?”
“你是說我的心理疾病好啦?”
“我可沒有那麼說。”
不知道但凡是心理醫生是不是都這麼古怪,但海棠理解,醫生一般都不能將話說得太肯定,就怕打臉打得疼,毀了自己的名聲。
回家的路上,王戈來了電話,說要請海棠喫頓飯。
城市廣場,那家頗有情調的西餐廳。
看得出來,王戈精心打扮過了的。
齊肩的半捲髮在腦後綁了一個馬尾,典型的藝術家打扮。
其實海棠是不太喜歡男人留長頭髮的,總覺得不男不女的,缺少一種陽剛之氣。
好在,王戈那張好看的臉掩蓋了頭髮的缺陷,但還是有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陰柔之氣。
海棠預感到這哥們不是單純地想要喫一頓飯而已,可能要搞點事情,所以這三分熟的牛排越嚼越沒味。
果然,飯後,儘管海棠再三說自己累了,要回家休息。
但他仍舊執意要一起去附近的廣場上走一走。
看來,他這話不說出來,在心裏也憋得難受,海棠給了他機會。
廣場上人少,繞了半圈,有一個小公園,公園的邊上有一條長椅。
王戈扭捏一笑:“你坐一下,我去一下就來。”
眼看着他進了路邊一家花店,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捧了一大束紅玫瑰,又扭捏地遞給海棠。
海棠詫異:“送給我的?”
他臉色開始泛紅:“是的。”
海棠笑道:“這是兒童節,你送我玫瑰花不太對吧!”
“海棠,你知道我想表達的什麼意思。”
得,這姐也不叫了,直呼其名了。
“唉......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我怎麼知道你要表達個什麼?”
廣場上的燈光不太明亮,仍舊可以看得見王戈的眼裏泛着光,這光,當年在司正北的眼裏出現過。
“棠棠,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當他叫出棠棠兩個字的時候,海棠不由得打了一哆嗦。
“我不相信。”
“可我相信,在那個雪夜,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至今都記得清楚。
院子裏的燈散發出溫暖的顏色,而你,從裏面款款走來,就好像雪夜裏的精靈一樣,散發着令人無法移開的光芒。
真的,棠棠,你令我一見傾心。”
海棠再次打了一哆嗦,忍不住,又一哆嗦。
“王戈,我想你是會錯意了,你把我當成你姐姐的替身了。”
“不,我姐是我姐,你就是你,你們是不一樣的煙火,不是誰的替身。你就是我一直想要擁有的女人。”
說完,他熱烈地伸手就要來拉海棠的手,海棠躲過了。
“停,王戈。我不知道是哪裏讓你產生了錯覺,但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別在我身上下工夫,你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你的理想目標。”
他頗爲激動:“棠棠,以往礙於你有婚姻在身,道德使我對你不能有非分之想。可現在,那個男人,他辜負了你。我知道,這個時候,你身邊需要有人照顧,請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嗎?”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這個機會,先不說你在我眼裏只是一個弟弟的存在。就眼下你覺得我會有接受另一段感情的心境嗎?”
王戈持續激動:“我知道你爲什麼不給我機會,都是因爲那個秦律師對嗎?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有那種意思。
棠棠,你別傻了,他那種成天泡在女人堆裏的男人,對你不可能是真心的。”
海棠想抽人,這小男孩,還跟他說不清了。
“王戈,我最後告訴你,不管是你,還是老秦。我都沒有任何想法。我現在只想着如何從司正北手裏將我的福寶要回來。你要再無理取鬧,咱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唉,男人,真是比女人還不可理喻的動物。
花,海棠沒有收,放在了長椅上。
凌晨三點,王戈了發來了一則微信。
“姐,我們還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