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秋木白有些激動。
“目前看,沒轍。”
“你在逗我?”
聽出秋木白語氣中的威脅,初二的聲音也有了一絲緊繃,
“血契是墨皇下的,只有墨皇的血才能解。
而且解除血契的手法分外複雜,以你的能力,我覺得你懶得學。”
“學!”秋木白堅定道。
“你別以爲墨皇的血很容易搞到。
皇帝的血哪裏是隨便能拿到的?墨皇本身就是洞虛境,還有開天守護,你取了他的血,開天必然知曉。
一個洞虛境強者都已經很難力敵了,你確定加上一個神獸,你還應付得來?”
秋木白眨眨眼,“血好搞,解契的祕法在哪裏?”
初二頓時閉嘴,它從來不低估秋木白的能力。
“咚!”
一本厚如新華字典的書扔到了秋木白手中。
“在哪頁?”
沒有看書名,秋木白飛速翻動書頁。
“不是哪頁,是整本。”初二道。
“什麼!”
秋木白合上書,封皮上古篆體的兩個大字“解契”映入眼簾,古樸簡單。
“全文背誦。”初二補充道。
“你說,一整本都是解契手法?”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沒等初二說完,秋木白已經懷中抱書,衝入了雷雨之中。
不就是被雷劈嗎!總沒有背書來得難吧!
“轟隆隆——”
“轟隆隆——”
隨着秋木白的步伐,那手臂粗的閃電向着她一道道劈去。
已經有過幾次被雷劈的經歷,對於天道警示性的雷劈,她早已不痛不癢了。
“啪——”
一道閃電挑釁似的打上她的胳膊,衣服瞬間焦化,皮膚上出現一道青紫色的傷痕。
她不該說話,挨雷劈又不是什麼好事!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雷劫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秋木白。
秋木白關上門,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門外一柄平雷傘翩然而去。
爲了莫遠的血契,秋木白原本是打算閉關啃書的,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剛同雲宏初定好計劃,第二天就得到了對方的消息。
溫雪末來了。
——
溫雪末一襲白衣,手持雪銀劍,一貫的高冷氣質。
“溫姑娘造訪,蔽府真是蓬蓽生輝啊。”
管家慕庸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給溫雪末奉茶。
七太子也真是的,早早就知道青洲溫雪末來訪,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不見蹤跡。
放着人家一個化境的客人坐在這兒,讓他一個小管家伺候,他哪裏夠格啊!
他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惹到這位大人,再把七太子的府邸給夷平了。
七太子纔出宮建府兩年,這擺設還都新鮮着呢,要是真被對方毀了,得多少銀子啊。
慕庸想想,就覺得肉疼。
“七太子人呢?”溫雪末秀眉輕蹙,她已經喝了兩個時辰的茶了。
如果不是師父千叮萬囑,讓她來了墨洲先來見七太子,她根本不會在此等候這麼久。
“這……”
慕庸擦了擦額上的汗,表情尷尬。
“早就聽聞溫姑娘要來的消息,七太子一早就出去爲姑娘張羅見面禮了。
慕庸費力找個個看得過去的藉口,實際上見面禮這種東西早就備好了,只等着七太子來親手送上,以顯示他們的誠意。
“砰!”
溫雪末本不是急脾氣,但是像這樣被人敷衍,卻是第一次。
“明管家,是欺我華山人微言輕,見不得七太子真容嗎?”
慕庸聽了這話,雙腿發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姑娘莫怪,小人們豈敢欺負姑娘呢,姑娘莫怪,不然小的就是死也難贖罪責啊。”
慕庸連連稱罪,覺得壓力山大。
七太子要是再不回來,他這老胳膊老腿算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明管家,我不是仗勢欺人之人。”
溫雪末將慕庸扶起來,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明管家是聰明人,我代表華山而來,第一處就到訪七太子府。
這不只是我個人對七太子的態度,還是青洲第一宗,華山,對墨洲皇室的態度。”
溫雪末說得委婉,慕庸卻聽得明白。
眼下皇室衆太子長成,一場腥風血雨已經掩藏在暗幕之下,待人掀開了。
這種時候溫雪末代表華山出現,就算不是專程因此事而來,在外人看來,也已經代表着七太子的實力了。
如果放在別的太子面前,這樣天大的好事,一定是早早起來恭敬請人進來的。
也只有七太子,會爲了那樣的事情出門去。
“我家太子自然知道華山和姑娘的用意,否則,也不會用這麼久的時間,親自爲姑娘挑選見面禮了。”
“明管家,不必敷衍我,七太子現在究竟在何處?”
溫雪末哪裏看不出這裏面的貓膩,對於慕庸的說辭,她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慕庸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感受到手上溫雪末的力道,心知再不能瞞她。
心一橫,索性有話直說。
“雲鳶姑娘約了太子出門,七太子眼下,怕是在同佳人遊湖呢。”
“什麼!”溫雪末頓時怒了,她還沒有見過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人。
“豈有此理!”
慕庸阻攔不及,溫雪末已經持劍出門,大有負氣而去的意味。
“溫姑娘稍等,小人爲您引路!”
慕庸哪裏能讓溫雪末這幅姿態離開,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七太子惹怒了對方嗎?
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勢必會藉機向溫姑娘拋出橄欖枝。
尤其是十七太子和上官家,必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溫雪末在他們這兒是香餑餑,到了別人手裏,可就是最大的威脅了。
慕庸想得遠,動作快,不過片刻,溫雪末已經被他請上馬車,由他親自駕着,往千蓮池去了。
千蓮池畔,冥徯貼心的扶着莫遠下船,二人談笑的模樣,是經年的熟稔。
“雲鳶姑娘,來,嚐嚐這道菜。
蛟桐閣的菜品裏,就屬這道千蓮醋魚最有特色,我特意爲姑娘準備的,姑娘可務必賞光啊。”
“……”
莫遠被迫吃了一口,還要被秋木白嚴厲的目光盯着,不得不做出細嚼慢嚥的淑女動作來。
“雲姑娘,覺得怎麼樣?”
莫遠尷尬得笑了笑,點了點頭。
他能說這菜他早都喫膩了,現在覺得和嚼蠟沒什麼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