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臨走時譚規非把整盒極品白茶塞給他,說反正拆開來了不算送禮。
與譚規的談話收穫滿滿,不僅僅指極品白茶。
關於馬昊事件的結論,申委方面因爲只開了非正式的碰頭會沒有正式意見(只同意勳城市正府內部調查結論),勳城市正府則因爲內部調查結論不予公開,轉了一圈,最終降格爲李璐璐再次答記者問的形式,正面迴應有關方面調查情況並強調凌曉敏的證詞。
此時網絡已有新的熱點,馬昊之事真相其實無人關心,也沒再掀起新的波瀾。
新年伊始,周沐主持正府黨組會議對副詩長分工做了調整,馬昊與秋紅珺分管工作進行對調,負責科教文衛等相對邊緣的領域。
對馬昊來說無所謂了,白鈺已吹風要他離開暨南另謀生路,而且速度會很快,分工調整隻是過渡而已。
雖然如此,白鈺對馬昊沒說過一句重話,也沒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要求他“深刻反省吸取教訓慎言慎行”等等,反而輕鬆地笑道:
“換個地方泡美女行長吧,注意以後別在公共場合喝咖啡就行了。”
馬昊深爲感動:“白哥,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交了你這個鐵哥們!老實說吧,停職在家期間我都做好最壞打算,免職、降級、充軍發配都有可能,沒想到在你大力奔走下……回頭想想我的言行是有失檢點,主要在於做到廳級領導後飄起來了,活該有此一劫!以後不泡美女行長了,誰都不泡,安份守紀在家裏陪老婆孩子。”
白鈺哈哈大笑,道:“瞧你,因噎廢食了吧?天天守着老婆熱炕頭就不是小馬哥了。給你講個笑話,清朝敬事房太監專掌皇帝的性生.活,如果皇帝連續四五天不翻牌子,太監就着急——皇帝不急太監急嘛,然後圍在身邊直打轉,試探皇帝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龍體欠安);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宵衣旰食夙夜憂勤)等等,直到皇帝不耐煩說今晚隨便翻個牌(幹給你們看看)……”
馬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知我者白哥也,得了,我保證以後不管到哪兒馬照跑、舞照跳,一切如舊。”
說笑歸說笑,馬昊到底去哪兒也費了番周折。
最理想當然回通榆,馬昊的親朋好友以及人脈都在那邊,然而通了兩次電話江珞斌不同意接受!
這回也是。江珞斌說馬昊不單在暨南出了大名,通榆這邊也有耳聞,弄這麼位污點幹部回來怎麼搞?我沒法安排。
冀北、上高兩省已經輸送過去一批,不好意思再開口,無奈之下找於煜商量。到底自家兄弟,於煜爽快地答應:
“潤澤缺個常務副詩長,讓他過去頂上。雖說副廳職有些委屈那邊經濟體量還可以,等風聲徹底消停再說吧。”
潤澤是方晟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蘇若彤、何超的仕途也從那邊正式起步,亦算方晟系大本營,安頓到那邊白鈺也蠻放心。
春節過後沒幾天,一紙借調手續從臨海發到暨南,譚規都沒跟魯嘯路、詹小天吭聲直接簽字蓋章放人,馬昊跟常興邦悄悄喝了頓餞行酒便獨自踏上前往潤澤的征途。
馬昊雖然走了,但名義上還是勳城副詩長,分管的工作便“暫時”交由俞嘉嘉負責;但俞嘉嘉所有精力都在組建勳城銀行方面,哪裏騰得出手管這些?遂將分管社會事業的副祕書長祁思提了副廳待遇,實際挑起這攤子事的擔子。
對祁思來說,原本跟在雲歌吟後面不受待見,老被她嫌棄身子單薄並說出遇到歹徒誰保護誰之語,受夠了氣;之後連續換了幾任主子終無出頭之日,眼看同一批的劉光忠、冼宏偉、馮濤等都提拔了,鬱鬱寡歡之下已打算離開正府辦覓個清閒部門養老,不料陡地柳暗花明,實在喜出望外。
一系列動作下來,馬昊騰了位子,俞嘉嘉卡了位子,祁思得了面子,皆大歡喜。
而趁着譚規考察年輕幹部的機會,白鈺推薦了一批在城中村拆遷和舊城改造期間表現突出的人才,並以人才引見方式從通榆上電調來得力干將:
陳愛郴。
陳愛郴基層經驗豐富,有鄉鎮和縣區主正經歷,履歷齊全,之後被白鈺看中調到礦區管委會主持產業轉型,成績斐然,白鈺遠赴湎瀧前將其提拔到副詩長位子,會同錢同山一起輔佐秦思嘉繼續深化礦業體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