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吟脫口道,右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全身哆嗦如篩糠不知憤怒還是恐懼。
俞晨傑沉聲道:“車子反鎖好在裏面呆着,絕對別開門!現在只有車裏安全,等我協調!”
“好的!”
雲歌吟深知俞晨傑才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而笑語盈盈的李、梅兩位美女背後必定閃動着白鈺的身影。
五點四十分。
俞晨傑敲開白鈺別墅大門,這是兩位主正大員空降勳城後第一次串門,大概也是最後一次吧。
白鈺獨自坐在餐桌前喝茶,上好的白茶,一盅接一盅。
“俞書計氣色好多了,來來來,請喝茶。”白鈺微笑着招呼道,卻沒起身相迎。
俞晨傑大步進去坐到他對面,拿起來連喝三盅,道:“今兒個大家都醒得很早嘛。”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那早起的蟲兒豈非倒了大黴?”
“沒辦法,誰叫蟲子出來禍害人間呢。”白鈺微笑道。
俞晨傑又仰頭喝茶,道:“雲歌吟被堵在院門口非要停車檢查,明知她是勳城副市.長還檢查,不知誰規定的?”
“夜裏有三戶人家失竊了……”
“哪三戶?”
“李璐璐、馬昊、常興邦,”白鈺道,“都偷到常興邦頭上了,盜賊真是膽大包天。”
“這麼巧啊,偏偏偷了他們三位?”
白鈺含笑道:“可能也想打俞書計別墅主意,看到裏面人多所以沒敢下手。”
“人多”,內涵雲歌吟也在他家。
時間緊迫,這會兒雲歌吟面對李璐璐、梅芳容兩位左右夾擊,想必既難堪又尷尬更痛苦,度秒如年。
俞晨傑直截了當道:“雲歌吟從我宿舍離開的,談工作還是什麼都隨便,現在我親自擔保她沒有涉及失竊案,請白市.長下令放行!”
倘若公.安條線還是索清負責,哪裏還用俞晨傑出面?雲歌吟一個電話就行了。
俞晨傑和白鈺爲公.安局長位子反覆較量的根源就在此。
白鈺笑笑,道:“她爲何執意不肯接受檢查呢?很簡單的事兒,前後不超過一分鐘。現在一波三折還驚動俞書計休養轉眼半小時過去了,何必?”
“她肯定有她的原因,我們必須尊重,”俞晨傑臉上、眼裏漸漸泛起怒意,“白市.長不肯網開一面是嗎?那我親自到大門口陪她出去,由此產生的後果……請掂量清楚!”
“白市.長此話怎講?”俞晨傑瞪着他問。
“前市.長蕭志渭提拔了兩位美女幹部到市領.導班子,雲歌吟和高波;蕭志渭已被證實是影子組.織在嶺南地區重要頭目甚至首腦級人物,高波也抓進去了,雲歌吟能獨善其身?”
白鈺道,“經國.安部門偵查,南山白駒寺很可能是影子組.織傳遞消息、藏匿武器、潛伏人員交流的祕密基地,這是之前蕭志渭經常和雲歌吟經常出入的根本原因!不排除男女私情,卻以私情爲幌子掩蓋間諜罪,這一手玩得太高明瞭!”
俞晨傑鄭重道:“可能、不排除……我反對白市.長以莫須有罪名惡意誹謗廳.級領.導幹部,如果有確鑿證據不妨移交國.安部門,沒必要在我面前聳人聽聞。”
白鈺恍然未覺,續道:“雲歌吟在南山主正期間曾有多封舉報信,指她濫用職權超規格擴建修葺白駒寺;又有舉報她與蕭志渭交往過密,多次被發現在高檔酒店過夜;還有,勳城市領.導班子裏唯有她存在離間、挑唆我倆關係嫌疑,特別俞書計主持三項決議後她陡地以生病爲由撂擔子激化矛盾,你想想是不是?”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懷疑她跟蕭志渭一夥都是影子組.織成員,你可以移交國.安部門,否則她仍是勳城副市.長,正廳.級幹部!”
俞晨傑肅容道。
白鈺冷笑:“俞書計說得不錯,若有半點線索或證據早被繩之以法,所以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她。但今天正好是個機會,即便俞書計親自到場,警.方依然有權連人帶車控制起來,由國.安部門介入審訊!我敢賭,俞書計敢嗎?”
俞晨傑僵住。
不用說他當然不敢。
固然他不相信雲歌吟是兇殘冷酷的恐怖組.織成員,縱使是,想必成員之間都有物理隔離,影視作品裏抓捕頭目後招供出一連串同夥在現實當中根本不存在,否則蕭志渭落網後高波怎會逍遙那麼久?更可能的情況是,蕭志渭與雲歌吟、高波都非同一條線,縱使隱隱猜到互爲同夥但也沒法指控。